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表明,陽芝市所有暴力機構都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並早就有所準備了,所以他有個大膽的推測,這場針對墨蘭公司的圍剿恐怕還有這些機構的參與,而此刻即便還沒有進入最終的階段,應該也已經確立優勢了。
詹毅方才說的那些話,其實並沒有對他造成半分影響。
墨蘭公司自己都快要保不住了,你和我講這些?
有用麼?
這時候選擇站在墨蘭公司這邊的死的越快,相反與其對立才是正確的事。
其實今天他本可以什麼都不做,靜靜等待結果就可,可他不想單純順著大勢而走,而是要做一個推手。
他要加速這個過程,而不是再等上半年一年。
他和高明商量下來,發現了一個在諸多大勢力交鋒中,作為個人唯一可以在這場大局中插手並予以干涉的節點!
那就是在申判庭上拿出這張原人公司的舉薦卡。
他拿出這張卡不是為了維護自己,而是替所有那些盯著墨蘭公司的勢力試探了下它的虛實。
這就像拿著一把鋒銳的刀,用刀尖在其面前晃了一下。
在原人公司的名頭拿出來後,如果墨蘭強硬不退,說明它還有底氣,可今天這一退讓,卻是徹底暴露了其之虛弱!
更關鍵的是,它將這份虛弱明晃晃的暴露了出來,把自己柔軟的肚皮給翻到了上面,周圍那些本來虎視眈眈,遲疑徘徊的巨獸,立刻就會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衝上來撕咬併吞吃它。
剛才成商問他是否要加入,就是問要不要加入圍剿墨蘭公司的行動,這麼大的事件,他怎麼可能錯過?肯定是要參加的!
換成委託,恐怕多少年都輪不到這麼一次,帶甲證恐怕就能提前拿到了,並還可以藉此增加第二我更多的重合時間。
此時隨著席座上的人陸續離開,申判庭內已是變得空空蕩蕩了,陳傳扯了下衣衫,再整了整衣領,轉過身來,對還坐在那裡的申判官禮貌開口:“申判官閣下,您還沒有宣佈申判結果。”
申判官怔了一下,隨即神情肅穆起來,他也正了正身上申判服,將已經擬好的判決書拿起來,並慢慢站起,開始誦讀:
“本庭宣判,武毅學院學員陳傳,於舊廠事件中一應所為屬於正當防衛,指控罪名不成立,如有異議,可至上院申訴,申判結束。陽芝市申判院,大順民國建制九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
說完,他拿起銅錘在獬豸坐像的底盤上當的敲了一下,又看著陳傳,用溫和的語氣說:“陳同學,申判結束,你可以走了。”
陳傳對他點了下頭,然後轉過身,在申判官的注視下,還有銅座餘音之中走了出去。
來到前廳,發現剛才出來的絕大多數人正被一個個巡捕局的巡員帶走,高明從旁邊過來,笑了笑,說:“要來了。”
陳傳說:“是啊。”
高明說:“表哥,我說過,這場博弈將由你而啟,也就將由你而結束。”
陳傳笑了笑,抬頭看向外面,看著那清澈的天空和照在所有人頭上的陽光,說:“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申判院附近的巡捕局的站點中,關毓明這時在打電話,“局長,人已經全都抓起來了。”
“看緊了,馬上風浪就要起來了,我們要穩住。”
“是。”關毓明想了想,又問:“局長,為什麼要提前動手?”
“打草驚蛇,不得不動。”
關毓明想了想,反應了過來,低聲說:“是因為小傳的那張卡麼……”他不禁問:“局長,那張卡到底是什麼卡?”
“我已經問過了,那是一張原人公司的舉薦卡,但只是一張早就被取消的廢卡。”
“廢卡?”
關毓明失笑說:“那他拿出來是為了……”話說到一半,他眼神閃動幾下,意識到了陳傳真正的用意,好笑又好氣的說:“我說呢,這小子……”
他們本來是慢慢收網,反覆試探,可能還要試探幾次,或許這個時間會很長,因為面對墨蘭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誰都不想第一個衝上去。
而陳傳殺死互助會那麼多人,他們則能借著這個由頭選擇性的抓一部分人,還不至於引起墨蘭公司的太大警惕。
可陳傳來這麼一出,等於是一手按下了加速鍵,所有勢力都是被他從後面給猛推了一把,都要動起來了,也不得不動了!
……
……
()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