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刺激得渾身輕顫。舒骺豞匫
清美的小臉上血色褪盡,徒剩唇瓣是殷紅的,還滲著點滴血跡。
她嬌小的背緊繃著,劇顫,只感覺他手指劃過的那道妖嬈的痕跡在車裡微熱的溫度下變得更清晰明顯,她沒那麼笨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感覺險些燒暈了她!
一雙帶淚的水眸睜大,不躲不避,就那麼盯著他!
霍斯然漸次清醒過來,深眸裡的他媽的褪盡,剩下的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臉,將她的肩帶重新勾上,溫熱的手指劃過她光滑柔嫩的肌膚,低低道:“抱歉……我心急了。崢”
只是看到她穿成這樣站在他面前,他不可能會毫無反應。
肩帶繫著裡面的文胸,連勾上之時林亦彤都是一陣輕顫,纖眉蹙起,只覺得心裡從未觸動過的弦都被他勾起,除了色.情,愛帶著些霸道和佔有的味道!
“霍斯然,”林亦彤輕聲叫他,水眸泛紅,嗓音有些沙啞,“以後……請你不要再也這裡,不要再等我了。客”
霍斯然聞言渾身一僵,薄唇霎時蒼白了一下,深眸凝住她。
她纖細的脖頸抬起,妖嬈的髮絲帶著一絲凌亂浸著汗貼在皮膚上,努力睜大眼睛無所畏懼地看他,聲音哪怕發抖也儘量平靜輕聲地說出:“我是景笙的女朋友,哪怕我跟你說過我們之間有問題,那也是我們的事,除非有一天景笙親口告訴我他不要我,那麼我們這段關係也才斷得算數……”
一絲溫熱爬上眼眶,她繼續說:“至於那一晚……你忘了吧!”
我也會忘了。
就當做你從未放縱,而我也從未妥協。
一番話說完,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那一雙澄澈的水眸裡彷彿有過去的倒影,記得所有事,記得每一次心動,他俊臉上習慣性的冰霜滿布,習慣性的強勢逼近,他的好,他的罵,他第一次那麼清晰地說他已經把她放在心上,他叫她“彤彤”,他說,“不如跟我跟在一起?”
那種蠢蠢欲動和心潮澎湃,不曾有假。
只是來的時間不對。
不對而已。
說完之後林亦彤纖長的睫毛垂下,掩去眸子裡越來越重的淚水和溫熱,坐起來小手握住車門把,想要開啟門下車。
一隻溫熱的大手,卻落在了她嬌小的手上,握住她,力道微大。
林亦彤心頭一哽,動也不能動。
霍斯然許久後才抬起深眸,一張俊臉上褪去了所有的強勢厲色,眸子溫柔如水,甚至帶著幾分迷惑與乞求,緩緩地望向了她。
他俊臉有些蒼白。
“是我做得不對,所以惹你煩了,是嗎?”淡淡嘶啞的嗓音,試探性地從他薄唇中溢位。
林亦彤渾身一顫,心頭泛酸。
霍斯然輕輕俯首抵住她的額,在不穩的呼吸中找到自己沙啞的嗓音:“我不是故意要在這裡等你……我只是不知道該去哪兒,差不多近十年都是這樣飄在外面,我總以為部隊就像家,有軍隊的地方就能讓我安心……可近兩年我卻發現不是。軍人在戰場上為國家出血出力,連死都未必怕……最怕的就是有一天真的死在了戰場上,而那個叫家的地方,卻根本沒有等待和期盼他回去的人……”
在c省,在他出生的霍家。早就已經不再有那樣的人了。
霍斯然淺笑著,像是第一次跟人說這種話,薄唇抵著她的額啞聲說:“那次在軍區出任務,攔截海船,回來時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那麼擔心我,不管出自什麼……亦彤,我其實很……開心。”
所以昨晚,跟她在一起,一整夜下來他竟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孤單。
在睡夢裡他輕聲叫她,一聲一聲,再困她都輕聲地應。
哪怕第二天清晨,叫醒他的不是軍號,而是理智;
哪怕就跟俗到掉渣的童話一樣,一過十二點灰姑娘就被打回原型,然後,時光再不回返。
省軍區在市區培訓安排的住處檔次並不低,當然有條件的,家在市區的自然會回家住,而當年,他是自知在家裡呆不久,所以根本沒有在市區購房的計劃,霍家那個家倒是很大,他卻徘徊著回不去。所以一整晚就耗在幾星級賓館級別的空曠房子裡,空調開得很足,摸哪兒哪兒都涼得可怕。
他不過是開車出來毫無方向地閒逛,逛到這裡來,然後就再也移不開腳步。
“你不喜歡,以後我就再不開到這裡來,嗯?”他嘶啞地,像是跟她商量一般地寵溺問道,聲音和動作都那麼小心翼翼。
小手搭在車門上的林亦彤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紅了眼。
是聽他說在外漂泊十幾年的時候,還是說他其實很開心的時候。
每一字每一句,都逼得她酸到落淚。
在軍區那麼長的相處時間她總歸能摸清楚他的性子,冷漠,強勢,情緒從不外露。聽他說一句軟話尚且不易,更不要說是如此掏心掏肺地跟人說話,這樣低聲下氣地跟人乞憐。
她的心被強烈的酸澀灌滿。
被他握著的小手在劇烈顫抖,林亦彤強忍住正一滴滴爬滿了小臉往下掉的熱淚,毫無血色的唇張開,顫聲說出三個字:“我不行……”滾燙的眼淚掉下來。
有景笙在。
哪怕他再強勢的逼迫,卑微地乞憐,她都不能。
不能衝破道德的底線。
這簡單的三個字說出來,霍斯然如遭重擊,薄唇抿緊,俊臉猛然蒼白。
過了許久,不知道多久。久到那割裂般的劇痛震麻了他所有的神經,他淺笑著,有種天長地久的味道,手伸過去將車門替她開啟,讓外面的寒風灌進來——
他早就想過,如果都已經做到這樣都還不行……
她要生路。
那麼他給。
“走吧。”他輕柔啞聲說。
就像那天在軍區幫她聯絡好軍區醫院的科室,明知道她一走就可能再不相見,他卻還是那麼輕易地放走她,不願看她為難。
這樣想著,從那天之後到現在的所有日子,就都好像是賺來的。
夜色寒涼。
一下車眼淚就迅速地被冷風吹乾,凍得人渾身一個哆嗦。那纖小的身影顫抖著扶著車門下了車,卻沒走,轉身握住車門再“砰!”得一聲關上。
車窗上硬著霍斯然稜角分明的冷漠俊臉,這一關,就好像是她親手把他關進了百年的孤寂裡面。
她不是救世主,所以就只能在陷阱之外,看他百般被折磨,心如刀割。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夢裡再不平靜。
以往許是太累的緣故總是一夜無夢,這一晚的夢卻突然多起來,而且夢裡都是一個場景。耳邊是軍區集訓的號角聲,訓練場上空的雲堆得滿滿的飄著不動,那個高大挺拔的男子一身軍裝在全軍面前大聲訓話,眉頭習慣性地微蹙著,戰士們高亢的附和聲讓腳下那片熱土都振奮起來。
整裝待發。
她莫名就夢到了那句話。
孤行萬里遠,老死無牽掛。
醒來之時愣怔了很久,這才發現淚早已溼了枕頭。
……
到軍區醫院時才聽說昨日的事。
三個劫匪在城西一個高檔小區停車場實施搶劫,車裡當時正有一個懷孕五個月的孕婦,被他們劫持一道帶走,途中孕婦手中卡上所有的錢都被罪犯陸續提走,總額計百萬,此時案件仍在追蹤調查中。
正聽得驚險入迷,手機上傳來一條簡訊。
“昨晚跟同事們通宵追蹤,沒來的及去你那兒,寶貝,抱歉。”是顧景笙的簡訊。
林亦彤心頭一窒,忙打了幾個字,“你忙,沒關係。”
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據說全城的警署都已經被驚動。
這就像醫院裡總是天天有生老病死,她們心胸外科就更是一樣,每天突發心臟病和心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因為車禍意外大面積外傷的人更不知有多少。忙是應該的。
走到一間病房查房時,看到一個人身穿綠軍裝正對著床上的病號笑,林亦彤不禁愣了愣。
“你好,”她不由輕笑,走過去輕輕除錯點滴流速,“軍隊裡不忙,來看你老婆嗎?”
那幹事一怔,接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嗯!我請假來的!林護士你也好。”
她纖長的睫毛微顫,聽他熟稔的口氣……
“你認識我?”
“是啊我是省軍區的,上回體檢的時候見過你一次,”幹事笑著說,“演習的時候我還給霍首長當隨行警衛員呢!”
霍首長。
再次從別人口中聽這個名字,林亦彤心下微動,隱有痛意,卻笑笑沒有再問下去。
這時,牆上的小型電視播出了最近期的新聞——
“8月26日新聞,昨日c市三劫匪持槍搶劫綁架案今日有最新進展,被綁架的孕婦已找到,已被劫匪殘忍殺害並剖腹取出嬰兒,棄於市政廳一層清潔工具倉庫內……”
“據悉,三名劫匪均與市政廳某領導結仇,所以才綁架其妻子,掠其錢財,並最終為報復而謀害其妻女性命,此時追蹤到城西邊境的警方已速往回趕,逃犯應尚未跑遠……”
什麼?!
林亦彤小臉狠狠一白,沒有想到這件案子竟然會以這麼殘忍的結尾收場,一雙水眸直直盯著畫面上市政廳裡亂作一團的場景,鼻酸上湧。
“媽的,畜生!!”那幹事咬牙切齒地紅了眼眶,“竟然對一個孕婦做出這種事!”
可接著他攥緊的拳頭鬆了鬆,冷笑一下啞聲說:“不過屍體那麼快被發現他們一定跑不遠……看著吧,他們死定了!!”
林亦彤不明,“為什麼?”
那幹事冷笑:“林護士你忘了現在市政廳裡都是些什麼人?咱們軍區現在所有少校軍校級別的軍官還有培訓稽核的首長們都在裡面,警察現在是被他們用計故意引到城西去了,可算他們倒黴碰上我們軍區的人,你看著吧他們肯定跑不了!”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市政廳裡面的軍官們都會聞聲出動嗎?
“呀,壞了!”那幹事臉突然一白,叫了一聲。
林亦彤心都被揪緊:“怎麼?”
“沒武器。”
那幹事目瞪口呆,“咱們出來培訓誰會帶著武器?連最基本的裝備都沒有,追人就得拿命追啊!”
林亦彤水眸睜得圓圓的泛著水霧,這下連呼吸都不會了。
“不行,我得趕緊打電話給邵東,他在那兒培訓呢我問問情況,那兒肯定亂成一團了……”
“你坐下打,彆著急。”他妻子輕輕蹙眉擔憂地囑咐他。
耳邊嗡嗡的響聲亂成了一片。
新聞聲,對話聲,一點點灌入耳膜惹得她被揪起的神經更加緊張,拿著聽診器的小手都滲出汗來,沒心思再查房。她索性一路小跑了回去,迅速走回辦公室,在秦主任辦公桌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恍惚中整個辦公室的小護士們都在討論這個話題,林亦彤忍著薄汗翻通訊錄,將那個許久都沒有碰觸過的名字翻出來,在心被揪緊之下剝出了他的號碼——
“嘟……嘟……”
長長的嘟嘟聲緊揪著人的心絃,她捂住一邊的耳朵堵住旁邊嘈雜的聲音,卻還是隻聽見嘟嘟聲,眼眶因為焦灼而徹底紅了,淚水在裡面急劇地顫。
是。
她怕。
她突然間那麼怕去想象霍斯然聽到這個訊息的模樣,他人就在市政大廳,以他的性子,如果看到有無辜的人在他面前被殺,會做出什麼?
……霍斯然……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求求你了,接電話。
連那個幹事都說了他們手上沒武器不要亂行動,更何況對方是窮兇極惡的三個人,不是肉搏和拼命就能解決……你一定懂的,是不是?
……可是沒用。
他不接電話。一直都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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