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獵手的口碑大致經歷過三個階段。
誤解——讚頌——誤解。
這得從第一位惡魔獵手伊利丹·怒風說起。
有一個冗長且令人唏噓的故事。
它是一位天生就註定要受到排擠的天才。
也是精靈族裡天選的英雄。
多重複雜且矛盾的身份交織在一起,賦予了它一個同樣複雜的人生經歷。
宗慎透過各種渠道的拼湊與蒐集,大致知曉了伊利丹的軌跡,
它既是命運的寵兒,同樣也是命運的背棄者。
這與它的哥哥,森林之王瑪法里奧·怒風有關。
也與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祭司泰蘭德·語風有關。
值得一提的是,露娜就是隸屬於泰蘭德麾下哨兵部隊的女獵人。
奈何泰蘭德只把伊利丹看做是摯友,她愛的始終是瑪法里奧。
不得不說許多英雄的傳奇都與古古怪怪的愛戀有關。
但無論過程如何的曲折,伊利丹都沒有放棄過守護的初心。
這點難能可貴。
哪怕後來遭受到排擠和誤解也是如此。
正是有苦難的襯托,才顯得它尤為的高大。
過往的那些故事暫且不提。
宗慎的體內擁有惡魔獵手的力量。
他其實也算是惡魔獵手的一員。
如今也算是來挖掘“祖師爺”留下的遺產了。
見到了殘破的紀念碑之後,他才開啟了小次元世界的入口。
早已等待多時的費隆納斯·罪行者化為一道黑色的流光衝出了漆黑的空間通道。
宗慎只是眼睛眨了眨,費隆納斯就已經默默矗立在殘碑之前了。
看得出這座殘碑曾經也很宏偉。
它的高度最起碼有六七十米。
但如今斷裂的只剩下三分之一。
而且基座破碎了將近一半,呈現歪斜的姿態。
看上去就像是一面倒塌的牆。
歷經了一萬多年的歲月,碑上的文字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上面曾經刻滿了惡魔獵手的功績。
對於亦正亦邪的惡魔獵手來說,這面紀念碑算得上是它們心中善良和守護的信念匯聚而成的。
但它卻遭到了破壞和毀滅。
足可見那場清算是多麼的慘烈與徹底。
難怪每當費隆納斯出現在領地內時,那些精靈族人往往會出現兩級分化的表現。
像露娜這樣被封禁於戰爭結束前的暗夜精靈女戰士,對於費隆納斯·罪行者所表現出的情緒主要是尊敬。
而像是於次元更迭之後被封禁的精靈族人則表現出了恐懼和敬畏。
兩個時間段,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恰恰說明了那個時候,人們對惡魔獵手在看法上的轉變。
說真的,這種情況也讓宗慎產生了一種近乎感同身受的憤怒。
需要用到惡魔獵手的時候。
它們就是英雄,享受所有的讚揚與褒獎。
而當戰爭結束以後,這些得到了惡魔力量的獵手與守護者們就成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實際上根據宗慎蒐集到的資料。
惡魔獵手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許多看似造成了破壞和傷亡的事,大多是因為野心家的刻意引導。
本身就有陰謀存在。
不過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了上萬年之久。
再去覆盤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宗慎只是情不自禁的替惡魔獵手們共情。
這種悲涼的情緒,讓他也默不作聲的走到了費隆納斯身旁。
他們幾乎動作一致的抬起頭,靜靜望著面前的殘碑。
惡魔獵手的身軀要比人類之軀更為健碩龐大。
殘破的黑翼像是撕裂的黑影。
但在某個恍惚間,宗慎的人類之軀似乎也與惡魔獵手的身影出現了重疊。
足足過去了十幾分鍾,他才從這種感同身受的悲傷中脫離出來。
心中頓生警惕。
因為剛才那種狀態就像是中了什麼精神或心靈控制魔法那樣。
這個時候,費隆納斯也回過神來。
它似乎明白宗慎的困惑和警惕。
“這是伊利丹的哀慟。”
“它是惡魔獵手的締造者。”
“也是所有惡魔獵手心念的源泉。”
“您的體內同樣有惡魔獵手的力量,所以在見到殘碑後能夠感同身受。”
它語氣略顯消沉的解釋道,目光卻沒有轉移,依舊盯著字跡模糊不清的殘碑。
在看到殘碑的時候,費隆納斯·罪行者也回想起了些令他無法釋懷的往事。
宗慎又矗立了一會兒,旋即堅定的後退一步。
這意味著他掙脫了悲慼情緒的枷鎖。
反手取出【惡魔獵手伊利丹·怒風的插心之匕(殘破)】。
這是一把斷裂的短匕。
裂口處覆蓋有一層鏽跡。
匕身上也有殘留的發黑血漬。
這把斷匕屬於上半截,表面還殘留著沒有處理乾淨的蠟油。
“費隆納斯,放點血出來。”
“明白。”
宗慎用兩指夾著殘破的斷匕,頭也沒抬的吩咐道。
對此,費隆納斯用與他近乎一致的姿勢做出了回答。
不多時,它就用自己的指甲劃開了另一邊手腕上的鱗皮。
紫黑色的鮮血從傷口的血肉溝壑裡溢位。
然後又在無形力量的牽引下凝聚成一團小血球,晃晃悠悠的飄蕩到宗慎的面前。
沒有任何猶豫,宗慎把手中的短匕插入那小團血液中。
奇妙的反應瞬間就觸發了。
整個短匕瞬間將所有的血液吸收,而後就氤氳在一團紫色的光芒中。
這個流程必不可少。
也是當初昆尼爾會給宗慎留下信物銀幣的原因。
因為他察覺到了隱晦的惡魔力量。
本來他還有後續的行動。
但是架不住卡特皇子突然到來,打亂了昆尼爾的節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在大勢浮沉之下,他根本不算什麼。
對於他人而言,難以搞到的精純魔血,在宗慎這裡要多少就有多少。
當覆蓋在短匕表面的紫黑色血光消失後,整把短匕的表面都閃爍著幽深的光芒。
那些鏽跡和多年累積的汙垢都在此刻被排斥在外。
短匕又恢復了過往的光亮。
無形的嗡鳴聲出現。
第一個產生呼應效果的竟是面前的殘碑。
呼應在瞬間就達到了巔峰。
沒有明顯的空間震盪,也沒有空間奇點出現。
整座殘碑驀然變成了一座傳送門。
這個傳送門的形狀和殘碑一致,包括倒塌的樣子。
可以說這紀念碑本身就是個傳送門。
不過宗慎卻沒有貿然踏入其中。
因為在殘碑的附近還有一些與惡魔獵手有關的痕跡留下。
這裡原來應該是一處露天的小廣場。
只是不知為何會被碎石所掩埋。
最終得以相對完好的被保留下來。
在殘碑附近的地面上還有些無頭的屍骨。
泛黃的骨骼呈現玉質化。
證明了這些骸骨的主人身前都有著不錯的實力。
畢竟是擁有超凡力量的魔幻世界,許多強者死後的骨骼形態都與常人不同。
宗慎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在屍骨上有任何的發現。
這些骨骸死的很利索,全都是被一刀削首。
骨骼的切面很平整,足可見出手者的犀利與強勢。
現場共有十幾具屍體,大部分骸骨外邊都穿著精靈的戰士輕甲,還有兩具則穿著祭祀長袍。
宗慎在周圍沒有發現這十幾具屍體對應的頭顱。
在那兩具祭祀長袍的屍體旁,還有散落的幾縷金髮。
證明它們生前應該是女性。
此外,骸骨上就沒有其它線索留下了。
至少無法僅憑骸骨就判斷更多的細節。
不過細心的宗慎還是有了新的發現,翻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屍骸。
下方的黃色石塊上用某種堅硬的尖銳物刻著兩行字。
這些字刻畫時的筆觸潦草,但印痕卻很深。
有不少都積滿了土垢。
那些土垢近乎石化。
宗慎化身魔法鋼琴師,利用【愚者的黑手套】憑空操作。
透過勾動土元素魔力對應的線條,凝聚出了一顆核心態的土系法術模型。
這個法術模型迅速轉化為凝實,而後就開始瘋狂的吸附下方縫隙的土垢,就像是丟進沙堆裡的磁鐵。
使得累積在縫隙裡的土垢瓦解並被吸附了過去。
這一招沒有任何名字,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什麼正兒八經的魔法。
最近他把黑手套的效果基本玩的很熟練了。
類似這樣的小花樣,輕而易舉的就能做到。
藉助黑手套的強勢效果,他雖然本體處於禁魔狀態。
卻依舊能操縱魔力。
既是愚者,從某種意義上也是施法大師。
至少這樣的表現,足以讓弟弟宗澤都為之感到汗顏。
靈活的利用這些小花招,確實可以剩下不少力氣。
而且還不存在什麼魔力消耗,也不用吟唱。
確實非常的方便且快捷。
那顆土核很快從指甲蓋大小,變成了甜瓜大小。
下方地面上也變得恍然一新。
魔法層面上的清潔,效果自然沒話說。
這下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地面上刻畫的字跡了。
那是由古老的精靈文字刻下的。
宗慎眯起眼睛,一邊目視記錄,一邊調動攻略模組。
【他們讚頌英雄,他們畏懼英雄,他們毀滅英雄】
【而我,毀滅他們】
……
望著眼前浮現出的翻譯字幕,宗慎默然無語。
可以肯定的是留下這句話的應該不是惡魔獵手。
更像是惡魔獵手的崇拜者,或者說是為其鳴不平的某個強者。
這個費隆納斯也看到了那行字。
只見它想來冰冷的眼眸驀然迸發出了一絲神采。
“怎麼了,費隆納斯。”
“難道你原來見過留下這句話的傢伙?”
宗慎隨口問道,只見它搖了搖頭。
旋即用唏噓且滄桑的聲音回答道:“沒有,我自願封禁的時候,紀念碑應該還沒有被毀掉。”
說完,它的臉上忽而露出了感慨的神情:“但我知道,我們的付出沒有白費,總有人還記得我們。”
“而這就足夠了。”它的話語裡透著一股解脫,或者說是滿足感。
宗慎若有所思,費隆納斯這是找到共鳴了。
“走吧,讓我們看看這處入口和紀念碑本身繫結的遺蹟究竟有什麼。”
這處遺蹟和伊利丹·怒風有關,費隆納斯也不太瞭解。
只是把這裡稱作是【伊利丹的沉思之地】。
在最痛苦的時候,伊利丹曾經在這裡沉思,從而求得精神上的解脫。
誰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
甚至在惡魔獵手中,知道這個地方存在的都少之又少。
“抱歉,領主大人,我並不清楚這裡有什麼。”
“有可能會有伊利丹老師留下的東西,也有可能是一片虛無。”
接著,費隆納斯就把沉思之地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宗慎點點頭,他知道這裡頭應該有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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