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眼前黑了黑,扶住架子才沒倒下。
給林微蘭打完電話說明情況,接著就給顧父辦理住院手續,找醫院附屬的賓館暫住,安置妥當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
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跟母親說今晚不回去,莊靜妍危險期沒過,她想陪床。
“要的要的,”林微蘭蹙眉說,“不過你自己也注意休息,累了就趴一會。”
掛了電話就看到一個穿著棉長裙的姑娘在走廊裡東張西望的,探頭探腦,她纖小的身影從長椅上起來,累得筋骨痠痛,喊不出話就舉起手機朝她揮了揮,那個叫宋儀的姑娘可算是看到了,拎著袋子走過來,撞了一下她的膝蓋道:“德行,跟受氣小媳婦似的,你去照照你身上,都是血,回家換套衣服會死啊。”
她累得爬不起來:“不行走不動,血就血吧,我德行怎麼了?你看我現在都不怕血了。”她還顯擺。
宋儀“切”了一聲,百般嫌棄地把塑膠袋遞給她,買了一碗三鮮粉給她打包過來,配了一籠蒸餃和滷味拼盤。
“我剛剛一直沒回來,有電話找我嗎?”她努力坐起來開啟袋子問。
“這麼擔心,那你把你黑名單刪掉,自己打電話問啊!”
她一頓,小手把湯粉塑膠殼開啟:“說了不是我自己添進去的,我不弄,免得被誤會。”
“誤會?”宋儀冷笑,坐起來說,“你怕誤會,今晚就別陪床啊,不都舊情人了嗎?你陪著舊情人的親媽呆一晚上,跟伺候你親媽似的,這樣你老公就不誤會了?”
她小臉白了白,用筷子挑了挑粉,水眸輕輕抬起道:“我現在回得去嗎?”
人之常情。撇清關係見死不救,良心會吵得她連覺都睡不著。
宋儀跟她互盯了幾秒,終於敗下陣來,心裡煩躁地揮揮手:“吃你的,趕緊。”
這種情況到底不是擱在自己身上,體會不到那種痛苦糾結,宋儀暗自罵自己嘴賤,但是想想又冷笑起來問她:“你就那麼怕你老公啊?他不許你跟他聯絡你就聽,這麼一丁點小事都不忤逆他,我該說他太變態還是你太沒出息?”
林亦彤被她逗得笑了一下,小手捧著有些燙的塑膠碗說:“隨便吧。”
接著抬起瀲灩的水眸,小聲說:“謝謝你啊。”
宋儀撇撇嘴沒再說什麼。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溫度和體力,她纖長的睫毛被水霧燻得有些難受,小手拿過蓋子輕輕蓋上說:“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早晚都一樣。
……
晚上時靠在顧母旁邊輕輕趴著,看著儀器上面時而穩定時而跳躍的資料,合一下眼就不安穩,醒醒睡睡折騰得很難受。突然想起那天霍斯然冷笑著跟她說:“想我?想到一通電話,一條簡訊都沒有,彤彤,嗯?”
她掏出手機來翻著通訊錄,翻到“霍斯然”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發了一條簡訊過去,“在幹嘛?”
許久之後等到快睡著也沒回應,竟收到一條簡訊說未送達,對方不在服務區。
她愣了一下,起身走出病房,把電話打出去,卻當真是沒聽見接通的“嘟嘟”聲。
可能是訊號不好吧……她想。
勇氣耗盡,突然就覺得好累,渾身都累。輕輕走進去,趴在病床邊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睡著了,那感覺竟像是贖罪一樣,哪怕渾身筋骨舒展不開百般痛苦,心裡卻是舒服的,只覺得這樣彷彿罪惡就減輕了一些。又一些。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再次從海關過時霍斯然情緒不好,或者可以說很差。
陸青倒是覺得不虛此行,免得之前他跟某個人說過很多次的話他都不相信,要親自去一次才肯接納,接著一路回來便是這個樣子了,不說話,不理人。問他什麼時候回京都,他只說先去霍野墓前看看,再回去。
一出關,電話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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