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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愛與縱容是脫韁的野馬,而他早就控制不住(1/2)

作者:沐小烏
誰料,半路會被省政來的一個同事纏住,拉著她說了半天的話。瞙苤璨午

趕到莫懷遠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半小時後了。

離下班時間不遠蓉。

越靠近,曲蔚藍就越覺得有點臉紅,磨磨蹭蹭過去,想抬手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裡面,一向沉靜穩重的鄒衍站在一個行李箱旁邊,蹙眉像是在跟莫懷遠確認什麼事饅。

莫懷遠依舊很忙。

越到下班越忙的焦頭爛額,將繁冗的電話蹙眉從耳邊移開,抽空對鄒衍說一聲:“零碎的東西可以先準備,其他的我再安排。”

“嗯,好的。”鄒衍翻看了一下清單,點點頭。

“鄒衍。”莫懷遠頓了頓,又沉聲道:“等會你正常下班,車留下,剩下的事你不必再管。”

鄒衍一愣,接著淡淡一個淺笑,道:“其實沒關係……整個市政也就你這麼正經而已,現在哪個秘書不是公事忙完順帶忙領導的私事?。有的人巴不得替你辦事,覺得那是你莫副市長看得起自己呢。”

莫懷遠嘴角的淺笑帶著嘲諷:“看你平時穩重,怎麼也滿腦子這些?”

鄒衍搖搖頭,神情透出幾分無奈,說話的嗓音依舊低沉平緩:“呆得久了,每天只耳濡目染都被染黑了,說這話不稀奇,其實,我還算純潔的了……”

說話間,又有電話進來,估計是傢俱城那邊的電話。

莫懷遠掛了電話後卻察覺了對面有人,淡淡一眼看去,竟是曲蔚藍露出半個身子在他辦公室門口要進不進,面露尷尬,一雙清澈的水眸掃過鄒衍,又掃過他。

“蔚藍?”他淡淡叫她。

“嗯……”曲蔚藍淺笑著推開門,舉止之間有些無措,進來,道,“我有沒有打擾你們?見你們在忙。鄒秘書你要搬家嗎?怎麼提著個行李箱?”

鄒衍一愣。

“不,”看了莫懷遠一眼,見他臉色淡然並沒有半分不對勁,鄒衍便直接實話實說,“是莫副市長要搬家,我提前幫他把行李從酒店取出來然後退房而已,今晚的事,估計要忙幾個小時了!”

畢竟——匯鑫公寓那棟三室兩廳的房子,精修但不帶傢俱,百搭的裝修風格誰住進去都可以,但要今晚就搬進去住,今晚估計得大采購了。

曲蔚藍臉上的笑,卻徹底僵住了!!

且不說她剛剛搬到莫懷遠所在的酒店只有幾天——就這幾天,有兩天是他跟著安然下鄉,幾天連續加班沒能一起回去,現在,又突然招呼都不打一聲的,要搬走了!!

更諷刺的是,這些莫懷遠都沒有跟她提過,是她自己問了,而且還是從一個秘書嘴裡問出來的!!!

換做以前的曲蔚藍,臉皮薄受不得絲毫委屈的曲蔚藍,估計會小臉一垮,扭頭就泫然欲泣地從他辦公室跑出去了!

但,莫懷遠面前,她莫名不敢!!

蒼白的小臉閃過幾分瀲灩的波光,她極力讓自己笑起來,做不在乎的樣子,啞聲問他:“你搬去哪兒?市政撥的那套房子,這麼快就收拾好了嗎?”

鄒衍見狀,知道自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抬眸看一眼莫懷遠,跟他示意一下,點點頭,提起行李箱走出了辦公室。

走前,也跟曲蔚藍點頭示意,禮貌而謙卑。

“我沒有來得及跟你說,”靜謐的辦公室裡,莫懷遠在漸次黯下去的黃昏光線中恍惚想到,似乎,真的,完全忘記了要告訴她這件事,“我搬去的地方,是匯鑫公寓,市二環內的一套三居兩室。”

頓了片刻,他坦誠地補上一句:“……安然在那。”

*********

四個多月前在京都,岑副書記一個電話打給曲蔚藍時,先是誇讚問候,接著便是問起曲蔚藍的個人問題,得知她剛回國還沒有婚配,猛地想起什麼似的說——藍藍,我這兒有個人,你要不要見一見?

彼時曲蔚藍剛剛回國不久,在姑媽家停留半月,辦理一些手續。

這事姑媽也張羅過,幾乎是從她落地的那一刻就開始幫忙張羅,一介紹就是這許久。空軍上校,衛生廳廳長之子,某某紅一代的傳人……個個顯赫。曲蔚藍也都見過。

國外那

tang段失敗的感情讓她感觸良多,曲蔚藍有意才會去相親,對相親的結果屢屢期盼卻卻屢屢失望,京都繁華似錦,出的精英卻總帶著些莫名的優越感和桀驁的傲氣,說話不是帶著對官場潛規則的瞭然口吻,就是一派稀裡糊塗的民族國家自豪感。尤其那個當兵的,對,她記得就是那個當兵的——

一上來先把軍功章擺一排挨個跟她講是怎麼歷盡艱險出生入死的,還有個人,顯擺似的解開了領口的扣子給她看那恐怖的彈痕傷疤,她瞥了一眼那人熠熠發亮的眼睛,只覺得無比好笑。人與人之間的價值觀,都不在一個軌道上。

——良人不在,好景就遲遲不來。

見莫懷遠是在那個陰雨連綿的下午。

在中央軍區總院的病房。

曲蔚藍收了傘進電梯,到十四層的內科去看一個久病在床的長輩,旁邊的樓層和病房走廊裡圍了很多人,曲蔚藍知道那大多是e國潛艇劫持人質的家屬,許多病人都安置在這裡。

進病房前,她收拾雨傘,甩上面的水。

旁邊的另一間icu病房開了門,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出來。

曲蔚藍甩水正好甩在了他身上。

她大驚失色,趕緊道歉。

那男人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臉色略顯蒼白微微鐵青,幽邃如深潭般的眸子裡,彷彿藏著刻骨的劇痛,面上看來,卻那麼平穩淡然。

他掃了一眼自己的褲腿,沒說話,等和她擦肩而過,才頓住,回頭跟她說:“樓梯口有放傘的地方,還是別帶到病房去。”

病人見到被溼噠噠的雨傘弄溼的地板,總是會不舒服的,在醫院,心情決定病情。

曲蔚藍愣住,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幾乎是迷迷糊糊把一顆心,就丟在了這下午時分的漫天雨簾裡。

晚上,趕到岑副書記說的那個小咖啡館時,見到在絳紅色座椅中和岑副書記低頭說話的那個身影,正是下午見過的莫懷遠,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步步走過去時,門外的雨聲和門內的喧囂統統消失不見,曲蔚藍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下那麼劇烈,充斥了她的耳膜。

只是,好奇怪,他不記得她了。

後來曲蔚藍問岑副書記——莫懷遠出的那個病房裡住著誰?岑副記的千金。

莫懷遠出身於安家,這也是私底下岑副書記告訴她的。

曲蔚藍並不在意。因為孤兒、並且是烈士遺孤出身的莫懷遠,身上沒有半點自憐自艾的氣息,相反他沉穩篤定,可倚靠信賴,這點她握他的手時,從他的力度就感覺得到。

曲蔚藍心裡歡喜得很,以為一切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一直到跟他回了麥城之後,撞上安然,才慢慢地,慢慢地發現莫懷遠生命裡這個未免太過於特殊的一種存在。莫懷遠下鄉的那兩天,曲蔚藍給岑副書記打過電話,瞭解到過當年安書記的女兒安然被分派到e國時,有莫懷遠陪同,他們感情一直很好。

這個安然的存在感,越來越強烈。

也是在現在莫懷遠坦誠說出“安然在那”的這個瞬間,曲蔚藍才驟然想到的——初遇他的那一天,他是從安然的病房裡走出來,勸她,滴水的傘還是不要帶進病房,會影響病人的心情。

一想破這些,曲蔚藍竟驟然間……心驚無比……

********

“是嗎?”

曲蔚藍璀璨笑著,甜美的漣漪盪漾在梨渦裡,走到他辦公桌前道,“你今晚搬?東西都買好了嗎?一個人可以?”

莫懷遠凝視著她似乎沒什麼情緒變化的小臉,眸色深邃意味不明:“還沒有。她會陪我一起。”

“好……”曲蔚藍看了看他四周,笑起來,道,“那,我也去吧!”

……

未婚妻要幫他一起搬家,選一些傢俱到新居里面去,一點不對都沒有。

不是麼?

莫懷遠的心,卻就這樣沉下來,不生氣,但也沒有半點歡喜。

莫懷遠從樓上下來時,猜想著安然的反應,想給她發一條簡訊問她一下是否還在忙,卻不料安然的簡訊已經“叮”得一聲進來,算是她主動給他發的為數不多的

幾條簡訊,莫懷遠氣息停了停,開啟,上面零零落落的幾個字——

“今天外派。我在家門口值班亭下。你快點。”

下午時她去檢視水利工程,回來時直接讓司機把她放匯鑫公寓門口了。

透過那字眼,彷彿都能看到她頂著一張皺巴巴的小臉,不耐煩地蹙起眉頭,在車水馬龍的路邊等他的模樣。

心裡的悸動,活活被這幾個字帶的,強烈起來。

“安然已經到了是嗎?那我們現在就馬上過去?”曲蔚藍收拾好了包包,笑著攏順頭髮走了過來,紅栗色的捲髮掃著纖細的腰肢,小臉清純白皙,美麗不可方物。

莫懷遠淡淡收起手機來,深邃的眸凝視她幾秒,淡淡道:“走吧。”

鄒衍先走了,留下一個後勤部的人,幫他們開車。

靜謐的車廂裡,曲蔚藍安靜坐下,水眸掃著這皮質座椅上的褶皺和痕跡,不自覺的想到那天安然坐在上面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跟現在……一樣麼?

車裡沒放音樂,於是就變得更加安靜。

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靠在對面短憩,閉上眼睛的樣子都那麼俊逸俊逸,曲蔚藍抿了抿唇,雙臂撐著座椅凝向窗外,柔聲說道:“我聽說,你跟安工程師高中時候就同校三年,進了部隊以後訓練場離得很近,六年前,你還陪她去了e國,現在才剛剛回來不滿一年,是這樣吧?”

她話裡有話。

果然,她頓了頓又輕吸一口氣笑著問問:“聽說你們關係很好?好到什麼地步?”

莫懷遠緩緩睜開眼,眼前的小女人不躲不避地看著他,笑著的美眸裡充滿疑惑。

“你是真的好奇?”他終於開口,淡淡問道。

曲蔚藍小臉一僵,有些失落地低下頭,接著才勉強笑起來,啞聲道:“你們太好。市政裡不瞭解的那些人,還以為你們是情侶!”

——情侶。

這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很震驚,莫懷遠從未想過,有人安在他和安然頭上麼?

深眸裡,閃過一道異樣的情緒。

“你想說什麼?”莫懷遠知道她會有情緒,在坦然地承認他要搬去安然隔壁住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曲蔚藍小臉神情微微酸澀,小手攥緊又鬆開,索性跟他攤開來談:“懷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安家養了你十幾年,哪怕你現在已經脫離開他們自己住,但養育之恩不可忘。無論對安書記還是安然,你都耗盡全力地在對他們好,讓你掏心掏肺都甘願,但……”她頓了頓,道,“但我不希望你是愚孝。將來,我才是會陪你一生的人,我們會相伴最久,所以你能不能考慮清楚,不要為了你心裡不可委屈的家人,而委屈我?”

她是聰明的女人,不會忍氣吞聲,也不會硬碰硬來。

露出自己的委屈,才能博得他的同情。

因為他畢竟是真的,委屈了她。

愚孝?

莫懷遠思考著這個詞,曲蔚藍想得還真是遠,居然已經考慮到了婚後可能出現的問題,連妻子和小姑子之間的矛盾,都想到了!

可他跟安然之間的問題,是愚孝?

不,他們的問題,是莫懷遠一開始以為能安心放她一個人生活在別處,後來竟發現不可以;而好不容易追到麥城之後,以為可以那樣單純地為她安排好生活,護她周全,卻在幾番試探後發現他自己的心——哪裡,是隻要她周全那麼簡單?

有些愛與縱容,早就如脫韁野馬,無法控制了。

“蔚藍,”到快下車時,他突然睜開眼,淡淡叫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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