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這位天劍道子。
南洪七子多年不出,這剛剛出來,便是讓人有些吃驚。
對了,那墨衫小子人呢?
念及此處,楊長老下意識回頭看去,卻見沈儀垂手而立,站在不遠處,並沒有繼續靠近的意思。
見狀,他愣了一下。
沒看出來啊,這小友還挺知進退的,大概是看出來搬山宗的忌諱,即便面對無名山這種誘惑,也能做到固守本心。
“道友貴姓?”閻崇嶂也是注意到了異樣。
“免貴,沈。”沈儀平靜注視著那座山。
“沈道友,為何不伸手試一試。”閻崇嶂再次相邀,他不想讓旁人覺得自己是個心口不一的虛偽小人。
魏元洲和白巫同樣轉身看來,他們也很是好奇,沈宗主到底能不能察覺這座無名山的玄妙。
蘇紅袖並沒有太過在意,能不能領悟先不說,畢竟這事情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單說感知這座無名山,既然自己能做到,沈儀更不在話下,只不過對方修的同樣是劍體,大機率也是對這厚重之意頗為排斥的。
就在這時,她卻是詫異的回首看去。
只見沈儀仍舊看著那座山,略微搖頭道:“稍等下,還沒準備好。”
“準備?”
白巫又伸手拍了拍山壁,不太明白摸一摸這無名山有什麼好準備的,又不會咬人。
魏元洲的注意力卻放在了搬山宗的兩人身上。
“……”
只見楊運恆眼角微微抽搐,像是想到了什麼極為誇張的事情。
閻崇嶂則是沉默立在原地,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眸,死死盯在了沈儀那張白皙臉龐之上,就連呼吸都沉重了許多。
他先前說的乃是“觀山”。
觀,是不需要動手的。
當然,這不是說單純用眼睛去看就算數,而是在看的同時,能與這座無名山建立起某種聯絡。
這絕非是第一次看見無名山就能做到的事情,即便是他當年,也是認認真真摩挲了這山壁三日時光,才對其稍稍熟悉了一些,才開始真正的觀山。
而沈儀說了需要準備……
這隻能代表一件事。
那就是對方剛剛看見無名山,就已經和其建立了聯絡,感知到了其中的關卡!
閻崇嶂雙眸微眯,終於朝著楊長老看去。
他現在終於知道自家大長老在忌憚什麼了。
但沉吟一瞬後,閻崇嶂還是讓開了身子,輕聲道:“第一次觀山頗為重要,莫要心急,慢慢來……但也無需太過警惕,在你承受不住的時候,自會被排擠出來,頂多神魂有些虛弱,不會有太過嚴重的後果。”
說罷,他又朝楊運恆吩咐道:“去取蘊養神魂的寶丹來,就取我平日裡用的那種。”
楊大長老臉色微僵。
得,不僅要拿出無名山給外人看,現在還得搭上如此珍惜的寶丹。
他倒不是吝嗇東西。
主要是現在就對沈小友這麼好,到時候再想招攬對方,豈不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但道子之令僅次於宗主。
而且閻道子雖然品性皆佳,卻也不是拿自家東西去喂外人的二傻子。
估計也就是這一次罷了。
“我這就去。”
楊運恆徑直踏空而走,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
“他能看見咱們看不見的東西?”白巫睜大眼睛,努力想從那山壁中分辨出來點什麼,然後被魏元洲一把拉了回去。
從閻崇嶂的神情變化來看,魏元洲便能輕易推斷出,沈宗主大機率是觸及到搬山宗真正的秘密了。
就是不知道能從中收穫到幾分好處。
想到這裡,即便以魏元洲的心性,也不免感到些許震撼。
這也太恐怖了,擁有如此天資,真就走到哪裡都是寶貝遍地,怪不得能這般淡然……
要是傳出去,估計各大勢力都得像盯賊似的盯防著沈宗主,避免自家的功法被偷學了去。
“呼。”
沈儀輕吐一口氣,總感覺其他人好像誤解了什麼。
他確實一眼就看出了這無名山的玄妙,但只是因為在淬體上面浸淫了太多年,都快成本能反應了,再加上這座山的本質……真的和自己的面板推演太像了。
想認不出來都不行。
裡面似是藏著另一方天地,只容許神魂沁入。
沈儀所謂的準備,就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把妖魂帶進去,故此還在嘗試。
真靠自己一個人去領悟……
罷了,曾經沒有妖魔寶晶的時候,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甚至悟出過伏妖正陽刀,誰還沒點天資了。
【剩餘妖魔壽元:一百一十八萬年】
沈儀看了眼面板上的妖魔壽元,心中底氣足了不少。
所幸上次連開兩城後還剩了些,後面又從龍宮來使身上賺了一點。
如今親眼看見了一座寶山,哪裡有不進去瞧瞧的道理。
念及此處,沈儀徑直盤膝而坐,終於不再抵抗那座無名山的牽引,雙眸中的精光緩緩褪去。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閻崇嶂若不是要在這些貴客面前稍微留幾分面子,差點都沒忍住想要擦擦額頭的動作。
第一次觀山,就能做到沁入神魂,而且如此順利……幸好自己只答應了一次,若是真讓對方無休止的看下去,頂多兩三萬年,自己倖幸苦苦觀出來的功法,以後就得變成南洪七子的收藏了。
想到這裡。
閻崇嶂朝著周圍幾人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雖已多年未有進展,但這觀山的習慣卻還沒改掉,大概也是有些不甘心,把希望寄於虛無縹緲的運氣上,盼著哪天有突然頓悟的美事……讓道友見笑了,諸位請便吧。”
說罷,他也坐了下來。
原本熟練的沁入神魂,此刻心態不太平穩,竟也需花費些時間。
幾位南洪道子並沒有離開。
白巫和魏元洲是想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什麼,是否是傳說中的仙法,而沈宗主又能窺得幾分。
蘇紅袖則是想起了上次白巫的話語,說沈宗主仗著天賦好為所欲為,她當時還有些不悅,現在竟也是有些認可起來。
到底得多自負的人,才能完全不顧及功法衝突,什麼都要看看,什麼都想學學。
學的過來嘛?
她念頭還未散去,卻突然看見閻崇嶂渾身微顫,沁入神魂居然失敗了。
究其原因,則是這位搬山宗道子忽然看見了沈儀額頭滲出的一粒汗珠。
那一粒汗珠順著俊秀的面容滑下,輕飄飄的碎在地上。
落在閻崇嶂眼裡,卻比一座山還沉重!
對方不僅進去了,而且還真的悟起來了?!
開什麼玩笑。
唯有親身體驗過的他才明白,這事情到底駭人到了什麼程度。
楊運恆這老東西,到底引進來個什麼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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