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爭峰,演武場。
萬藥門的門人把守著演武場的入口,他仔細檢查身份,收取入場靈石後,才會放修士進入。
因為小爭峰激烈的競爭環境,導致這裡的演武場的生意全年火爆。
一位修士來到門人面前,臉上堆笑,詢問天字號的演武場還有空餘嗎?
門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麼又是你?上一次,我已經明確告訴你了,天字號的演武場,已經排到了下個月末。”
修士點頭,壓低聲音:“我知道,但在下也打聽到,這個其實是可以插隊的。只要……”
“別!”門人立即打斷他道,“你說的情況,的確存在。但那是上一任的事情,自我接手這裡,從未有後來者居上的事情。”
“你想要賄賂我?”
門人搖頭,態度堅定:“這個門路走不通!”
“咦?”
正說著,門人忽然神色一變。
他小跑上去,深施一禮:“林師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門人心中有些疑惑。
要知道林珊珊這樣的人物,即便使用演武場,也只會在原來山上。
那裡是萬藥門的大本營,演武場等等設施,比這裡要高階多了。林珊珊這樣的重要人物,基本上很少來這裡。
林珊珊微慌亂了一下,並沒有解釋,而是強自鎮定地道:“給我一座演武場,我要用。還有空餘的嗎?”
“當然有了!”門人立即拍胸脯,“您來得真巧,天字號的一座演武場,正好空著呢。”
林珊珊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這少年是誰?竟要和林師姐演武?”門人看了一眼寧拙,心裡摸不準後者的路數。
寧拙察覺到他的目光,便對他微微點頭,門人立即微笑回應了一下。
“林師姐,這邊請。”門人當頭領路。
路過之前那位修士的時候,修士立即後退一步,讓開道路,並投以羨慕的目光,一直目送寧拙等三人進入演武場內。
“經此一事,有關我和林珊珊有聯絡的訊息,一定會傳播開來了。”
寧拙對此樂見其成。
事實上,他請林珊珊幫忙,來到演武場,也有這一層的目的。
畢竟,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要找一個碼頭靠著。毫無疑問,林珊珊就是一個很好的選項。
事情的發展一如寧拙所料。
三人所到之處,沿途的門人都會對林珊珊行禮,並對寧拙投來好奇的目光。
還有許多外來修士,也看到了這個情景。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林珊珊帶著其他人用這裡的演武場。”
“和她一道的少年修士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
“看其氣度,並不簡單,應當是某個大型門派的高層弟子,地位和林師姐相仿吧?”
這些議論聲飄到林珊珊的耳中,直讓她雙耳發熱。
所以,當他們進入天字號演武場後,林珊珊就對門人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這裡我會操控。”
門人再次小小詫異了一下,林珊珊這樣催促他,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趕人,像是等不及要和身旁的少年修士獨自相處。
門人的年齡比林珊珊要大,他從未見過,林珊珊這樣招待一位陌生男修。
“難道說……”門人想到了某個可能,立即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的猜想拋之腦後。
林珊珊乃是萬藥門主的掌上明珠,一直被整個萬藥門上下所喜愛。有非常多的修士,暗中傾慕她。門人沒有這樣的暗慕之心,倒像是長輩,對自家年輕後輩比較看好。
林珊珊開啟演武場的法陣,瞬間將內外隔絕。
她暗自吐了口濁氣,緊繃的心情逐漸放鬆了些。
“奇怪,我也常和大師兄進入演武場,比試切磋的。為什麼這一次,感受如此緊張,甚至有些慌亂?”
寧拙沒有說話,他四處打量演武場,留下時間來讓林珊珊調整情緒。
林珊珊努力平復心緒,便對寧拙道:“寧拙公子,你有什麼戰鬥手段,不妨先演練一遍,好讓我對你的實際情況有所瞭解。就好比問診瞧病,如此才能對症下藥。”
寧拙點頭,當即施展出五行法術。
他如今的戰力構成中,最主要的部分就是機關造物。
佛醫·孟瑤音、大蛇鐮、重灌血猿·大勝、浮冰白玉手、天氣球·冰晶雪這些,都是十分優秀的機關造物,優秀到能讓寧拙對付金丹,都有一戰之力。
依仗這些,寧拙的戰力大大超出了他的築基修為,達到了金丹一線。
但此時此刻,他當然不會運用機關,對林珊珊道明實情。
一方面,他深知自身不足,趁此良機,藉助小爭峰來鍛鍊自己。若是使用機關,碾壓一眾築基修士,對自己的鍛鍊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個理由,和林珊珊持續相處。過於強大的實力,會引發林珊珊的重視和警惕。
寧拙展現出相對的“弱小”,才更有利於他整個計劃。
寧拙輪番施展了諸多法術,基本上都是五行類屬。
林珊珊瞧了,美眸發亮,由衷讚歎道:“沒想到寧拙公子,你在法術上有如此深厚的造詣!這都已經超過我了,單憑你自身之力,對戰寒洲,也有不小的獲勝可能。”
寧拙施展五行法術,每一項都十分嫻熟。
最讓林珊珊感到驚異的,是在寧拙手中,五行法力的轉化非常自然,銜接順暢至極。
“你真的只有十六歲嗎?”林珊珊忍不住詢問。
寧拙微微一笑,給予肯定回答。
林珊珊感嘆道:“我並非不信你,實在是這樣的法術造詣,放在十六歲上,極其罕見。”
“至少我聽說過的,也就兩三位。”
“沒想到今日,親眼見到了一位!”
寧拙稍稍展現了一下實力,頓時讓林珊珊對他更加好奇。
林珊珊追問:“你是戰修嗎?”
“從小到大,除了積累法力之外,每天抽出多少時間來練習這些法術呢?”
寧拙斟酌地道:“我練習這些法術,並沒有投入多少精力。相比起這些法術,我對機關術更感興趣。”
“我除了自身施法,也能動用機關手,來輔助我作戰。”
“林姑娘,且看。”
說著,寧拙就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了六個機關手臂。
這些手臂浮游在半空中,圍繞在寧拙的身邊。
寧拙操控這些機關手,令它們施展出金木水火土各類的法術。
一時間,法術煊赫,五色爭輝,燦爛中帶著致命的危險。
林珊珊忍不住倒退一步,為寧拙展現出來的狂暴攻勢,暗自心驚。
寧拙稍稍出手了一些,就停歇下來,收起了這些機關手臂。
他主動道:“林姑娘,我比較擅長用法術遠攻。最擔心的是被寒洲近身。一旦陷入這樣的困境,我就太被動了,輸面要遠大於贏面。”
林珊珊便道:“那我們先搭搭手吧。”
寧拙便和林珊珊較量了一番近身搏鬥的技藝。
這一次,他沒有藏拙,而是全力施展武藝,結果全程被林珊珊壓制。
“好了。”林珊珊主動後退一步,拉開自己和寧拙的距離。
寧拙氣喘吁吁,面色有些發白。
林珊珊微笑:“你會兵器嗎?”
寧拙搖頭:“什麼都不會。”
林珊珊點頭:“相比起術法,寧拙公子,你在武藝近戰上,的確稍差了一些。”
寧拙苦笑:“林姑娘太過客氣了,我深知自身在這方面嚴重不足。你多批評一些,我也能進步快些。”
林珊珊年長寧拙五歲。她從小到大接受的,是林不凡最嚴格的培養。畢竟,後者的唯一血脈後代,就是林珊珊了。
林珊珊被林不凡全力栽培,雖說施法方面,不如寧拙,但也相差不多。而在武藝近戰上,她就超過寧拙巨大一截。
寧拙和她相比,都是以自學為主,哪怕是學堂,接受的也是大眾化的教育,並不像林珊珊這樣,從一出生,就被元嬰級別的存在額外關注、照料,以及教導。
因此,寧拙的許多基本功雖然紮實,但也普通,尤其是和林珊珊這樣的門派驕子相比。
當然,如果寧拙放出幾大機關,十個林珊珊也不夠他打的。
“還請林姑娘教我武藝!”寧拙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提出了要求。
他老早就察覺到了,自己在這方面的不足。
但沒辦法,過往的十六年來,他不是荒廢光陰的,而是每天都在勤修苦練。只不過,他投入的領域是機關術,而不是近身武鬥。
在爭奪熔岩仙宮的時候,寧拙被功夫人偶觸動,就想過要去彌補這個方面的短板。但他一直都沒有時間。
“這個……”林珊珊有些猶豫。
饒是我佛心魔印在持續影響她,她也覺得這個請求,過於冒昧了。
男女授受不親。
傳授武藝,真要教出效果來,有很多動作得手把手,甚至身貼身。身體上的接觸,是免不了的。
所以,在林珊珊逐漸長大之後,大師兄令狐酒以及門主林不凡,都不再教授了,而是專請了女師傅,來充當林珊珊的武藝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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