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嗎?”他嗓音沙啞地問。到底要不要叫。
手掌撫上她柔軟的發,他湊近,低語:“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孩子,我是個男人了。”
是男人,就會有欲|望妲。
他對她有欲|望禾。
灼熱的唇,慢慢的,慢慢壓覆下來,林亦彤在某一刻想過掙扎,甚至動作上也掙扎了,細細的腕卻被他有力的掌握住,按在頭側,他絳紅色的削薄唇瓣繼續下壓,幾乎快要貼住她的。
她胸膛劇烈起伏,最終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因為的確是感受到了,他屬於男人的力量。哪怕她握手術刀幾個小時都不會有半點痠軟,也不及他長期握槍的手磨出的粗繭。他渾身緊繃的肌肉都在散發熱量,有著勢如破竹的佔有慾。
側臉滲出一絲汗,林亦彤卻突然就鎮靜了,看著他。
那目光太過灼熱,燒灼到他頭皮都隱隱發麻,葉驍微微掀起眼簾,深邃中醞釀著風暴的眸,近距離凝視她的眼。
“不掙扎?”他唇間噴灑著熱氣。
“是我錯,”她小臉蒼白,卻勇敢承認,“我以前的確是拿你當孩子看,你是有血肉有感情的人,你表達了情緒,我卻只以為你在無理取鬧。”
好。很好。
她終於懂了。
葉驍完好的手掌探進頸間,揉進她的髮絲,指腹摩挲過她耳後細嫩的肌膚。手被放開,她纖睫垂下,後怕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的氣息卻已經湊得很近。
“你對我是什麼感情?”他想知道真相了,看能不能接受。
“親人。”她輕聲說。纖睫之下的水眸不動聲色地掃著兩人貼近曖昧的姿勢,親人之間是不該有這種逾矩的感情和動作的。
“你是說我像你弟弟那樣?”葉驍苦笑,胸腔被酸澀痛楚填滿,險些不能呼吸。
“不是,”她被嚇白了的小臉浮起幾分血色,又恍惚著點點頭,“有時候會像,但有時候,你會比我成熟,能提醒我很多事。”
葉驍也點點頭,將她虛虛地摟緊,低啞地“嗯”了一聲。
鼻息輕柔灑在她臉上,彷彿循著她小臉的輪廓,啞聲喃喃低語:“你其實沒有你看上去那麼堅不可摧,你很軟弱,不過是靠著恨,來撐著自己的倔強。你容易口是心非,容易鑽牛角尖,必須有人逼你才出來。我也很瞭解你的,是麼?”
她膽顫心驚。
偏偏就是葉驍說的都對,她才恍惚真的覺得,這個男孩兒已經不是像討一件心愛玩具似的來求愛了,他懂的事情很多,遠超乎她的想象。
“你在感慨我怎麼懂那麼多嗎?”他靠近,薄唇幾乎是貼著她的氣息在移動,“從我有天開始改口叫你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懂這些了。”
“只是那時,你的心思完全在被他牽著走,你沒有精力,多看我一眼。”他解釋。
分明是淡然的口吻,那沙啞裡透出的難過痛楚,彷彿透過熱氣鑽入她心裡一樣。
林亦彤這才慢慢地,慢慢的,全身完全放鬆下來。
“你值得更好的人。”她嗓音沙啞卻意識清醒。知道這樣的葉驍才是真正長大了,至少,他已經能用自己看似強勢的辦法,讓人聽得進他說話。
葉驍冷笑。好不容易抱到她一次,他並不想放手,嗓音含著幾絲顫抖,薄唇覆在她耳邊:“……胡說。”
——又是這種“你真的很好”之類的論調,如果他真的那麼好,她怎麼不要?
那纖小的人兒已然鎮定淡然,眼神里卻透出幾分蒼涼,柔聲說:“我的確是不夠好,葉驍你能那麼瞭解我只能證明你是真的在愛,但是我回應不了。我愛一個人,那個人在我骨頭裡面,挖不出來,那種情緒跟我經歷什麼無關,與我恨不恨他也無關,我離不開這個人。”
如果真的離開,她會死。
葉驍渾身都僵硬起來,原來今天霍斯然對他說的那些話不是危言聳聽,他的那些話,原來都在她的骨頭裡刻著。
“他曾經對你做過的那些事呢?”葉驍低低說了最後一句話,嗓音壓低,沙啞不不堪,“彤彤,你的腎呢?”
她圓潤的鼻尖柔滑無暇,纖睫忽閃了幾下,回答他:“那就是我跟他的事了。”
靜謐的氛圍裡,葉驍寬厚的手掌托起的她的小臉,與他堅忍剛毅的臉龐相對,許久,許久,他才慢慢撤回手掌,撐在她身側的牆上,居高臨下地看她。
一會,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退身,身影帶著幾分難以名狀的頹然,走開。
林亦彤靠在牆壁上,也良久。
半晌她才起來,揉著自己被攥痛的手腕下樓,葉驍已經不知道是去了那兒。
她拂去腦子裡那些想法,抱起小濤濤,笑靨如花地叫他跟姨姨姨夫告別,帶他離開了葉家。
………………
等處理好那些事,她再次回醫院。
下出租車,衣服都沒有換地直接往病房走。
寒風颳得她小臉通紅,她也沒戴手套,把家門鑰匙攥緊塞進口袋,急急地就上了住院部icu病房區。
一開啟門,她原本料想可以直接看到躺在病床上,或者站在窗前的他,卻沒想到病房裡竟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身後有腳步聲。
林亦彤一轉頭,就看到霍斯然站在不遠的地方,拿著手機,像是剛跟誰聯絡過,深眸裡忽明忽暗的情緒讓她看不懂是什麼。
“去了哪兒?”她仰起下巴問。
“查房?”他削薄的唇瓣吐出這兩個字,口吻裡透著淡淡的寵溺般的挑釁。
“對,就是查房。”她當真配合他演戲。
霍斯然淡淡抿起薄唇,挺拔的身影往前走,停住腳步,緩聲開口:“不離近一點查?”
他不會告訴她,晚上時有委員會的人道這邊來談事情,他卻心不在焉,回想著當日葉驍在餐廳裡的表現,很是擔心她在葉家的情況,所以幾乎短會開到一半他就兀自打斷,拎了外套出門,開車往葉家去了一趟。一直到看見她安然無恙地從裡面出來,上李參謀的車,心才踏實下來。
她水眸頓時一震顫動,一時間夜晚發生的事情都湧上來。
猛然小跑著向他飛奔過去,她踮起腳來緊緊摟住了霍斯然的脖子——
“嗵”得一聲悶響,疼痛伴隨著暖熱侵入懷中,霍斯然躬身迎了她一把,於是兩人貼得更近。
她一言不發,拼命扭著身子往他頸窩裡蹭。
本來就禁慾太久的霍斯然瞬間情動,經不起這樣的磨蹭,但更多的是意識到她心裡埋著事——去見葉家那個小子時,或許受委屈了。思及至此,健碩的身子倏然一矮,完好的右臂猛然將她抱起,深眸情緒洶湧不定地朝病房裡面走去,他沒有留在走廊給人欣賞的習慣。
“砰!”得一聲病房門閉合,嬌小的人兒抱他更緊,霍斯然抱她往病床走去,有些費勁地從她摟緊的雙臂裡掙出一些空間,吻向她的臉,等將她整個人放下來,那纏綿繾綣的吻卻沒有停,依舊停留在她臉上,傾倒的健碩身軀將她壓得嚴實細密,帶著一絲零碎鬍渣的吻性感地落在她小臉的每一寸低地域,她不躲,反倒迎上去,這一晚過去,她只覺得渾身都是別人的氣息,連風衣都想扯下來丟掉。
“唔……”她本想起身一點將風衣的腰帶車去,他的大掌卻不由分說將她壓下,銜住她的唇,長指隨意一勾便將腰帶扯開,褪去,風衣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大掌探入裡面,剝出最乾淨最熱情的小東西來。
林亦彤心緒紊亂了,摟住他的脖子還嫌不夠地往自己身上壓。
霍斯然便識趣地吻便她的臉她的頸,火熱滾燙的氣息從眉心蔓延至唇瓣,溼熱的舌席捲過她的耳垂,蜿蜒而下留下性感的水漬,脖子裡的每一寸都被他攻佔,吻得力道很大的時候,她輕微地叫出來,肯定留下痕跡了。
腰間活動的大手力道更大,揉得她筋骨都彷彿碎了,被他含著唇瓣呻|吟出聲來,劇烈顫抖。
她覺得夠了,小手抵住他的胸膛。
誰料霍斯然並沒覺得夠,扣緊她的後腦撬開她羞澀的齒縫,探進去,撩起狂風驟雨。
這才足以像他霍斯然的性格,她只要一片楓葉,他卻送她整片楓林。不管她能不能接受,能不能消受得了。他的狂熱無可比擬。
所以直到她被吻得氣喘吁吁,風衣被揉得可憐兮兮地鋪在她身下,他的大掌覆在她最敏感的地域邊緣,火熱刺探時,她的小手才猛然抓住他,顫聲求饒般叫了一聲“斯
然”,他才猛然一震,火熱的激情緩慢停下,他的手指在禁地邊緣遊走幾下,戀戀不捨地緩慢抽回。
“怎麼了?”他柔聲問道。
她今天不對勁。
林亦彤躺在他身下,平復著喘息,搖了搖頭。現在,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要睡麼?還是繼續?”這是她的病床,她晚上休息的地方,但如果她想繼續,他一定會滿足她。
林亦彤聞言小臉一紅,在黑暗裡看不到,但霍斯然能感受到那熱度,俯首輕輕磨蹭,不容許她逃避。她躲著,卻躲不過,惱羞成怒,小口輕輕咬在他下顎和頸子的交界處。略疼,她能感受到,他俊逸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魅惑的弧度。
“睡覺。”她做出了選擇。
“嗯,”他聞言,卻依舊不放過她,待溫存一會之後才沉聲說,“以後若再碰到這種事,有我在,不必想著一個人受委屈。他碰了你哪裡?”
林亦彤心裡一緊,額頭汗溼,摟住他的脖子。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只要過去了,不想了就沒事。
霍斯然俯著身子輕輕摟住她,嬌小的一團,低低道:“就這樣,還要騙我說濤濤是你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她確定自己還經得起別人碰?哪怕一下?
她水眸頓時一亮,如夢初醒般,看著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可沒記得這件事被他撞破過。倒是他,為了向她證明自己四年裡的清白,半夜被人下了藥到她哪裡撒過酒瘋來著。
霍斯然不想解釋,只是深邃的目光驟然變得百般寵溺溫柔,凝視著她,再次吻上她的唇,輕柔地輾轉,纏綿。
也很奇怪,她以前,總是會怕遇到什麼事,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霍斯然總會霸道地將那些事放大,大到終有一天她不敢再對他說什麼,不敢坦白也不敢反抗,但現在不同——
不知為什麼,但她確定,他都會聽她的,至少會尊重她,不管任何事。
“這兩天在醫院好好待著,附近有人會保護,不要輕易出去。”末了,在迷迷糊糊的睡意之間,霍斯然突然跟她說道。
什麼?
她水眸透出一絲清醒來,將他襯衫揉得亂七八糟,問:“為什麼?”
“芮恩有培養過類似死士的部隊,還大概散落在京都周邊,雖然是內部傳來的不確定訊息,但小心為妙。”他輕柔貼上她的耳,“記住了?”
她著實聽出了一身冷汗,但奇怪,在他懷裡卻偏偏不怕那些。
“我不怕。”她誠實地說著。
他抬眸,盯著她,她當自己是鐵人嗎?
“霍斯然,你是不死之身。”她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雖然眼神口吻都有些幼稚,讓霍斯然覺得她可能是太困了所以思維混亂,“你會在我身邊保護我的。”
嗯。這後半句,倒說的是真的。
霍斯然慢慢地,憐惜地吻上去,因為她剛剛說的這句話微微動容,又有一股想掀起狂風驟雨的勢頭了。
她卻及時阻止——
“你不要保持這個姿勢太久,胸腔還是會被擠壓,要起來,去床上平躺著休息……”
霍斯然聽不得她的教化,直接堵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身子抱起來往裡塞了塞,擠上床來跟她一起睡。她也是著急,怕他到時再留下什麼病根,於是膽子很大地等他上來後,直接翻身將他撲倒在床上,嬌小的身子覆在他身上,看他仰起下顎微微有些頹然的性感模樣,有瞬間的恍惚。
男人原來,被撲倒的姿態也可以這樣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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