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沒想到大侄女今天這麼虎,連抱上床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了,在陳家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哇!
最後還是大姐陳小芸出言安慰:“嫂子,你消消氣,聲音太大會被鄰居聽到的。”
在老家已經丟過一次人了,這話果然湊效,鍾嵐喘了會粗氣,稍微穩了穩情緒,煞煞地盯著大女兒眼睛說:“你也成年了,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就不多長几個心眼?啊?為什麼還這麼蠢?
為什麼今天還主動送上門?還能讓他得逞?
你是一女的,這麼不自愛,上床吃虧的是你自己,他褲子一提卵事都沒有,等到將來膩味你了,轉身就能找別人,到時候有你哭死的!”
見女兒不吭聲,鍾嵐越想越氣,越氣血壓越高,聲音不知不覺又大了幾分:“他如今成名了,兜裡又有幾個錢,要是大學四年在京城讀書還好。
要是去了別個地,我看你守得住麼!這樣蠢的我就沒見過,他是把你當傻子糊弄呢。”
看女兒還不說話,鍾嵐一把推開丈夫的手,猛地質問道:“那小東西人呢?你為他敢跟家裡對著幹,他怎麼不敢為你來家裡?
啊?是怕丟人?還是記仇?還是玩弄你,心裡有鬼?”
陳子衿偏過頭,依舊不理她。
鍾嵐右手攥了攥拳頭,一拳捶到茶几上:“說話!我跟你說話!”
這一捶是帶著憤怒的,聲音很大,突兀地把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陳子衿板回頭,不甘示弱地說:“不是什麼小東西,他有名有姓,他叫李恆。他單槍匹馬為什麼要來家裡?讓你們圍毆嗎?”
聽到“圍毆”二字,陳小米、陳小紅和陳小芸三人心裡都有些彆扭,但在這個節口,倒也沒出來指責什麼。
陳高遠打圓場問:“子衿,李恆人呢,現在在哪?”
陳子衿說:“送到衚衕口就回去了。”
接著她跟著補充一句:“我讓他走的。”
一句“我讓他走的”,讓屋內靜了下來,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掀開了過去很多隱而不發的問題。
一是陳子衿首次、且公開表達自己的不滿,對媽媽的不滿,對三位姑姑的不滿。
二是揭露了陳李兩家不可調和的矛盾。
真是子衿讓李恆走的嗎?
那可未必。
屋裡的人都在體制內上班,個個都是人精,稍微琢磨一下就明白過來:李恆對陳家有怨恨咧,還不小。
不然還不至於睡了人家女兒、到了家門口都不進門的。
陳小米為了驗證猜測,問:“這禮物李恆買的?”
陳子衿嗯一聲。
陳小米又問:“給誰買的?”
陳子衿說:“給爺爺。”
聽聽,聽聽,陳小米看眼幾人,事情再明顯不過了,李恆只給老爺子買禮物,卻不給其他人買。
尤其是身為子衿父母的大哥大嫂都沒份。
這顯然是親近中透著疏遠,很多事情幾乎都是擺檯面上來了。
透過現象看本質,陳高遠嘆口氣:“你們當初做的太過了,看來啊,潤娥對我們家怨氣很大。”
鍾嵐氣哼一聲,“我們過分?要是換成她,更不如!”
陳子衿這時說:“我說了,我是心甘情願的,你們為什麼要一個勁怪他。”
鍾嵐加重語氣:“到現在還豬油蒙了心幫著他,你等著!不吃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將來有你的苦頭吃!”
聞言,陳子衿再次站起身,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我自己挑的人,就算有苦頭吃,我也受著。”
陳子衿回了臥室,留一下一眾人在那裡目瞪口呆!
擱過去,陳子衿雖然也回嘴,也經常在李恆的問題上同鍾嵐不對付,可力度從沒有今天這麼強過,輻射的範圍也從沒有今天這麼廣過。
簡直是頭一遭,破天荒了。
陳子桐蜷縮著瑟瑟發抖,早知道姐姐這麼生猛,今天就含淚不賺這個錢了呀,祈禱事後姐姐能寬宏大量,把自己當個屁一樣忘了吧。
鍾嵐差點吐血:“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那王八蛋一來,她翅膀就硬了,要飛起來了,真是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此時此刻,鍾嵐嘴裡的小東西終於升級成了王八蛋,可見其有多憤懣。
陳小米給幾人倒杯茶,說:“嫂子,子衿再怎麼不對,也是你女兒,不要動這麼大火氣,她大了,這樣會影響你們母女關係的。”
鍾嵐眉毛一挑:“她大了就不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了?我看她有什麼本事!”
說著,鍾嵐說:“不行,明天我得會會那王八蛋,我倒要看看他成作家後,有什麼不同。
別真以為成了作家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們陳家不慣著他。”
要是讓李恆和妻子見面,一個帶著怒氣,一個帶著怨氣,指不定就會碰撞出火花,把事情進一步搞大,陳高遠出面說:
“嵐嵐,喝點茶水,消消氣,明天我去見見李恆。”
陳小米跟著說:“大哥,明兒我陪你一塊去。”
陳子桐以為聽錯了,搭著的腦袋終於抬了起來,“小姑,你也是李恆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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