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點。
曹大彪等人帶著證據返回,主動送到了閻嗔的辦公室。
可能是第一次進署長辦公室,曹大彪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放下封存好的證據時,還差點碰倒閻嗔的水杯。
可心情良好的閻嗔並沒有在意,甚至在檢查完證據以後,還勉勵了曹大彪兩句。
而得到了秦司長勾結聯陣,並長期為聯陣輸送物資,安插間諜證據的閻嗔,也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來。
他去了辦公室的內室,鄭重的把這些證據鎖進了保險櫃中,封存了起來。
7點半。
白秘書再次來到了閻嗔的辦公室。
這一次,他帶來了安保處抓捕的第二批名單。
這次,相比上一批的名單,人數雖然有所減少,但是質量卻絲毫不差。
12個人裡。1名委員,2名副司長,9名科長、副科長。
加上第一批名單,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安保處就抓了市政廳33名中高層官員。
尤其是那名委員。
市政廳可一共才七名委員,負責新界市各項工作。理論上,甚至探查署和軍部都要受這些委員們的監督和指導。
結果現在卻直接被軍部抓了一位!這簡直就是在“啪啪”打市政委員會的臉!
據說,因為這件事,市政委員會的姜委員震怒,親自打電話和軍部的葉將軍對質!
但是,一向鐵腕手段的葉將軍絲毫不懼姜委員的威脅,一句“安保處是直屬於庇護所的國家安全部門,有權對各級官員進行監管和審查。”就給頂了回來。
小道訊息稱,姜委員事後氣的砸碎了他擺在辦公室裡,最心愛的青花瓷花瓶!
那可是災變前的古董,工藝已經失傳,碎一個,少一個,價值連城。
而閻嗔在聽聞這件事之後,也笑著連抽了兩根菸,甚至還給了邱途一根,並特許他可以在辦公室裡抽菸。
8點。
這次是邱途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季臣,來到了辦公室。
並彙報給了閻嗔一個重磅訊息:安保處戴處長向庇護所提交了田副會長勾結聯陣、違法犯罪的證據,申請了“特別調查令”。
就在剛剛,庇護所給了批示,同意了戴處長的申請,並暫時收回了之前授予田副會長的【三級和平勳章】,剝奪了他的豁免權和參政議政權。
安保處當即對田副會長採取了強制措施。現在已經逮捕並且收押。
這個訊息對於閻嗔來說,只是不好不壞。
但不管如何,案子辦的越大,軍部出的風頭越大,越容易成為各方勢力的眾矢之的。
而探查署作為案件的發起人,一直躲在軍部背後,不僅有軍部遮風擋雨,而且還可以悶聲發大財——軍部不管在這個案子上有多少功勞,都要分潤給探查署。
這樣的操作,也讓閻嗔再次對想出這個方案的邱途增加了幾點滿意度。甚至.連帶的,連看暗示這個方案的賈樞都順眼了一些。
雨依然“淅瀝瀝”的下著,新界市中層上的地震還在繼續。
8點半,邱途和閻嗔一起坐車離開了探查署,返回了閻嗔的城中花園別墅。
可能因為閻嗔和周圍護衛的原因,沒有任何人出來襲殺邱途。
9點,兩人達到了閻嗔的別墅。
9點10分,兩人下車,進到了閻嗔的書房。
邱途很自然的給閻嗔燒水,泡茶,就像真是個助理一樣,無比貼心。
但.就在一切都無比順利的時候。
9點20分鐘。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正在那伴隨著雨聲,“沙沙沙”的寫著檔案的閻嗔從思緒中被驚醒。
他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已經困的打哈欠了的邱途,示意了一下。
邱途連忙收起哈欠,快步上前打開了書房的雕花大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臉焦急的季臣。
見到開門,他甚至都沒有和邱途打招呼,就直接闖進了書房,然後快步走到閻嗔身邊,彎下腰,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聽到他的話,原本還在那低頭寫檔案的的閻嗔臉色猛地鉅變,只聽“卡吧!”一聲,手中的鋼筆都被他不小心捏斷!
但他卻渾不在意的猛地抬頭,震怒的看向正在關門的邱途!
那一瞬間,背對著兩人的邱途只感覺一股恐怖的氣勢襲來,他宛如被一隻巨獸給盯上一般,渾身寒毛豎起!身體都僵硬了!
黑暗的書房宛如噬人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巨口,昏暗的檯燈光線昏暗,只能照亮書桌下那片狹小的範圍。
閻嗔就坐在那片區域中,滿手的黑色鋼筆水,臉色陰沉如窗外的大雨,一動不動的看著邱途.
而此時的邱途也覺察到了眼前的危險。他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緩緩轉過身,一臉驚疑的看著閻嗔,試探的詢問道,“署長.怎麼了?”
閻嗔明顯被那個訊息氣的不輕。他猛地一拍桌子,“嘭!”的一聲巨響!桌上的東西都被震的好像跳起了幾公分!
然後他怒視著邱途,質問道,“邱途!安保處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閻嗔的話,邱途故意露出了一臉的茫然,然後不解的問道,“安保處?安保處怎麼了?”
見到邱途“裝傻”,閻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然後他朝著季臣一擺手。
季臣見狀,面無表情的直起身,面對邱途,說道,“邱科長,就在剛剛,安保處把秦司長從秦家帶走了。”
“同時,調兵封鎖了整個秦家,禁止任何人出入。”
聽到季臣的話,邱途心中無比平靜,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把秦司長帶走了?!為什麼?!”
“是因為尹彩梅案嗎?”
邱途驚訝道,“但他們有證據嗎?沒證據,這不是亂抓人嗎?”
見到邱途那不似作假的表情,閻嗔臉上的表情漸漸收斂,他沉聲問道,“你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邱途連忙搖搖頭,舉手發誓,“署長,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閻嗔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面沉如水,目光深沉,像是在做著什麼判斷。
片刻,他拿起桌上的座機,然後撥了個號碼。
不一會,電話接通,裡面響起了一個有點陰森的聲音,“閻署長?”
閻嗔聞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我,戴處長。我聽說你們剛剛把秦司長給帶走了?而且,還封鎖了整個秦家?”
“我方便問問是什麼原因嗎?”
聽到兩人的對話,邱途頓時猜到閻嗔是在給秦舒曼頂頭上司,安保處處長戴玉康打電話。
別看戴玉康的職位只是“處長”,但其實他的職級很高。在軍部的軍銜為大校,是新界市軍部僅次於葉將軍的二號人物。
如果放到探查署,就是第一副署長的位置。甚至地位比唐菲菲都還要高一些。
這也是閻嗔會和他直接對話,甚至語氣都很委婉的原因。
而就在邱途這麼想著的時候,戴玉康也說話了。
他不冷不熱的說道,“閻署長,我們敢抓拿級別這麼高的官員,肯定是因為有十足的證據。”
“不過,既然您親自問了,那我也就直說吧。秦家很可能是聯陣安插在新界市的一顆釘子。聯陣不僅是秦家背後的金主,一手把他們扶持做大,而且這些年他們也一直在為聯陣服務。”
“新界市很多情報都是秦家洩露的,新界市裡很多反政府武裝的間諜,也都是秦家幫忙安插的。”
“我們是有著充足的證據才敢下場抓人,甚至在抓人前,我還專門向庇護所寫了份報告,得到批准後才動的手。”
說到這,戴玉康頓了頓,委婉的說道,“閻署長,我知道您和秦司長有一些私交。”
“但我還是要提醒您。這次,您可能看錯人了。”
說完,戴處長就找了個理由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打完電話的閻嗔,並沒有邱途所想象的會繼續暴怒。他靜靜的在椅子上坐了一會。
然後,他開啟抽屜,從裡面取出了煙和火柴。
“嚓嚓.”
擦著火柴,把火苗湊到口中的煙上,閻嗔眯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中,他的臉在其中若隱若現。
書房裡的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閻嗔再次拿起桌上的座機,然後撥了幾個號碼。
不一會,電話接通。
閻嗔聲音沙啞的說道,“去看一下我的保險櫃。看看裡面有沒有一個放著證據的黑色鐵盒子。”
吩咐完,閻嗔掛了電話,然後繼續抽菸。
幾分鐘後,桌上的座機響起,閻嗔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署長,保險櫃裡有您所說的黑色鐵盒子,但.裡面是空的。沒有任何證據!”
聞言,閻嗔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而邱途見狀,面上依然露著茫然和疑惑的表情,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看來,自己今晚的計劃執行的非常完美啊!
這一波背刺就不怕閻嗔不迷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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