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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這樣的機會,無恥卻難得(5000)(1/2)

作者:沐小烏
一直等了半個小時都沒回音,她略顯沮喪地想關電腦,卻有了動靜。

他回,"是你的過錯?"

即使沒有語氣,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重點,在那個"你"字上。

是霍斯然那個混蛋出賣了他沒錯,可事情是因她而起,她該承擔,支起疲憊的小臉,敲出三個字:"對不起!"

忐忑之際,他停頓很久又發來三個字,"擔心我?槊"

這重磅級的三個字讓她眉梢一跳!纖指放在鍵盤上許久,久到指尖發涼,她有些尷尬慌亂地斂下長睫,敲出一個字,回車,"嗯!"

一瞬間,彷彿有繾綣柔和的情愫透過螢幕在兩人之間慢慢流淌,而這一邊,胸襟扣敞開著的男人靠坐著,眉眼深邃俊逸地凝著那發來的那一個字,凝視許久,一直到整個胸口都漸次暖起來。

他想觸到她,想碰到她,就現在砌。

林亦彤卻及時抽身反應過來,早就不是為了不在現實中的人物心跳加速的年紀,她沒有那麼多情天真,輕輕敲出一行字:"如果以後有機會見面我一定會回報你,謝謝。可我現在要去忙了。"

他慢慢弓身坐起,緩和著胸口火辣辣的生理劇痛,給她淡如清風,熨帖寬心的兩個字,"去吧!"

林亦彤起身,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一字一句都能抓著人的心跳,他的縱容沒有限度;字句之間的溫柔,讓她感受到鮮少再有的關心與保護!

這樣的一段關係與情愫,之於她來說,已屬難得!

………………

卻不曾想,等洗把臉從休息室出來到病房的時候,竟又看到了跟徐敬遠並肩站立正說著話的霍斯然。

林亦彤腳步一滯,身體微微僵硬,插在口袋裡微涼的手指也慢慢攥緊。

他看她,她也看他。直到霍斯然淡淡收回眸光,尊敬地沉聲在徐敬遠耳畔說了一句什麼,徐敬遠才走過來,對那道纖細的身影說:"他說真正的病房其實不在這,這都是普通病房,照醫院日常的經營模式執行的。其實,我們該到樓上去看看。"

她眉心輕蹙,水眸一顫!

她的重點可並不在這裡,而在於霍斯然怎麼會跟她一起來醫院??

徐敬遠急著破獲真相,倒是無所謂,攤攤手解釋:"他在霍氏的事情還沒結束,就算歸了位,來都來到這兒了總要做個了結吧!"

"師傅你相信?"她冷冷失笑。

——她敢斷定,霍斯然跟霍西之間的合作模式早就斷了,這次他來,霍西一定壓根兒就不知道,信不信?

徐敬遠蹙眉又鬆開,複雜地盯著她,說:"有人能幫我們,不管是出自什麼目的和立場,都是好的,對不對?"

她被噎住!!

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從不忤逆徐敬遠的,這是她的恩師。

水眸緊緊盯著霍斯然,她猜不透他來諶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現在她清楚了,他來,絕對跟她有關,也絕對,是要和她糾纏!

千種萬種他糾纏等待她的方式,她都想過;可這一種藉著徐敬遠的方式,他抓得夠準,也夠狠。

徐敬遠看她的神情,心下一鬆。

回眸問那個站在原地一身沉穩成熟魅力的男人:"你說的是在第幾層?"

霍斯然深眸凝視著那個柔美的人兒,感受著她現在,跟剛剛在網路上的判若兩人,許久才回徐敬遠的話:"你們回去換套衣服。下午,再我一起過來。"

很明顯他不會浩浩蕩蕩地帶整個專家組的人都去。他們這一身衣服引人注目,就像警察抓賊前人還沒到就警鳴大作,有點犯蠢。而如果這樣,霍西會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空手而回。

擦肩而過,他身上有淡淡的藥味飄過來,她退開一步,心下的冷意未散,身後的兩個男人竟開始討論,中午一起在哪裡吃飯了!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踏進湘菜館的剎那,林亦彤只覺得有些人,簡直是不要命。

刀口未痊癒,忌酒忌辛辣是基本,他卻任由徐敬遠點了四五個湘菜,眉頭都沒蹙一下。她小手慢慢在桌上攥緊成拳,接著鬆開,纖指輕輕釦緊白瓷茶杯,冷笑著說道:"我沒有忍心讓你死,是因為還不想坐牢,讓我兒子雙親盡失。可如果因此覺得我的心軟沒有底線,霍斯然,那你就錯了。"

——他要這樣自虐自殘,他要死,以為她真的會管?

聞言徐敬遠手一抖,選單差點掉了。

他猛然想起車上時小彤說過她捅了誰一刀的事,老天有眼,他真以為是玩笑的。

"你不能吃辣?"徐敬遠蒼白著臉笑,問了他一句。

霍斯然緩緩坐正,抿了一口茶水慢慢放在桌上,低啞地吐出三個字:"她喜歡。"

而徐敬遠的老家在湖南,他自然也會喜歡。這一點,霍斯然在來之前查得很清楚。

徐敬遠嚇得趕緊在選單上找不辣的菜,找半天沒有,除了個湯,別的菜多少都是辛辣的,徐敬遠微微冒汗。旁邊那纖細身影卻已經冷著臉起身,走過去問了一聲服務員,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了。

她平生最厭惡,別人這樣挑戰她的極限。

霍斯然也臉色一變,起身便跟了上去。

她果然是一路去了廚房,跟主廚商量,借了一個位置,十分鐘的時間,只做一碗麵。

彷彿知道他就站在身後緊繃著一張臉看自己,她也冷冷不理,只是熟練地打蛋進去,切好菜,面灑下去的時候廚房裡鼎盛的高溫讓她滿額都是細密的汗,她握著鍋鏟,清冷的水眸看向霍斯然,開口道:"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沒有誰願意當壞人,我確定了自己不想讓你死,就活該被你抓住軟肋拼命要挾,是嗎?霍斯然,我現在比誰都厭惡我正在做的事,厭惡我自己,你覺得我開心嗎?你的補償,就是讓我這樣?"

廚房鼎沸的喧鬧聲中,霍斯然只覺得胸口他媽的撕裂一般地疼,她的話,他懂。

他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俯首輕輕抵住她的額,啞聲道歉:"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這樣。"來之前,他當真沒太考慮過自己的身體狀況,沒有故意讓她為難。停了一會,林亦彤冷漠地伸手推開他,鄭重警告:"如果你下次再這樣,我不會原諒你,我寧願等你死了之後被良心拷問,也不會再這樣煎熬我自己,你聽得懂麼?"

霍斯然深深凝望著他,掌心裡還殘留著她小手的溫度與滑膩,慢慢攥緊,放回了口袋。

一頓飯,吃得略顯尷尬。

林亦彤眼睜睜看著他吃自己做的面,越看越心悶,沒動幾口筷子。而霍斯然明顯臉色也有些不好,在廚房呆的那一會溫度太高,汗漬浸在刀口微微刺痛,白天他沒有帶藥在身上,只能忍著。只是好久都沒有吃過她做的東西,哪怕在"演戲"的那段時間裡在家,她都一次也沒做過。因為恨是真的恨,她除了偽裝給別人看的一丁點關心之外,其他的半點都沒肯施捨。

這樣的機會,無恥卻難得。

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

是霍斯然的。

陌生的號碼打起來像催命符一樣,他淡淡接起,還沒開口裡面的聲音已經衝了進來,是雲裳焦灼中帶著顫抖的聲音,"斯然你在嗎?是我,我是雲裳,那件事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行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使詐,再不亂說話了行嗎?!你救救我媽媽……她怎麼會被扣留三個月呢?我費勁所有辦法都撈不出來她,三個月在裡面不是人過得呀……"

隔得遠聽不清楚,只隱約知道是個女聲。

"斯然我求求你,我的號碼打不通你的,你聽我說啊……你讓我當面跟她道歉都可以啊……"

霍斯然卻輕輕將手機移開,冷冷結束通話,沒有半分商量。接著,關機。

還好她此刻不在,去了衛生間,徐敬遠跟他聊起了什麼,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只知道關於雲裳,他在這次回去之後,必須要解決了。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那一道樓層,跟對面的婦產科相連,有些紛雜混亂。

並不想單獨跟他一起行動,那一道纖小的身影趁他跟徐敬遠一起的空當,往婦產科走了一圈,恰巧看到一個醫生正蹙眉看著床上哭得悽慘的病人說:"不是跟你說了孩子生下來會有問題嗎?具體的指標和b超圖都給你看了,你們家屬自己做決定,引產還是別的,或者你生,生下來自己養,只要簽字同意就可以了我們醫生沒意見……"

林亦彤小臉微白,等醫生走了忍不住走進去,那女人伏在丈夫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幾個月了?"她忍不住輕聲問。

女人邊哭邊說:"8個月了……我都能感覺到他天天都在踢我……"

那隆起的腹部讓林亦彤看得心酸,整整八個月,任誰都能理解此刻被檢查出胎有問題,一個即將做母親的女人會是什麼心情。

霍斯然轉身見沒了她,返身就沿著整個樓層去找,臉色微微鐵青,一個病房挨著一個病房找過去,終於在待產室看到她的身影!!他冷冷屏息,見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伸臂攔住她將她攬過來,俯首啞聲低問:"怎麼了?"

眸子有一瞬的恍惚,林亦彤抬眸,目光撞上他的,呼吸一滯,腦中思緒萬千,只將他的手堅定地拂開,冷然地擦身而過。

………………

"這是我剛剛冒充病人進去拿到的檢查化驗單,"徐敬遠把單子丟在桌上,十指交握,冷笑,"我給肖衍發過去了一份,他個內科醫生都看不怎麼懂,是這東西太新導致我們落伍了,還是這種新型的指標壓根就有問題?嗯?"

抬頭見霍斯然還在這兒,他尷尬地頓了頓,還是實話實說:"真的不是我太敏感,你弟弟公司接手的這個新型醫療專案,可能真的有問題。"

林亦彤拿起單子看了一眼,輕聲問:"現在這個樓層有檢查出問題住院治療的麼?"

徐敬遠點頭:"有一個。"

"手術時間呢?"

徐敬遠蹙眉:"我暫時沒問到,醫院有責任幫病人保密,家屬又跟我不熟。"

她纖睫垂下,似乎已經有了辦法,抬眸輕聲道:"……師傅,交給我。"

她有辦法。

雖然那個辦法並不好受,可她想去試一試。

徐敬遠下意識地眼皮一跳!疑惑而擔憂地輕聲喚她:"小彤……"她要做什麼?

她纖指輕輕釦緊那張紙,水眸透著從未有過的璀璨亮光,淺笑一下,顯得蒼涼卻篤定:"如果這裡真像我們想的那樣,我一定會把這些事揪出來,一個都不會放過。"

徐敬遠還在擔心,她卻已經起身走遠,他剛也要跟上,就聽一道低沉的嗓音緩緩壓下來,有著震撼人心的力量。

"她不會有事,"霍斯然沉聲說道,薄唇低啞吐字,"我不會讓任何人,動她一下。"

這一句,聽得徐敬遠心下駭然。

他坐下來,臉色緩了很久,見霍斯然要起身,忍不住問:"我一直都沒敢問你跟小彤到底是什麼關係,也沒敢猜,"徐敬遠笑笑,點破真相,"更何況……霍首長,你還有家室。"

他不覺得這個男人很壞,至少不是霍西那一流。但想提醒他,他的這個小愛徒,也並不是他們位高權重的人可以隨便玩玩的那種女人。

霍斯然肅殺挺拔的身影起到一半,指腹撐著玻璃桌面,冷眸看向徐敬遠,許久。

"自從她走之後,我就再沒覺得自己這輩子還可能有‘家室’。"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清晰記得,他的家室是被他自己親手毀掉的。

"她是我的妻子。"

所以如果她要走,她不理他,她不給他機會,他這一輩子還要去跟誰有家室,有未來?

"你知道她等一下要做什麼嗎?"霍斯然突然開口問。

徐敬遠聽得心驚肉跳,被這一句生生噎住。

"我知道。"他俊臉一片蒼白,手撐了一下桌面,接著立馬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面那間病房走去。

而此刻的林亦彤已經推開了那間病房的門,病人的丈夫正握著她的手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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