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這麼做,真有點卑鄙無恥!這是藍家的看法,大家本來是在官場的層面鬥,你們非要搞這種雞鳴狗盜的事兒,真是令人齒冷一我們就算陰人,也是從正常途徑體現的。
他們只顧如此抱怨了,卻忘了考慮這種手段藍家也常用,在大多數人眼裡,藍家才是愛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黃家在這方面,反倒是。碑不錯。
這就又涉及一個根底問題,黃家根子紮實,地盤也足夠大,等閒不向外面伸手,可一旦伸手,就是雷霆之勢,這些小手段就意思不大了。
而藍家根基淺,躥起得又快,想要搶奪他人的地盤,在行事上自然就不會那麼講究,那麼就容易被人詬病。
不過藍家知道自家的情況,對上黃家就不敢這麼做,首先人家黃家就不缺這種小手段,平日裡只是不用,他們若是打算關公面前耍大刀,那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其次就是說,這種小手段真的上不得檯面,自下而上的動靜,鬧得再大,了不得壯士斷腕犧牲一兩個人,就能全身而退。
這一點上藍家跟黃家更沒法比,底蘊差得實在太遠,一家犧牲得起,一家犧牲不起,犧牲不起的自然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對抗。
這抱怨還沒完呢,又有新的狀況出現了,河北某市〖警龘〗察局副局長、交龘警支隊隊長被省反貪局的人帶走了,按說這不過是個副處長,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藍家這邊的神經再度緊張了起來”原因無他,這個副局去……,…牽連甚廣。
焦炭的運輸,無非分鐵路和汽運兩種”鐵路的姑且不論,汽運的可都是要經受交龘警抽查的,這汽車運輸,想要多賺錢就必須超載。
原本這是個能多賺點錢的法子,但是很多人學會這個法子之後,為了競爭就又降低了運費、同不超載的車相比,就算賺取的利潤沒多出多少,但是我一次幫客戶運得多一點,那結款就容易一點。
這就是典型的劣幣驅逐良幣現象,事態發展到最後,車主們想不超載就賺不到錢了,甚至還可能賠錢,於是大家都超載。
而這交龘警就是管超載的,該市又是一個公路樞紐”交龘警們就時不時地攔車罰款。
這種行徑對藍家來說,真的是無所謂的,對那些進出口公司影響都不大,正經玩得好的,都是直接產地就上了車皮”不管是甲方協調也好乙方協調也罷,走了鐵路貨運。
走汽運的,大都是零散供貨商,不過這一塊也是非常要緊的補充,萬一交貨時數額不夠,那就是致命的因素了,所幸的是,零散供貨商的數量很大,平日裡大家也不需要太過重視。
交龘警為難的是供貨商”上面自然不會有啥損失,就算有也是那麼一點點,而且這公路運輸經過的又不止這麼一段公路,真是想計較都計較不過來。
不過好死不死的是,有一陣鐵路運輸緊張,有些大客戶也走一段公路運輸,該市的交龘警沒眼光,直接把超載的車攔了,貨卸了收罰款。
這就算惹了人了,等那邊湊齊罰款的時候,車是能領走了,但是想要貨是不可能按說這也是正常規矩。
不成想那邊臉色一變,就要拿這交龘警隊開刀,一狀告到了藍家那裡,那邊一琢磨,這個要害路段有幾個自己人,也有些意義。
這焦炭買賣藍家佔大頭,卻不是全部,路過這裡的也有別人家的買賣,藍家對競爭對手,一向不會手軟的交龘警能罰沒貨物還能罰款,嗯,用好了也是不錯的。
所以藍家難得地出一下頭,幾句話就嚇得那〖警龘〗察局長屁滾尿流,乖乖地把貨物交出去不說,還充當了藍家打壓異己的急先鋒。
別小看這麼個副處,在這裡折騰得也是怨聲載道,不過大家都知道他靠上藍家了,也就沒人計較,這次直接被人帶走,是什麼味道真是不言自明。
這才應該是黃家的風格吧?藍家這邊就迷糊了,心說兩面開刀,你們這也太狠了一點吧?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黃家人也在迷櫞天津那邊的事兒,黃漢祥是次日平午才聽說的,畢竟是事不關己,“咦?咱搞的不是河北嗎?天津那邊……他們這是惹了多少人啊?”
正好,陰京華在跟著他,聞言就笑一聲,卻是沒說話,不成想黃老闆眉頭一皺,他就只能乖乖地發話了,“聽說小陳一晚上都在接天南的電話,暫時沒有回去的意思。”
“嘖……,…我怎麼就忘了他了?”黃漢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種事聽起來雖然離奇,但若是擱在陳太忠身上,卻也不算奇怪,沉吟一下,他緩緩發話,“你說他一個工人的孩子,憑什麼能做出來這些事兒呢?”
“您問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死活試探不出來啊”,陰京華苦笑著回答,“不過撇開國外的那些事兒不說,國內的“…實在找不出證據,他能跟什麼部門牽連得緊,反正小陳真的是很能打。”
“再能打,也不可能一個人搞得兩千人失蹤吧?”黃漢祥嘆。氣,此事是他一手壓下的,但是他心裡的疑惑,卻是久久揮之不去,認為小陳身上必然有蹊蹺。
但是同時,他又是一個不相信鬼神的主兒,什麼超自然的東西他才不會相信正是因為有這樣剛愎的認識,他絕對生不出將陳太忠切片研究的念頭,雖然他真的是想不通,這些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所以想到陳太忠的怪異,黃家老二總是會生出一種莫名的無力感來,想得太頭疼,他索性不去想了”“京華,這兩天加把勁兒,再蹙摸點東西。”
“嗯,一直在打聽呢”陰京華點點頭,他本身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用處,就是幫黃家打探一些**,來京城的人這麼多,他所處的圈子,是資訊量比較大的。
若沒有這個作用,南宮毛毛所在的圈子就少了一半存在的意義,他們能做的不止是穿針引線下情上達,也要幫上面收集下面的資訊。
黃漢祥的資訊渠道相當強大,但這並不等於陰京華提供的資訊就不重要,事實上他還很**這一塊,說白了,陰總現在位胃的性質,也跟鳳凰的小董差不多甚至黃漢祥也是這個角色,幹髒活的,不過是所處的層面不同罷了。
黃藍兩家不對眼多年了,都掌握了不少對對方不利的資訊,按說眼下沒必要再臨時打探新的資訊但實則不然,兩家相互捏著的把柄經過碰撞,抵消了不少,再提起來不但是相互翻舊賬,也有點丟人不夠大氣。
而還有一些資訊,是不合適隨便丟擲來的因為在這種程度的較量上用不到那些,一些資料一旦捅出來是要天崩地裂的,很可能導致兩敗俱傷必須謹慎。
當然,真到了該扔出這些天崩地裂資料的時候這資料多半也就起不到那麼大的作用了那時候時勢必然會不同,這一點雙方也都很清楚,但饒是如此,重量級的資料也一般很少有人捅。
眼下的黃家,就需要更多夠勁爆的資料,黃總吩咐了自己的體己人兒,陰總點頭表示懂了,同時他靈機一動,“有些因果關係,我合適不合適跟小陳說一下?”
“跟他說……”,黃漢祥聽得心裡就是一動,小陳的搞事能力,一直是他摸不透的,似乎什麼祥兒都掀得起風浪,不過想了一下之後,他最終是搖搖頭,“算了,由他發揮去吧,咱們就當不知道了,反正是要多點開花的…………也省得心煩,你跟小王說看住他,不要讓他亂竄。”,“需要多點開花”同一時刻,陳太忠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對自己說道一這個電話是許純良打過來的陳許〖書〗記得了杜老闆的授意,又怎麼可能不跟自己的兒子說一聲?
對陳某人來說,這是一個意外之喜,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黃家指望杜毅先頂著上,這個願望是個的,但是估計不太現實。
他並不清楚黃家跟杜毅的恩怨,他只是很單純地認為,人家老杜好歹也是一個省委〖書〗記,杜山觀虎鬥這一招,連縣委〖書〗記都運用得出神入化,省委〖書〗記會心甘情願地衝在前面嗎?
他是這麼想的,但是陰京華和黃漢祥都是自信滿滿的樣子,那麼他就只能主動地保留自己的想法華口要說使個壞陰個人的話他在行,官場大勢的分析上,他真的不行,就算再不服氣,種種現象無情地告訴他:揣摩人心這一方面,你還差一點。
當然,陳某人也不認為自己就一無是處,起碼在運氣方面,他是相當無敵的,連章堯東都認過的,不過運氣跟個人能力沒太大的關係,這讓他感覺有點沒有面子哥們兒最驕傲的,是自身的強大實力啊。
可是這運氣真的不是吹的,這次杜毅肯強硬表態,又是跟他有關,只是當事人心裡不清不罷了,若是沒有他暴打中紀委的人,杜老闆還真的未必願意為這點小事出頭。
這就是一啄一飲莫非前定,黃漢祥或者有逼著杜毅不得不出頭的手段,但是眼下,杜〖書〗記的出面很顯然是受到了陳太忠的刺激。
既然杜毅出面了,那麼既定目標就開始發揮作用了,陳太忠就開始盤算自己的小九九了,殊途同歸的是,他琢磨的也是多點開花。
陳某人能產生這樣的想法,還是要因藍家的行事所賜,以前他總覺得做事專一一點好,耳聽得有人亂拳而上,直接就能打死老師傅,就覺得這麼搞有點太不講究了。
當然,人家不講究有不講究的道理,效果也還不錯,而偏偏地,他是一個喜歡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主兒,就琢磨著我也給他胡亂上吧。
像凌晨那一家的天津公司,這就是個典型,陳太忠並不知道這公司剛剛提了一筆錢回來他只是聽馬小雅說這個公司是藍家二兒子搞的,就漏夜過去一趟,不成想收到了不少賬本之外還弄到手那麼多現金。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陳某人的須彌戒裡也沒多少現金了,荊紫菱的易網公司是個吃錢的大戶,丁小寧的京華也遠遠沒到了收穫的季節,手頭拮据吖n
這些賬本,要不要轉交黃二伯呢?陳太忠在糾結這個問題,他知道這些東西在什麼人的手裡更能發揮作用同時他還想借這個東西換取藍家一點情報他對這邊的情況兩眼一抹黑,能打聽出那個進出口公司背後是藍老二,他已經是很運氣了。
還是等老黃問起來再拿吧,最後他還是捨棄了這個念頭,人家就不主張我亂來的,就算給出幾個目標,那活動的時候沒準也就落到了別人眼皮子底下。
可如此一來,他又不知道該衝哪方面下手了,郝亮明跑了,這個人他已經教玉過了,而且是嚇破膽的這就不值得再出手;耿樹躲到通州了,他已經動過手腳了,那麼想要多點開花,接下來該找誰的麻煩呢?
在北京辦事,就是這點不好,信得過的人不方便問人家會阻攔你而大多數人是不能完全相信的,誰還沒幾個別人不知道的知交?
就這麼無所事事中,他就挺到了中午看著窗外殘存的積雪,他猛地想起來荊俊偉那裡的火鍋了說不得走出房門打個車,直奔那裡。
他來得還真是時候,荊總正讓人張羅午飯呢,也不差多他一雙筷子,不過一桌子七八個人裡,他只見過其中一個,就是前次大家叫做魏老師的男人。魏老師對他也印象深刻,畢竟是上次見到了陳主任出手打人,見他來了,就坐到他身邊熱情地招呼著,又介紹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給他,“這就是《流不盡的紅顏禍水》的作者,大名鼎鼎的美女作家雅思。”,這也叫美女作家?陳太忠看這女人,怎麼也就是中人之姿,當然,他的眼光或者高了那麼一點,但是他非常確定,這個不算太美的女人,看起來有一點點傲氣。
不過女作家對荊俊偉倒是很友好,時不時地跟荊總說兩句,言辭間有些若有若無的巴結,而對他這今年輕的天南省的主任,興趣就不大了。
這是想纏上荊俊偉吧?陳太忠看得明白,要說荊總也是一表人才,腰纏萬貫家裡卻還沒有女主人,被人惦記倒也正常。
不多時,銅火鍋裡的木炭就燒得開始發紅,火鍋的水也翻滾了起來,一桌子七八個人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忙乎了差不多十分鐘,肚子裡都有點存貨了,大家才開始細嚼慢嚥,推杯換盞。
也只有陳太忠和荊俊偉兩個人,一開始就是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慢慢吃,要不說這搞文化的人,肚子裡才華多不多暫且不說,但多半油水都不太多。
荊總的左手邊是陳太忠,右手就是那美女作家,大家說著說著,就說起了雅思女士的大作,有個四十歲左右,皮膚微黑的男人發問,“你這個《禍水》,現在賣了多少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三十萬冊“……,或者四十萬?”雅思淡淡地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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