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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插曲或是主旋律(2/2)

作者:貓膩
。”

許樂看著少女臉上愉悅綻放的甜美笑容,眉頭緩緩蹙了起來,攤手說道:“如果你爸活著,剛才也不會高興。”

鍾煙花根本不理會他的解釋,格格一笑像小鳥飛回林巢般撲進沙發,舒服地偎在他的懷裡,甜美說道:“哥,你就承認喜歡我吧,我們又沒真的血緣關係,不丟人。”

嗅著鼻端處飄來的淡淡香氣,感受著懷裡的青春身軀,像小時候那般許樂輕輕抱著她,忽然發現菲利浦這幾年弄的營養搭配比確實很棒,懷裡的小姑娘進入青春期之後的發育不錯,嫩嫩的軟軟的暖暖的。

許樂驟然醒了過來,發現先前那刻恍神有些問題,皺著眉頭把她沙發上,說道:“大姑娘了也不嫌丟人。”

“對啊,我都不怕丟人,你有什麼好怕的!”

鍾煙花惱怒地把頭髮揮到肩後,看著他說:“當年在空港雨裡你牽我的手,在山裡你牽我的手,在飛船上你還抱過我,在遊樂場裡你也抱過我,我知道那時候我是小女生,所以你可以牽。”

“現在呢?我一天一天長大,你很少再牽我的手,更不肯再抱我,我不喜歡這樣,我寧肯自己還沒長大。”

鍾煙花的眼圈微紅,看著他強自平靜說道:“可人總是要長大的,我不怕丟人,我就喜歡抱著你。”

許樂無助地攤開雙手,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喜歡你。”

鍾煙花用發誓一般的語氣,肯定而堅定說道:“我也知道你喜歡我,不管你因為怕被人說閒話,還是被你腦子裡那些迂腐甚至愚蠢的戀愛婚姻觀壓的不敢承認。”

“你別想拒絕我,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看過我的裸體,從小到大你記不記得你給我洗過多少次澡?藉著洗澡的機會你明目張膽把我全身看光光多少次?”

鍾煙花勇敢地盯著許樂的眼睛,滑嫩白潔的臉頰上,露出兩抹羞澀的紅暈,就像枝頭鮮嫩的蘋果。

“哥你給我梳過頭,給我洗過小內褲,甚至就連我來初經的時候都是你在我身邊,直到今天我還記得你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是那麼的暖和。”

“我的爸爸媽媽都死了,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但哥你並不是我的親哥哥,所以你必須對我負責,你必須要娶我。”

許樂在宇宙最粗神經最堅毅石頭精神的支撐下,勉強聽完少女羞澀而勇敢的告白,傻傻的愣了半天,忽然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用力揮舞著手臂抗議道:“給你洗澡的時候你才五歲!那個晚上還有商秋!”

“小時候就說過,我喜歡商秋,我不介意她當二奶。”

鍾煙花甜甜一笑,明亮雙眸笑成兩眉彎月,然後微微抬起下頜,驕傲而冷酷質問道:“五歲的事情就不用負責?還是說我現在十五歲了你就可以不管我了?”

許樂揉了揉她的腦袋,苦笑說道:“乖,你知道自己已經有多少個嫂子,這次回去如果我死不了,麻煩事兒還在後面,你就把哥當mx的廢棄油放了好不好?”

“就是因為馬上要回聯邦,要看到那些女人,我才著急,我又要回西林,誰去看著你們?”

鍾煙花惱怒地從他魔掌下襬脫,抬起白袖抹掉臉頰上的淚痕,喊道:“最好你回聯邦發現她們都嫁了人。”

“那樣……”

許樂本想說那樣最好,臨出雙唇時,卻下意識裡變成一聲感慨:“不大好吧?”

鍾煙花忽然抬起頭來,極為嚴肅認真地望著他,沉默片刻說道:“哥,這次回聯邦真的很危險,你真有可能會死,在死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願望?”

“不要。”許樂毅然決然說道。

鍾煙花惱火地拿起抱枕,遮著自己滾燙的小臉,嗡聲嗡氣抗議道:“我鼓起很大勇氣才說出口,你又不知道我最後願望是要當你的女人,為什麼要說不要?”

許樂看著抱枕後面偷偷眨著的眼睛,感覺這才是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笑著說道:“因為小爺我永遠不死。”

鍾煙花扔掉抱枕,嘲諷道:“只會抄你老師的名言。”

“哥,你小時候在東林住的地方是叫鐘樓街吧?”

“是。”

“你知道鐘樓街為什麼叫那個名字嗎?”

“因為當年人類社會拓荒時,執行任務的第四軍區,主戰艦莫名其妙墜毀,只剩下一個仿古鐘。”

鍾煙花可愛地點著自己的翹鼻尖,說道:“第四軍區指揮官是我祖先噢,很巧吧?”

聽到這句話,許樂這才發現多年來一直沒有想到,原來鐘樓街名字來源的故事,竟和西林鐘家有關。

“我還知道先祖看著戰艦墜毀時的爆炸畫面,曾經說過一句話,後來成了你們東林人用來裝酷的名言。”

許樂微笑複述道:“我的心情比煙火還要寂寞。”

鍾煙花挪動身體,趴在他的胸口,隔著極近的距離,看著他的臉,說道:“我就叫鍾煙花。”

許樂感受著懷裡傳來的少女心跳聲,問道:“然後呢?”

“東林和西林隔著無數星河,分別在宇宙兩邊相望,遙遠的不能再遙遠,然而奇妙的是,我們兩個人生活的地方還有那些故事,之間彷彿都有聯絡。”

“這種聯絡很強大,強大到我小時候在古鐘號上第一個遇見的人,不會是別人,只能是你。”

“一個大逃犯遇到一個小逃犯……這是命運的安排,哥,這種事情是你躲不開避不了的。”

鍾煙花靠著他堅實的胸膛,閉著眼睛緩緩說著,因為太過疲倦的緣故,掛著淚痕就這般沉沉睡去。

許樂默默看著懷裡的小姑娘,想起多年前星光下抱著娃娃的白衣女童,不禁有些惘然,原來一晃已是十年。

套房溫度調的比較低,鍾煙花的手感覺到一絲涼意,在睡夢中下意識裡伸進許樂領口中,貼在他暖和結實的胸膛上,然後像貪玩的貓般輕輕撓了撓。

大概是手感和溫度都不錯的緣故,少女唇角微翹,露出滿足而甜美的笑容。

許樂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你十歲的時候我就在想,今後肯定會有很多滿臉青春痘的討厭小男生來追你。”

他抽出壓麻的手臂,輕輕活動手指,念頭微動用指尖在鍾煙花清細的眉毛上緩緩畫過,沉默很長時間後,平靜說道:“如果你還醒著,聽到這句話可能會開心。”

“當時想像那種畫面,我就非常不開心,但我必須承認和先前那刻看到畫面時的不開心,確實不同。”

因為酒喝的太多,聽了太多讓自己無處應對的少女告白,許樂的腦袋也有些昏沉,取過抱枕墊在自己頸後,看了十幾秒鐘天花板,便安靜睡去。

第二日清晨,淡藍色的恆星光芒穿透防彈玻璃,佔據房間裡每個角落,在沙發上那對兄妹身體緩慢灑落。

兩個人幾乎同時醒了過來,鍾煙花發現自己左手正在許樂懷裡舒服地撫摩,羞怯地趕緊抽了出來,然後腆著臉嘿嘿一笑,揉著滿頭亂髮就衝進了洗手間。

許樂站起身用力伸展雙臂,排去昨夜的酸澀,然後看了一眼洗手間緊閉的門,微笑想著,看小姑娘的表情呆會兒就應該衝出門來,扶著腰羞著臉讓自己忘記昨天她曾經說過的所有話,不準再想起。

他感慨想道,昨夜聽到的那些話,就當成生命里美好卻只能靜靜聆聽無法握住的美妙音符吧。

半小時後,鍾煙花梳洗完畢,然後走出洗手間,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走到許樂身前。

淺米色小風衣將少女的腰線修飾的非常迷人,她臉上竟罕見的上了極淡的妝容,眉眼顯得格外清麗漂亮,雙手緊張握在身旁的她,望著許樂極為認真說道:

“對於哥來說,昨天講的事情大概只是生命中的插曲,但請你一定要記住,這肯定會是我生命的主旋律。”

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著女孩兒離開之前的宣言,淡藍光線中的許樂身體無比僵硬,依舊滑稽可笑地保持著舉臂向上的姿式,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忘了封餘大叔教給自己的那些動作是什麼。

就在他變成一座石雕的時候,耳朵裡那粒金屬片停止很長時間的振動再次到來,變成清晰的聲音,透過耳膜傳進他的大腦,只是今天這聲音顯得情緒相當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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