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正漲紅著臉暴怒,手伸過去一把將霍斯然的肩章扯掉,旁邊兒的人趕緊上去制止,卻被老首長一個高聲給嚇得全數退了回去。舒骺豞匫
窗子大開,陽光細碎地灑進來,霍斯然恰好逆光而站,筆挺的藏青色軍服上少了那一抹亮眼的黃,反而顯得愈發沉穩內斂,稜角分明的俊臉在逆光陰影中忽明忽暗,具體神情猜不透看不清,卻那樣強烈的吸引著人的目光,讓人想對他的情緒探個究竟。
“誰也別給我管他……還申請下部隊出境作戰?你給我一邊兒站著去!站不夠不準停!!”
老首長怒火攻心,攥著肩章往桌子上狠狠一拍,震得那小小的黃色肩章掉下了地,接著他明顯喘息不勻,右腿有些不對勁。
一旁的林亦彤,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水眸微顫,她放下了病歷本就跑過去,小手猛然架住了老首長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待他坐穩便輕輕帶上聽診器給他做迅速簡單的檢查,纖細柔軟的手指溫柔而迅速地在他身上按,神情認真而專業,最終看出他是氣急攻心,血液流通不暢所以右腿開始發顫了。纖長的睫毛一顫,她垂眸撫上他的腿。
霍斯然深邃的眸凝住那突然出現的一抹身影,臉色輕微地變了變。
“疼?”她輕聲關切地問。
老首長沒好氣地怒道:“我不疼!”
小臉微怔,她卻攏下水眸依舊不在意,用輕柔不失力道的手法開始幫他按摩減壓。可心裡知道這些都是舒緩作用,重要的還是他現在要停止發怒才行。
“你看什麼,給我站好嘍!”老首長又冷著臉呵斥了一聲。
霍斯然的臉微微動容。
他輕聲開口解釋,嗓音低沉穩重:“我申請出境作戰,是因為那一隊人的命丟在境外,至今連屍體都尋不回——這一點上,我有責任。”
“你當然有責任,”老首長頓時一瞪眼,“可你打算怎麼負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是去了就沒打算回來!”
“我倒寧願死的人是我。”
“混賬!”老首長氣得險些跳起來,怒火攻心恨不得一槍崩了他,“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老子帶出來的兵,最拎得出手的就你一個,你敢給老子死!”
因為激動,老首長晃了一下腿都沒站穩。
霍斯然臉色突變,那剛毅堅硬的線條一下子放軟,擔憂地上前一步,叫出一聲:“譚隊……”
老首長跌坐在椅子上,最先穩住他的,竟然是林亦彤。
眼看形勢不妙,她額上滲出細密的薄汗——
“首長,您如果再這樣受刺激生氣,這條腿就再也不能動了……”她清脆的嗓音突然開口說道,不急不緩,打破了一室的肅殺與僵持。
什麼?!
幾個人頓時屏息瞠目,震驚地看著林亦彤。
心下忐忑,她忍住緊張的情緒,一雙水眸清澈得宛若湖泊,繼續輕聲說:“血管支架的安裝本身就有壽命,幾年更換一次,期間還要依靠藥物來避免再次狹窄。首長您迄今為止已經犯病超過三次,如果血管塑形功能因此萎縮失效,那可就誰都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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