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飛的賽車行駛在第三的位置,透過不斷的變道跟加減速,來讓賽車溫度達到最佳工況狀態。
他的身後有著蘇亞雷斯跟庫比卡,經過上一站馬尼庫爾賽道的驚人碾壓,這兩個人已經徹底放下了之前那種看不起中國新人的心態,把張一飛給當作自己的頭號強敵,甚至是學習物件。
可以這麼說,張一飛目前在雷諾歐洲盃三站賽事的比賽影片,已經成為了很多車手的研究物件。
他們開始分析張一飛的過彎路線跟跑法風格,試圖尋找一些漏洞跟突破口,然後制定超車路線來戰勝張一飛。
只是他們研究的越深入,就愈發的感到一種震撼,這並不是說張一飛各種技術有多麼的完美,而是這個中國車手的過彎路線,很多時候都是極限的可怕,隨時都有一種要失控衝出賽道的感覺。
這些車手不理解,張一飛為什麼這種瘋狂駕駛之下還能拿到冠軍,這應該說他運氣好,還是實力強?
但是這種刀尖上跳舞的行為,哪怕就是能模仿,也不是人人都敢這麼做的。可能穩穩的跑落後一點還能拿到積分,甚至是站上領獎臺的機會。
要是選擇張一飛這種跑法,別說是獲得積分這些,就連這條命都處於失控風險之下。
能真正把性命都置之度外的,只有那些少數的勇敢者,所以大多數人在研究完張一飛的錄影之後,都選擇了放棄。
還有就是小部分心理陰暗的,就等著張一飛在賽道上失控,讓這個中國小子明白,幸運女神不會永遠的都眷顧於他,賽車會給他上人生最為嚴厲的一課。
當然,終究還是有小部分的車手不服氣的,比如說跟在張一飛身後庫比卡、蘇亞雷斯等人,他們都有一定機率上的機會,拿到雷諾歐洲盃的車手總冠軍頭銜。
只要有一絲的機會,沒有任何一位車手甘心就如此放棄。
這裡面最為不服氣的,還是上一站的迪克森。
其實上一站他在車技上已經跟張一飛不相伯仲,只需等待著一個最後的反超機會。但是誰都沒想到,張一飛最後階段來了一個驚天過彎,把迪克森給甩在了身後,同時也打亂了他的心態。
最終因為過於想要追上張一飛,迪克森過彎超速,失控衝出了賽道。
人倒是沒受什麼傷,不過對於信心上面的打擊很大,畢竟迪克森一直認為自己只是不出手而已,要是出手的話冠軍可謂是手到擒來。
但真正給予當時迪克森致命一擊的,還是賽後威廉姆斯爵士的言論,他本以為自己才是老闆最為看重的潛力車手,結果沒想到威廉姆斯願意給張一飛試車手的合同。
這個訊息,徹底的擊碎了迪克森的驕傲,讓他賽後很多天都沒有緩過來。
不過現在不同了,他心中有了一種“復仇”的信念,他想要證明自己,證明威廉姆斯爵士看走眼了!
暖胎圈順利完成,接下來就是正式的排位賽,依然取三十分鐘內的最快單圈。
只不過這次沒有過多車手打算過來阻攔張一飛,畢竟上一場的“吃相”實在是難看了一點,而且這種個人競技的賽道上,搞群起而攻之的行為,其實是為外界所不齒的。
輸了丟人,贏了也不光彩,說不定日後還會成為自己的黑點。
只能說幸虧這個時代的網路不發達,否則這群車手裡面,很多人都會成為被恥笑的物件。這樣搞都贏不了張一飛,你們還當什麼車手?
所以這一場排位賽的火藥味沒有那麼濃,就是正常的跑出自己最快單圈。
而且這裡面其他車手,也不知道張一飛想要拿到銀石賽道冠軍,提前結束自己雷諾歐洲盃的征戰。
如果他們知道的話,說不定還有那麼一點搞事情的心態,畢竟被人提前三站終結比賽,絕對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哪怕不能像上一站那麼明目張膽的針對張一飛,暗中使絆子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沒有這麼多如果,張一飛目前積分領先太多,讓平常的小動作變得毫無意義,還不如好好跑自己的。
冠軍沒指望,但是亞軍跟季軍積分目前並沒有多大差距,能獲得雷諾歐洲盃的前三名,對於未來方程式晉級同樣很有幫助。
賽道上面的五盞指示燈依次亮起,然後同時熄滅,發動機的轟鳴聲音開始響徹賽道。
張一飛幾乎就是在燈滅的那一瞬間,就一腳油門衝了出去,依然保持著他非常迅速的起跑反應。
二檔、三檔、四檔,面對銀石賽道前面的高速路段,張一飛不斷的快速升檔保持提速。
畢竟在之前的試跑過程中,前面七個彎道,張一飛可以全油門過前面六個半彎。只需要在5號彎收油降低車速,避免賽車借用路肩,受到草地或者泥水的影響。
只不過這種0.1秒內的連續升檔,那種檔位極其微弱的生澀感覺再度傳來,可能在零點零幾秒內有過一瞬間的感覺。
說實話,別說是換做普通人,哪怕就是換做很多職業車手過來,都不一定能察覺變速箱上的細微變化。
只不過這輛雷諾賽車張一飛已經開了四站,加上每一站賽道的試跑磨合,他已經無比了解這臺賽車的特性,說是人車合一都不過分。
所以這種極其微弱的檔位生澀感,還是被張一飛感受出來了。
但是張一飛並沒有聲張,因為他上輩子是跑拉力賽的,要知道拉力賽的賽道,基本上都是一些非常惡劣的路況。比如說著名的達喀爾,就包含了山地、沙漠、沼澤等等不同地形。
拉力賽車每天都是在這種糟糕路況之下,進行著各種急剎車跟急加速的操作,出故障什麼的那簡直是家常便飯。越是各種快速檔位變化的衝擊,就對變速箱的壓力越大。
稍微有點機械原理的,都知道變速箱核心是由各種齒輪組成的,巨大的扭矩衝擊之下,齒輪出現磨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一些金屬碎屑都不足為奇。
這點用民用車來解釋就更為直觀,一般人買新車的時候,應該都聽說過“磨合期”這個詞。
這個所謂的磨合期,其實就是汽車各部分零件在製造過程中,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精確跟匹配。特別是發動機跟變速箱這種高精端部件,需要經過前期的接觸、摩擦,來磨損掉一些加工、裝配上的精度誤差,這個過程中就會產生一些金屬碎屑。
一旦有了金屬碎屑在發動機或者變速箱裡面,就需要透過換機油跟變速箱油的方式,把這些金屬碎屑給帶出去。所以新車的首保相對來說更為重要,就是因為不處理到這些金屬碎屑,會導致各零件間的磨損加劇。
所以張一飛預測,這種換擋帶來的生澀感,應該不是變速箱的大故障,而是比賽過程中瘋狂的加減檔,對變速箱的部件造成了磨損,出現了金屬碎屑導致的。
要知道雷諾方程式的標準,是兩到三站換一個賽道發動機,整個賽季換一次變速箱。
理論上變速箱的壽命,是可以把整個雷諾歐洲盃七站賽事全部跑完,甚至還有很大的餘量。
但問題是張一飛相比較其他車手,他有著更為激烈的駕駛行為,壓榨著這臺變速箱的極限。而且在使用壽命上,張一飛也遠遠不只是四站比賽,還得算上試跑時間。
特別是前兩站沒有試跑時間限制,變速箱的使用時間都是遠遠超過了正式比賽,這將加劇消耗變速箱的設計壽命。
只不過哪怕就是如此,還達不到把變速箱給開報廢的地步,應該只是一些金屬碎屑導致的生澀。只要這些碎屑沉積下去,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影響,賽後再換一次變速箱油就行了。
試跑的前兩圈,張一飛都沒有激烈的駕駛,而是採取一種相對平和的方式,讓賽車輪胎、油液更方面都達到最好的工況。
其他車手基本上都是如此,畢竟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用,沒必要做出一些冒險的舉動,保持自己的良好狀態就可以了。
維修站裡面的氣氛,也是張一飛參加雷諾歐洲盃以來,最為輕鬆的一次。沒有什麼成績上的壓力,畢竟張一飛都成為f1車手了。而且他們也不相信,張一飛跑個排位賽還能被淘汰?
唯一的懸念,無非就是張一飛能不能拿到杆位,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無所謂,畢竟沒有哪位車手能壟斷杆位,放塞納跟舒馬赫過來開都做不到。
只是一直來到了第五圈,科塞爾看到賽事指揮中心傳遞過來的圈速,開始感覺有種不對勁了,於是朝著旁邊的山本右京問道:“右京,飛之前試跑的最快圈速是多少?”
“1分42秒625,比賽道的單圈記錄快了0.3秒出頭。”
聽到這個回答,科塞爾又看了一眼環形螢幕上的數字,上面顯示著張一飛的上一圈用時為1分43秒212。
這個成績不能說差,相比較1分42秒997的賽道記錄,只有著非常微弱的差距。
受限於這個時代的裝置侷限,科塞爾不能即時知道其他車手的圈速,但是他認為目前的用時,理論上張一飛排進前三沒問題,甚至有可能第一。
但問題是,張一飛試跑時候的圈速非常穩定,除了開始兩圈之外,其他都是無比接近賽道記錄,甚至大多數單圈都打破賽道記錄。
經歷過一次試跑,加上這段時間對賽道分析圖的瞭解,理論上張一飛應該更快更強,怎麼還比不上試跑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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