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幹什麼?”江年有些心虛。
不對,我心虛個毛啊。
哥們問心無愧。
同學間正常的互相幫助而已,和陳芸芸只是一手交券一手交作業的.
越說越繞了。
張檸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停頓了幾秒,目光微垂,過了一會才小聲道,“你是不是抄別人作業了?”
“啊?”江年懵了。
抄作業唯一指向嗎?寶寶,我們只是朋友。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和我約好了抄我的作業。”張檸枝大約察覺到了語氣的怪異,連忙小聲打補丁。
“你突然又抄別人的作業,顯得我的作業好像錯誤率很高一樣。”
“啊這,你誤會了。”江年指著一堆書解釋道,“不是我抄她們的,是她們幫我抄答案,互相幫助而已。”
“她們?”張檸枝發現了盲點。
“哈哈。”江年要小黃豆流汗了,直接起身道,“馬國俊來了,我找他問問李華的下落,看看埋在哪了。”
剛起身,衣角被拉住了。
“你果然嫌棄我的作業不好,不想抄。”少女聲音有些悲傷,彷彿心血付諸東流,“我寫了兩天的。”
江年只好坐下,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得知他並非嫌棄自己作業不好後,小姑娘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哦哦,我以為.”張檸枝有些不好意思。
江年覺得不如順勢打破一些東西,免得以後再次產生誤會。張檸枝好像很期待別人認可,嗯.避免影響她。
“我喜歡抄你的作業,在此之前也抄別人的。不過你的正確率最高,嗯.字也很好看,但是偶爾也會抄抄別人的。”
“因為你是我同桌,常年累月的抄,老師也會發現。抄抄你的,偶爾再抄抄別人的,這樣老師就看不出來了。”
“哦哦。”張檸枝好像聽懂了。
江年頓時鬆了一口氣,離開座位去找馬國俊。胖哥進門就在尋找什麼,目光在江年身上停留片刻後問道。
“年哥,李華來了嗎?”
“沒來,不過晚上有考試,他肯定”江年叨叨了兩句,目光下移,“你這棍子路上也是撿的?和我上次那根不相上下,給我玩玩。”
“行。”胖哥還是相當慷慨的,將棍子遞給了江年,同時為了表現他謹慎的一面,叮囑道,“別被李華看見了。”
“包的,我做事你放心。”江年心道好哥們的偏愛比女生的偏愛還甜啊,給我玩不給李華玩,太讚了。
班上人慢慢變多了,窗外的天色也慢慢黯淡了下來。有人提著桶出門倒垃圾,有人拿著水杯去接水。
後排有飲水機,屬於過濾純淨水。當然乾不乾淨,老爺們說了算,學生覺得沒味道有點甜就完事了。裝水得刷卡,一瓶大概一毛錢。
每一層走廊盡頭有燒水機,學生想喝水得刷另一張卡。裝滿一個保溫杯大概需要三毛錢,貴得一批。
林棟、陳芸芸、王雨禾小組就在飲水機邊上。
陳芸芸正無聊著,一轉頭看見了江年玩小棍,便不過腦子大聲道。
“哎,江年,小棍給我玩玩。”
剎那間,教室依舊吵吵鬧鬧,卻有多道視線聚集到了江年身上。多數是一些看熱鬧的,片刻後移開。
林棟抬頭,有些疑惑,自己的組員怎麼叛變了?
陳芸芸什麼時候和江年這麼熟了,難不成他們也加了好友網聊?完了,陳芸芸這樣搞,湯姆成要碎掉了。
王雨禾埋頭,壓根不敢偏頭看自己那個社牛的閨蜜。棍這話歧義也太明顯了,好想裝作不認識她。
第一大組,羅忠平抬頭,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陳芸芸的方向。順帶掃了一眼玩棒子的江年,而後繼續寫作業。
一下午就熟了嗎?
張檸枝轉頭,看了一眼江年和他手裡的枝丫,又默不作聲轉過去了。
原來和別的女生好上了。
湯姆不是,孫志成剛進教室門。不明所以聽到陳芸芸這句話,又檢索到了江年這個關鍵詞,頓時天都塌了。
有病吧,怎麼哪都有江年!
江年也覺得陳芸芸有病吧,一個女生家家,怎麼說話這麼糙?什麼叫小棍給你玩玩,哥們棍子就沒有小的。
想了想,江年乾脆有樣學樣,大聲喊道。
“馬哥,陳芸芸要玩你的小棍!”
“沃日?”馬國俊差點尷尬得跳起來,轉頭有點小紅溫了,對著兩人道,“不是,你們有病吧!”
“哈哈哈。”這回輪到江年笑了。
陳芸芸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歧義,她是社牛又不是變態。女生還是臉皮薄,臉一紅,默不作聲埋頭在座位裡。
臨近晚讀,教室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班上人來得差不多了,李華還是沒來。
直到上課鈴響了,李華才偷偷摸摸從前門進來了。目光閃爍,左腳先進教室門,一看心裡就有鬼。
人還沒回到座位,就被馬國俊帶人拖出去了,帶上了棍子。
“班長,我們去上個廁所!”
晚讀科目是生物,李清容拿著生物書晚讀。聞聲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又移回了書頁上,古井無波。
下完晚讀之後,班上人把桌面上的書都清理乾淨。
語文課代表兼學委去辦公室拿卷子,安排所有人按照學號從門邊開始依次往後。一字長蛇陣,這就是考試座位了。
“大家記住自己的位置,以後周測都是這樣安排了。”學委陶燃大聲道,“不允許換位置,發現取消成績。”
升班的三個人繼承的都是降班三人的學號。
張檸枝繼承的是13號,聽著不太吉利。但這是華夏文明古國,西方小癟三別來沾邊,只有4不吉利。
其他的,百無禁忌
江年繼承的是28號,位置固定在了中間大組。於同傑繼承了52號,只能縮在後排飲水機那寫試卷。
換位置時,江年轉頭,看見了旁邊的34號同學。
“班長?”
“嗯。”李清容點了點頭。
教室裡聲音嘈雜,空氣有些悶,長條的熾光燈管將教室每個角落都照的透亮。有人用手機回訊息,有人掛著耳機聽歌。
離譜的是,有人用筆芯在牆上挖洞!
沃日,李華?
這寄吧孩子,被阿魯巴傻了吧。
奧賽班是這樣,管理寬鬆。
老劉在班會課說過這樣一段話,大概意思是學校之所以進行分班制教學,是因為對各個層級的班級期望不同。
對重點班的期望是不讓他們學壞,順便衝擊一下大專。
對平行班期望是儘量上本科,考個二本。
對奧賽班及其以上則期望不同,雙非一本是保底,老一本屬於一般,雙一流才叫目標。重本叫衝刺。
熱門大學熱門專業叫理想,清北叫夢想。
老劉一直是這樣忽悠的,但實際上根據往年資料顯示,奧賽班能上雙一流的大學人也不多,大概三分之一。
大部分人都是一本雙非,偶爾也會有幾個考二本的倒黴鬼。
江年知道這些,也是在辦公室趁著老劉和其他班主任閒聊的時候聽來的。
但班上其他人不知道。
高三壓力大,老劉故意給他們豎立自豪感。彷彿進入了這個班,就與其他學生不同了,目標重本直指清北。
十七八歲的孩子就愛裝逼,哪裡見過老劉這種手段。
高三壓力大,403班更是高壓中的高壓,老劉為了那點獎金是真動腦子了。一邊樹立自豪感,一邊搞成績論。
給點成績好的一點特權,給迷得五迷三道的,玩命學。
這也導致了403班一個非常特別的現象,一是總體成績奧賽班第一。二是愛裝點小逼,學霸個個都有點個性。
聽歌的,裝深沉的、小眾的、講黃段子的、抽象的、嘴臭的、南通的、高冷的、談戀愛的、舔狗的、釣魚的。
只能說冰山一角,班上個個都是神仙,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老劉,你耍的好啊!
晚自習鈴鈴鈴,周測語文考試開始。
江年再次抬頭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停筆不是代表結束,而是不願意多寫。作文八百個字,超過那條線就停了。
模模糊糊做了一通,什麼感覺都沒有。
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小時,他百無聊賴,想要掏出手機。但這個時間段有些敏感,門外有年級組長巡邏。
況且身邊還有一個班長。
說起來縣城高中挺無聊的,特別是奧賽班。壓根不像校園小說裡風雲激盪,不是打架就是校霸,要麼就是校外混混。
現實裡,“大鍋,你會抽菸?社會社會。”
沒有春遊秋遊海邊特別節目,也沒有參觀博物館、自然館、海洋館。說白了,縣城連個圖書館都沒有,只有書山題海。
只有奶茶店、出租房、河邊公園、爬山,學生的話題永遠圍繞著宿舍,學習、戀愛、跑操、自習、放假轉。
不過要打架也不是完全沒有,靠近那幫傻逼爛人就有了。
比如周玉婷那個惡臭小圈子,青春疼痛文學,養魚搞拉扯。劉飛鵬那個傻逼也是,整天玩他媽的青春大院文學。
遠離爛人是他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嗯?說話刻薄?
那咋了,我人更刻薄。
正走神。
隔壁的李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班長似乎也做完了。她收起了筆,目不斜視的盯著語文試卷檢查。
江年手撐著頭,盯著她的側臉。
如果班長轉頭質問他,那麼江年將回答,在借位看窗外。
李清容似乎並未察覺,清冷的眸子一直在盯著試卷。隔了幾分鐘翻一次卷,看了良久,江年換了個姿勢繼續看。
撕拉。
細小的聲音吸引了江年的注意,他湊上前瞧了一眼,好心提醒道。
“班長,你的試卷爛了。”
李清容轉頭,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距離交卷還剩下二十分鐘,一部分已經做完了。加上講臺上沒監考老師,說話聊天的人越來越多。
語文課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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