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死了,外面的亂兵也徹底崩潰了,但興國城中還有留守的五千人馬,親眼見識了唐軍的兇殘,酋扎毅然下令關緊城門,以阻擋想要衝進來的楊秋、馬超等人,但他這樣做同時也把一些想退入城中的自己人擋在了外面。
“城中那些人此時猶如驚弓之鳥,破城還要費一番功夫!”
賈詡在後方見此情景,忍不住搖頭嘆道。
呂布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轉身對傳令官道,“叫英偉他們別殺了,招降這些羌氐殘軍。”
“大王要用他們去攻城?”
呂布點頭,“與其這樣毫無價值地死去,不如再榨取最後的剩餘價值,城破之後若能活下來,也算將功折罪。”
呂布願意招降,對那些無處可逃的羌氐士兵來說就是絕處逢生,在他們放下武器的那一刻,唐軍也停止了屠殺。
這一戰共斬首一萬三千多人,收降近兩萬人,還有一些人在無處可逃的情況下,不顧冬日嚴寒,選擇跳河逃生。
呂布沒有給這些降兵太多的休息時間,次日便下了攻城的命令,不到傍晚興國城破,隨之而來的又是一場屠殺。
興國城被拿下後,漢陽郡北面的局勢隨之開啟,接下來唐軍又沿著清水河一路向東,連續攻克了略陽、隴縣,掃蕩沿途氐人部落,直逼隴關背後。
這時候駐守隴關的氐人便成了肉夾饃,前面是太史慈,後面是呂布,根本沒地方逃,走投無路之下,隴關守將派使者去呂布那裡祈降。
不說圍而後降者殺無赦的軍令並非說著玩的,就是為了之後的平亂之路能少遇到點抵抗,呂布也不可能接受這些人的投降,隴關這些氐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一番大屠殺下來,漢陽郡的羌人、氐人徹底失去了造反的能力,接下來就是跟南匈奴一樣,乖乖接受拆分整編。
至此,進入隴右的蕭關道、隴關道已經徹底控制在了唐軍手中,接下來呂布要攻打的目標是位於渭水谷地的獂道、冀縣、上邽這一帶。
佔據興國城後,呂布和太史慈合兵,收編了一萬羌氐戰兵,一萬輔兵和無數戰馬、駑馬,整編好軍隊後,呂布又急著發兵冀縣,不過被賈詡勸了下來。
理由自然是涼州邊陲之地,人才稀少,一些有名望的家族多居住在冀縣一帶,如果再進行滅城般的大屠殺,人才都殺光了,唐國又沒辦法派人下來管理,這一場動亂就算白平了。
經過冀州那一場大變革後,唐國文臣武將多是一人身兼數職,張茉培養的那些人才基本是沒結業便提前派下場,邊學習邊工作,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再往涼州調大量人力。
“如果他等不願來降呢?”呂布問道。
賈詡道,“大王在短短兩月時間裡連平三郡,殺戮數萬叛軍,我料他等不敢不來,此次我軍佔據興國、略陽,所獲糧草再支撐半年都不是問題,且再等幾日,若當真不識時務,再發兵不遲。”
呂布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便再等幾日吧!”
雖然他很想早點搞定涼州好早點回家,但誠如賈詡所言,殺得太多沒人治理也是麻煩!
二人正說著話,門外進來一個士兵稟道,“大王,冀縣姜家、尹家、趙家、楊家、梁家、王家派人遞來拜帖,請求拜見大王!”
“說曹操曹操到!”呂布心裡嘀咕了一句,問道,“做主之人可都來了?”
“皆在城外候著!”
“都叫進來!”
士兵出城去傳話,呂布趁著這會兒功夫向賈詡仔細瞭解了一番這些人家的背景。
這些家族說是士族,但他們其實並沒有很深的家學淵源,出身甚至不如關中地區的很多寒門子弟,不過這些人有錢也有知識,在涼州更有勢力,其中姜家的姜囧、姜敘,楊家的楊阜,尹家的尹奉現在都在涼州擔任著不大不小的官吏。
涼州早在靈帝死的那年便因動亂不斷被他放棄了,這些年關中先後遭董卓、二李禍害,朝中大臣也沒人有精力來理會涼州,而獻帝駕崩後關中又被呂布佔領了,所以這些身份不上不下的涼州士族想謀求發展也沒有門道。
西北土地貧瘠,人口稀少,除了一條絲綢之路和大漢養馬場這兩項,其他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如果不是因為呂布殺士族,拆分家族的名聲太臭,早在他佔據關中的時候,這些人就想去投奔他了。
至於賈詡為何會知道這麼多,當然是因為他賈家在涼州也是士族大家,而且家世比這些人高出不少,其先祖是西漢時代文豪賈誼,賈詡的高祖父曾任武威太守,祖父任過兗州刺史,父親也是輕騎將軍,所以他賈家在涼州的門路還是很廣的。
不一會兒,這些涼州士人被士兵請了進來,呂布掃了一眼,全是清一色的年輕人,想必是這些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送過來為唐國效力來了。
眾人給呂布見過禮,各自入座後,姜家派來的代表姜敘率先開口。
“自那年在望垣,在下便聽過唐王赫赫威名,我等日夜盼著王師能親臨涼州,好早日平定羌氐之亂,今日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這馬屁拍得,呂布在心裡嗤笑,“若真如此想,便不會等到本大王兵馬壓境了才想著來拜見!”
“諸位既然同孤心意一致,那接下來平定隴西宋建、武都楊千萬還需你等鼎力相助才是!”呂布打官腔道。
“這是自然,聽聞大王此次出征所帶糧草不多,我幾家這些時日為大王籌集了三十萬石糧草,便囤於冀縣,還請王師移步。”
“多謝!”呂布客氣了一句,面色一肅,進入正題,“諸位既然請孤去冀縣,便是認可了我唐國各項政令,涼州所有士族豪強、羌人部落皆要拆分家族,重新劃分家產,你等可有異議?”
眾人拱手,“並無異議!”
不拆家便要拆頭,唐國數萬大軍在側,他們敢有異議嘛!
“如此甚好!”呂布滿意笑了笑,又道,“諸位如此支援我唐國之策,孤自然也不會虧待你等,正好,此次孤出征之前,弘農楊家也向孤投誠了,那邊的吏治也需要重新整合,我意調幾人去弘農為吏,你等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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