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想了想，“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陳芸芸拳頭瞬間硬了，這狗男人是不是對曖昧過敏？
不過這也算不上曖昧，只是朋友間的閒聊。和誰聊天不是聊，只是單純消遣時間而已，嗯是這樣。
“你今天體育課怎麼不去玩啊？”
“談戀愛去了。”江年開玩笑道，解散後他回教室刷題了。
“啊？”陳芸芸猛地轉頭，大把人民日報金句在腦海閃過，結果只是乾巴巴道，“早戀.違反校規吧？”
“嗯？我們學校不是一直鼓勵早戀嗎？”江年一臉疑惑，“班裡有一對小情侶，總感覺他們在教室裡.”
“你別說這麼大聲，一會被人聽見了。”陳芸芸有些尷尬，壓低了聲音，“你說的那一對，現在就在教室。”
“不是我下頭，實事求是的說。”江年開始抱怨道，因為是閒聊，所以話題像是輕煙一般抓不到軌跡，逐漸偏移。
“好幾次午休，我迷迷糊糊被吵醒。就看見他們在後排蓋了一件衣服，嘻嘻哈哈的跟洞房似的。”
陳芸芸汗顏，洞房是什麼神奇形容詞，也太.太奇怪了，她道。
“他們確實挺討厭的，不過也沒人去制止。”
“為什麼？”江年好奇。
陳芸芸有些臉紅，結結巴巴道。
“那種事情.該怎麼說？”
“直接說啊，不要搖桌子了，摸摸得了，你們要按在桌上搞嗎？”江年不以為然道。
“教室公眾場合，小情侶都快滴口水了，我還不能說了？本來睡著好好的，尋思教室裡哪來的水龍頭沒關。”
陳芸芸聽著他一本正經說出的虎狼之詞，捂了捂紅得通透的臉頰。
“那等會你就這麼說。”
“好啊。”
“你還真打算這麼幹啊！”陳芸芸有種同等尷尬的感覺，急了，“都是同學，算了吧，得罪人。”
“你和王雨禾離那兩傻逼那麼近，午休也能睡著？”江年反問道。
“這個.”
陳芸芸沉默了，這幾天她和王雨禾午休確實睡不好，那對小情侶總愛在教室後排偷摸嘻嘻哈哈。
最可氣的是，剛上午休他們在那一本正經講題搞學習。一旦離下午休還有半小時，他們就趴在桌上鬧。
這個時候，基本教室裡午休的人都準備趴下睡覺了。聽見他們抑制不住的低笑和嬌嗔，是個人都來氣。
下午都是理綜課，一連幾天午休睡不好覺誰受得了。
然而對於那對小情侶來說，學也學了，摸也摸了。苦一苦教室午休的同學，罵名誰愛擔誰擔，反正他們爽了。
江年見她支支吾吾不說話，開口道。
“你和他們很熟？”
“不熟。”陳芸芸搖頭，“他們是很奇葩，就是怕你們吵起來。”
還有一層話她沒說，大聯考在即。受影響最大的應該還是升班的人，畢竟只有渡過這一劫才是三班人。
她怕有人拿這一點攻擊江年，雖然機率很小，畢竟這玩意傷害性比較小，江年這個成績.壓根不可能降班。
但真被人當面說出來也很噁心，大考前容易搞心態。
能在班上公然宣佈是情侶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內向的人。所以她想極力避免，江年和那幫人起衝突。
至少在兩天後的大聯考結束之前，不要正面起衝突。
“放心，不會吵起來的。”江年抬頭，目光看向遠處的青木嶺，秋日午後陽光金黃，“就噁心噁心他們。”
班上，午休後半段。
王雨禾睡得正熟，迷迷糊糊被一陣嬉笑聲吵醒。中午做題太累，她腦子還有點恍惚，還以為在家。
妹妹看電視又沒關？
爬起，發現在自己在教室，循著聲音往後看。
教室後排，一對情侶一起趴在桌上，用一件校服蒙著頭。不知道在桌下搞什麼小動作，一整個嘻嘻嘻。
王雨禾頓時煩躁，中午能不能去開房啊，非要在班裡
雖然很煩，但她性格內向，也不好意思站起來說點什麼。
被吵醒了，也只想再睡一個覺，在夢裡把他們都殺了。
班上幾個睡眠淺的同學陸續轉頭，迷迷糊糊轉頭往後看了一眼，發現是季佳鈺和她男朋友袁正川。
兩個青春偶像劇一般的模範小情侶，幾人心裡有氣，但也沒誰站出來說點什麼，不願意得罪人。
江年一臉晦氣的轉頭，目光陰溼看了他們一眼，繼續睡覺了。
教室中間，孤島哥羅勇仰頭嘆了一口氣。他在校外租了房子，但為了兩天後的大聯考，決定在班上午休。
可每次睡下不久，都被後面那兩個逼吵醒。
都他媽幾天了，天天挑這個點吵人。
煩煩煩，好想一拳打死他們兩個人的媽。談戀愛還要人圍觀，真想明天就看到他們因為母親暴斃而請假！！
轟的一聲，他站了起來！
他起身朝著後排走去，一言不發，臉色沉悶。
陳芸芸和王雨禾俱是震驚，零星幾個同學亦是轉頭。目光追隨著羅勇，心中三班的光終於還是降臨了！
和大古說一聲，迪迦的光晚點到，現在要正義執行了！
季佳鈺也看見了羅勇，戳了戳男友。男友袁正川抬頭，看見羅勇不以為然，想先聽聽他說什麼。
“哈，你們聊天聲音有點大，能不能稍微小聲一點點。”
羅勇的話一出口，偷偷關注著這邊的同學紛紛垮臉。
切，軟狗。
“不好意思，我們會注意。”季佳鈺小聲道。
“不至於吵到你吧。”袁正川補了一句。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直接給羅勇整尷尬了，他撓了撓頭。
“也是哈。”
江年趴在桌上睡覺，全程旁聽，眼睛都沒睜開過。桌肚裡的手機裡螢幕還亮著，林棟回了幾條訊息。
午休結束。
李華一來，就被江年拉了出去。
午休後的四樓過道上人來人往，樓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遠處通校生從校門口慢悠悠往學校晃。
“咋了？年。”
“班上那對情侶季什麼的，總在午休後半段搞點怪聲音。”江年簡略道，“馬上大聯考了，不想午休在教室看到他們。”
“那咋搞，我和他們不熟。”李華有些為難，“要不我試試？”
江年笑了笑，“不用，我有一計，不傷和氣”
李華附耳聽完，整個人都有點傻眼。
“臥槽，什麼活閻王？”
“你就說能不能幹？”江年盯著他，“你幹不了，我找林棟試試。”
“你特麼，牛頭人上癮是吧！”李華氣抖冷，旋即又道，“這有什麼難的，傷害平均分，幹吧幹吧。”
下午第一節生物課。
晴寶抱著書一臉嚴肅的進了教室，喊了一聲。
“上課！”
“起立！”
班上人稀稀拉拉的站又坐下，鍾晴不急著講課。而是翻開課本宣佈生物聽寫，糾結點誰上黑板上聽寫。
“有沒有自願上來的？”
話音落下，忽的有人喊道。
“老師！季佳鈺剛剛舉手了！”
聞言，當事人季佳鈺愣了一瞬。還沒等她說自己沒有舉手，忽的聽見李華跟著喊了一聲。
“老師，她確實舉手了！”
接著就是幾個男生的起鬨，江年混在其中。
“老師，點她。”
鍾晴不明所以，覺得她應該是舉手了，於是乾脆把她點了上去。
“那季佳鈺上來吧。”
按理來說，一般這個時候會有人起鬨。叫出某個人她男友袁正川的名字，看他們一對小情侶上黑板默寫。
可班內只有零星幾個聲音，也沒幾個人起鬨。
鍾晴沒在意，就算是起鬨，她也不會完全按學生的意思來。教師就像菜農，不能完全順著大白菜的意思。
讓他們太舒服了，改天成績就死給你看。
“羅勇，你上來吧。”
“哦！！！”班內忽然開始起鬨。
“好好把握機會啊，勇哥！”
“沃日，勇哥運氣也太好了吧。”
座位底下，陳芸芸一臉懵，今天這群男生怎麼回事。突然開始起鬨季佳鈺，雖然平常他們也是這麼起鬨的。
但.今天特殊了一些，不是起鬨袁正川這個正牌男友。
教室裡，袁正川坐在位置上，臉色有些難看。被班上人起鬨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生，誰也受不了。
況且還是羅勇，一米六不到的哥布林。
倒也沒有難受，更多的還是噁心。
可班上六七個男生起鬨，袁正川一個人也拿他們沒辦法。總不能一個個找過去，讓他們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孩子，這笑話並不好笑。
下了第一節課，全班趴倒一大片。
林棟把孫志成拽出了班級，走廊裡，壓低了聲音道。
“阿成，幫個忙。”
“啥忙？棟哥你說就是了。”孫志成現在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境界，他覺得自己的生活豁然開朗。
有喜歡的人，正在從朋友關係慢慢過渡。有林棟這樣的好兄弟，棟哥雖然有點黃毛，但他對陳芸芸沒興趣。
喜歡的人和最好的兄弟都在身邊，夫復何求？
“等會，季佳鈺.”
第二節物理課上完，一個男生跑到季佳鈺旁邊借卷子。季佳鈺和那男生關係還不錯，欣然同意。
“給。”
“謝謝，下午還你。”那男生撤了。
下午最後一節小自習，有人提醒季佳鈺坐上講臺去維持紀律。這是班上的一個規則，每天按學號輪。
季佳鈺坐上去了，正打算低頭寫作業。
“哎，你往左邊挪一下，擋著我看黑板了。”江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