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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五章 大明之大幹快上

作者:木允鋒
火藥庫改革這種事情,無非也就是向天啟提一句而已……

再說這東西的確已經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過去雖然明軍也在大量使用各種火藥武器,數量上終究還是有限,但這幾年以新軍為代表的朝廷精銳,已經完全進入火器為主的時代。

而且還多重火器。

這些年遼東光十二磅級別的紅夷大炮,就已經增加到了一百多門,輕型的紅夷大炮數百,九邊各要塞級別的城市,同樣在使用紅夷大炮逐漸替換那些小的千斤弗朗機。而原本的神槍,三眼銃之類也在不斷淘汰,就算是純粹步兵,斑鳩銃之類重火繩槍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而這些東西則代表著火藥需求的大幅增加。

京城依然是最大的火藥基地,王恭廠這個火藥廠每天生產的火藥數量已經超過了五千斤。

同樣火藥庫存也在不斷增加。

畢竟這個都是先入庫,然後再由兵部呼叫。

本身原本的火藥窖就不夠,原本歷史上崇禎時候就增加了不少,這樣楊信在天啟面前危言聳聽一下,科學知識已經相當淵博的皇帝陛下,立刻意識到自己站在兔兒山就能肉眼看到的地方,其實隨時有可能爆發驚天大爆炸。既然這樣當然要未雨綢繆,無非就是花銀子而已,隨著遼東戰局再次轉入穩定,而且皇極殿完工,剩餘兩殿也進入收尾,九千歲那裡銀子還是頗為寬裕。

那就修唄。

不就是些水泥嗎?

九千歲就喜歡人家用水泥,因為那座水泥廠是他的,而且用水泥也同樣讓閹黨的京畿一帶士紳喜歡。

這座水泥廠的確是九千歲的。

但水泥廠需要的煤炭,需要的機械,甚至運輸,統統都是那些士紳的,不用說別的,光裝水泥的木桶就養活一堆拍九千歲馬屁計程車紳,因為這時候不可能有編織袋,而且還得防潮,最後唯一結實而且防潮的就是木桶。

實際上早期水泥都是木桶裝。

當然,再早不用包裝。

但一直到民國時候,水泥多數還是木桶甚至鐵皮桶。

再就是多層紙袋,但那個牛皮紙同樣也超出楊信能力,所以最現實的選擇就是一個個木桶。

然後從伐木到做桶統統都變成那些北方閹黨士紳的財源。

更別說煤炭了。

京西的那些小煤窯已經供不應求。

總之這工程是真正皆大歡喜的,而且九千歲還給天啟提議,將大明門內年年需要不斷除草的御道兩旁,統統用水泥糊死,這樣就不用一年除好幾回草,而且還讓人看了恍如草莽。

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就隨他們高興吧。

楊都督不反對他們勞民傷財,畢竟水泥用的越多,安置的災民也越多,今年隨著各地天災不斷,越來越多流民到京城謀生,目前來講他們主要就是兩個安置區,而最大的就是水泥廠,那裡有超過七萬男女老幼在幹活,從採礦到燒水泥全系列人工……

包括水泥磨細。

燒出來的水泥塊由壯勞力用大錘敲碎。

女人和小孩繼續敲到更碎,大碾子碾,小磨磨細,整個複雜的工序全是各地謀生的流民,工錢少得可憐,但有一條,地瓜飯,摻野菜的高粱米窩頭,陶罐的海魚罐頭管飽。

願意幹就幹,什麼時候願意走隨便。

反正流民不缺,也不需要技術,就是純粹出苦力。

至於住處……

誰管你住處,自己跟運河縴夫一樣搭棚子,反正是燒水泥的,水泥廠周圍全都是破草棚子,後來發生幾次嚴重火災管事的才挖了條壕溝阻斷,總之九千歲不會比其他黑心工廠主更差,但也不會好多少。唯一的原則就是吃飯管飽,反正都是最廉價的地瓜,高粱,魚罐頭也是最差的,都逃荒流民了,他們也沒什麼可挑的。

反正去哪裡的都是沒有別的活路。

但凡有別的生計人家就走了,這些年一直就是不斷走又不斷來。

甚至還有附近州縣的就跟候鳥一樣,農閒過去農忙離開,這片石灰石礦和水泥廠彷彿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京城周圍所有不安定因素統統吸過去,哪怕今年連續多次地震,這一帶也沒有出現過鬧事的。

畢竟有地方吃飯。

而另一個就是楊家僱傭去天津墾荒,而且已經不只限於海河南邊,都開始在北岸蘆臺一帶墾荒引水種稻,楊都督還在叫囂,他要像馬廠減河一樣,從灤縣城南修一條直通蠶沙口的新灤河,然後引水刷鹼灌溉三十萬畝良田,再造一個葛沽奇蹟……

“真能行啊?”

楊夫人說道。

“你就不能讓我吹個牛啊!”

楊都督說道。

楊夫人很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也不是純粹吹牛,弄好了灌溉七萬畝還是可以,不過指望和葛沽那邊一樣是不可能的,那裡是從運河引水,水源充足而且穩定,更重要的是運河水裡沒什麼沙子。

挖這條新灤河沒什麼問題。

工程量肯定超過減河,但也無非就是多花些時間。

而且引水刷鹼肯定沒有問題,剩下就是渠道的修建和墾荒,但問題在於那裡地形沒有這邊這麼適合,不會出現想怎麼開墾就怎麼開墾的好事,更重要的是灤河是季節性,可不像運河一樣大明以傾國之力維持穩定。夏季洪水暴漲時候你就得面對洪水順著渠道湧入,而且洪水裡面帶著大量泥沙,在進水口淤積很快到枯水期水就進不去了。

遇上乾旱同樣也就無計可施。

減河不存在這些問題,哪怕再旱靜海天津這一段也不會缺水,整個北直隸的河水都湧向這一段,它永遠不會缺水,但灤河干旱就是真乾旱了。”

楊信說道。

天津墾荒區屬於幾乎不可複製的特例。

關鍵就在於是從運河引水,大明以傾國之力維持運河不會幹旱斷流,同樣在洪水時候不會氾濫。而且天津屬於九河下梢,從黃河北岸開始,整個太行山脈和半個燕山山脈的水,最終全部匯聚到這片土地上,整個北直隸的大河除了灤河和薊運河之外,其他全部共用這一個入海口,要是這裡缺水,那恐怕整個北直隸也沒多少活人了。

要不然他招人嫉恨呢。

可以說整個北直隸的好處,全讓他用那片墾荒區佔了。

可別人也沒法說什麼,畢竟這片土地堪稱亙古荒蕪,你們都知道你們為什麼不早過來墾荒,人家楊信也是一畝地一畝地開墾出來的,那減河也是人家掏錢挖的。

最後只能默默羨慕嫉妒恨。

但灤河那邊複製不了這樣的輝煌,最多也就是把日本人在那裡搞得六萬七千畝墾荒區搞出來。

再就是蘆臺那邊。

兩處加起來能夠再獲得十萬畝。

“那也值得了。”

楊夫人說道。

她現在已經很有地主婆的氣質了。

十萬畝的確不如葛沽那邊,但有鳥糞這種神器級別的肥料,只要開墾出真正的水田,那麼十萬畝一年也不下四十萬石谷,就算遇上水旱之類減產,再低也不會低於三十萬石。

這就不少了。

京城一年漕運定額才四百萬石啊。

再說了,那裡的土地關鍵是鹽鹼化,只要能引水刷鹼,別說水稻了,就是種地瓜也一樣能豐收,話說現在楊夫人就喜歡給自己家增加田產,實際上目前楊家不算南方的,僅僅在北方控制的田產就已經超過六十萬畝了。

楊家又不是隻種水稻。

甚至河間,冀東,保定都有他家的墾荒團,只不過這裡種水稻,那些地方種玉米地瓜而已,雖然不起眼,但九千歲那裡全是吃這些地方的糧食,畢竟水泥廠每天需要大量的糧食供應,要不然怎麼說是京城第一大糧食供應商,如今的楊夫人在大明那也是嘉吉,邦吉一樣的存在。

“隨你便吧。”

楊信隨口說道。

此時他夫妻倆正站在自己的倉庫旁。

這座倉庫在外城,是楊家新建的總庫房,為此去年剛剛出資修繕了原本的蕭太后河,並且將河堤拓寬成了能行駛四輪馬車的大路,楊家運來的糧食都是在張家灣換成小船或者四輪馬車,沿著這條水陸並行的通道進京。同樣需要運往葛沽的貨物也走這條路線,不過數量不多,目前最多的是水泥,還有就是從陝北運來的石油。

在他們面前就是一支運油的駝隊,上百頭小毛驢馱著一個個木桶,被一群風塵僕僕的西北漢子牽著,最前面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一臉新奇地四處張望,看到楊夫人後瞬間傻眼了……

“這狗東西,好大膽子!”

旁邊一個家丁怒斥道。

說話間伸手去抓他。

這個人的身手很敏捷,瞬間就避開了,而且本能般一拳回敬,猝不及防的家丁被他一拳打在胸口,緊接著後退幾步,那人上前再次揮拳,但下一刻他眼前一花,緊接著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拳頭,他急忙收拳但卻發現完全徒勞。

他愕然地看著相距咫尺的楊信。

緊接著他大吼一聲收拳,但那拳頭依然不動,任憑他如何用力,楊信的手就像鐵鑄的一樣紋絲不動。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

楊信用陝北話問道。

大明之五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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