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都督迅速完成對劉家的控制然後啟程北上回到長江,接著順流直下南京。
南京。
“愛咋咋地吧!”
楊都督把最新一份密信扔到桌子上。
“怎麼了?”
汪晚晴趴在旁邊問道。
“咱們大明有皇長子了,皇后七天前在我家的醫院裡,給皇帝陛下生了個大胖小子,身體健康,哭聲洪亮,估計會長命百歲。”
楊信沒好氣地說。
張嫣終究還是順利生下了這個孩子。
當然,同樣客氏也快瘋了。
可事已至此,他也就沒興趣再想其他的了,這個老女人想鬧就鬧,實際上已經開始鬧了,九千歲特意找了方汀蘭,但他也沒法說什麼,只能是找個茬斥責後者一頓。事實上就是表明態度,他要是不去斥責方汀蘭那才是真動怒了呢,這最多是提醒方汀蘭注意點客氏,後者才是真正會下黑手陰招的。
至於武昌事件……
九千歲還是隻報告了楚王和楊信的奏摺,而天啟對這種小事根本連管都不會管。
但客氏恐怕會藉機會搞事。
方汀蘭的密信裡面說,劉一燝已經封印候罪,但許顯純對他侄子的逮捕發生意外,刑科拒絕籤駕貼,許顯純探聽到訊息,劉一燝在走客氏的門路。他給客氏送了一堆禮,而且還大肆拍客氏的馬屁,正對楊信不爽的客氏立刻威脅崔呈秀,後者嚇得不敢籤這個駕貼。
不過侯恪的簽了。
另外徐本高和王時敏同樣走了客氏門路,他們的駕貼也沒簽,但吳柔思的簽了,目前在京的這總共名單上五人裡面實際上只抓了兩個。
剩下的因為客氏威脅崔呈秀,九千歲又不明確表態,並不屬於楊信一系的崔呈秀當然不敢多事,很顯然東林群賢分化的計謀已經成功,閹黨三巨頭之間關係因為張嫣兒子的出生再也不是鐵板一塊了。恐怕張嫣賴在醫院,這個也有東林群賢在幕後推動,要不然她私自出宮也不是那麼容易,把這事捅給天啟的人已經查出了,就是提督科學院事宋應星。
他以那麼快速度就捅給天啟,很明顯是早就計劃好的。
這是一連串陰謀。
“紅顏禍水啊!”
楊都督感慨道。
“男人沒本事才往女人頭上推卸責任。”
一旁的隴孝祖鄙視地說。
汪晚晴深有同感。
這段時間她倆倒成了好姐妹,一個野性難馴,一個沒心沒肺,兩人湊在一起天天逛街,好在不用擔心什麼安全問題,畢竟隴孝祖那也是戰場上殺出來的。
“都督,李公公求見。”
掌櫃進來報告。
這裡是守誠錢莊應天分號,也是南方的總號,楊信運了三百萬兩銀子在這處錢莊,淮河以南各地分號的銀子都從這裡調撥,因為特殊性,應天,蘇州等地織造的銀子也存在這裡。
實際上還代理很多官方白銀流動。
楊信和天啟還有九千歲,早就商議好的,以後官方白銀流動儘量走錢莊,以此避開各級官員的貪墨,對於天啟來說官員貪墨是貪墨他的銀子,走錢莊連火耗都不存在,事實上這東西本來也不存在,火耗只是重鑄過程中的損耗,重鑄一次也就是精煉一次。
但這不是問題。
再摻假唄!
另外就是鑄幣化。
實際上不是鑄造,而是用一種水力的螺旋擠壓法,說白了就是一個螺桿硬向下擠壓,最終把本來就軟的白銀擠壓成銀幣,上面也不需要複雜的圖案,就是單純標註重量。
然後透過不同重量的銀幣來避免需要一次次重鑄。
目前已經在這樣做。
也就是相當於守誠錢莊擁有了特許的鑄幣權,這樣朝廷一筆大額支付需要的只是一張會票,而收銀者拿著會票到錢莊取錢,儘量減少官員的經手重鑄,這樣自然也就沒有理由收什麼火耗了,而白銀的運輸也是守誠錢莊內部的事情,不需要再像過去那樣軍隊押運……
軍隊並不喜歡這個工作。
危險,容易獲罪,而且都是衛所兵押運,他們還影響家裡農活。
至於楊信給他的僱員開工資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這樣皇帝那邊是簡單了,還最大限度減少官員貪墨,只不過風險全轉到錢莊,不過錢莊是楊信的,誰敢動他的銀子?
劫道的土匪都不敢。
“讓他進來吧!”
楊信說道。
李公公是李明道,南京守備太監提督漕運,李實則擔任蘇杭織造,目前南方兩大太監巨頭,這時候九千歲早已經完成了對太監繫統的清洗,就連盧受之前都被趕到鳳陽,然後不明不白地病死了。皇宮各監,各地提督太監,目前都是他手下,不過也不完全聽他的,因為太監們其實也分成兩個派系,一個是九千歲的,但另一個是客氏的,他們聽九千歲的只是因為客氏支援九千歲。
而這裡面就包括李明道。
“都督,都督隨行的人太多,咱家真沒想到都督帶了這麼多人,這一時倒有些猝不及防,實在找不出地方安置了”
後者進來堆著笑臉說。
“千步廊不行嗎?”
楊信說道。
楊信的後續已經全部到達,除了部分前往蘇松常跟著楊寰去把徐王等家封門外,絕大多數都聚集南京,這麼多人當然需要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安置。要說合適的地方有的是,南京各處空置的建築有的是,這座都城常備皇帝回來,雖然皇宮肯定不行,但皇城尤其是承天門外千步廊的那些建築完全可以。
數量也夠。
那裡是兩邊向對的近一里長廊房,長度五百多米的類似商業街鋪面,只不過很多房屋年久失修而已,但這對於那些移民和其家屬來說,完全就不值一提了,他們不過是臨時住一下,隨便找點東西一湊合就行。
他們很快就會南下。
楊信已經確定,要把這些人全部送到臺灣,冬天正好適合南下,而且那些巡洋艦因為北方封凍,這時候也都在南方,調過來一船就能運走幾百人。而且不只是這些,登州的登萊水師艦隊也可以調來,總之楊信準備把這五萬口男女老幼,一次性運輸到臺灣。
然後組織他們在淡水築城,一個冬天基本上就能圈起城牆,明年就可以開荒了。
不過還得給他們耕牛。
這個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陸續給他們送去,實際上以臺灣目前的物產富饒程度,第一年他們就算不種田光打獵都足夠。
這樣他們最多留在南京倆月。
很容易就湊合過去了,但這個得守備太監同意,皇城是守備太監管著的,不過以楊信的身份,也就是一句話而已,哪怕南京都察院彈劾,到京城無論九千歲內閣還是天啟,最終都只會是一笑而過。
“都督說笑了,那千步廊乃是皇城內的,咱家哪有這膽子,讓人告上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李明道繼續堆著笑容說。
楊信對著他勾了勾手,李明道趕緊上前兩步,然後帶著一臉假笑湊到楊信跟前……
“李公公,我脾氣不好,你擔待著點!”
楊信微笑著說。
李明道茫然地看著他。
驟然間楊信一巴掌抽他臉上,李明道慘叫著轉出去,就在同時還噴出一口血水和一顆牙齒,然後就那麼倒在地上,還沒等他爬起來,楊信就到了他旁邊,抬腳踩在他身上,邊踩還邊罵著。
“你這狗東西膽子大了,上次見了我自稱小的,今天改咱家了,是不是下次我再來該喊一聲千歲,該給你去請安啊?是不是本都督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的尾巴就翹起來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後臺硬了?
還敢跟我拿官腔?
我叫你給我拿官腔,我叫你給我拿官腔!”
楊都督罵道。
旁邊掌櫃的忍不住汗了一下。
“殺了算了,要不我給你動手?”
隴孝祖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
說完還把刀拔出來,站在一旁拿刀尖戳著李明道。
後者抱頭尖叫著。
楊信終於停下來了,然後他心情舒暢地做了個擴胸動作……
“舒坦,以後就得時不時踩踩!”
他說道。
然後他蹲在了李明道面前。
後者滿臉滿嘴血,一看他臉上笑容嚇得又尖叫一聲。
“李公公,我脾氣不好,你也是與我大爺差不多年紀的,對我這個年輕衝動的多擔待,我知道你急著表現一下,但這樣真不好,要是我再衝動了半夜去找你聊聊就不好了。真的,我有時候半夜就喜歡去別人家,有時候聊聊喝喝茶,有時候就喜歡把人扛出來吊在城樓上,當年王家那位公子被吊的樣子你看過沒有,就是像那樣吊到城樓上。
李公公想不想也那樣吊在聚寶門的城樓上啊?”
楊信蹲在那裡說道。
“都督饒命,小的錯了,小的該死,小的再也不敢了。”
李明道尖叫著。
“知道自己錯了,那還不趕緊去安排?”
楊信驟然大喝一聲。
李明道嚇得立刻爬起來,急忙向外面跑……
“慢點,還有,把南京錦衣衛北衙收拾乾淨,本都督要暫時在那裡處理黃澍一案,不讓抓他們,那就抓他們全家好了。”
楊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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