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這邊。
看到下雪的瞬間,他彷彿變成了迪士尼公主,腦子裡也響起《冰雪奇緣》那首名曲,有個小女孩在他腦海裡一邊旋轉一邊唱:Do You Want to Build a an?(你想去堆個雪人嗎?)
王忠跳下布西發拉斯,張開雙臂迎接細雪。
他之所以會在這裡,是為了親自指揮炮火封鎖公路,但是普洛森人很奇怪,昨天開始就不從這個公路走了。
然而喀蘭斯卡婭方向還是遭到了敵人的攻擊。
難道敵人從那條小路攻過去了?那條小路能走重武器嗎?
王忠好歹在這裡設防了二十天以上,周圍早就騎著馬跑遍了,他知道那條狀況更差的小路。
正因為親自考察過那條路,他不覺得普洛森人會從那條路上走。
如果他們走那條路,那說明普洛森人也豁出去了,衝到葉卡捷琳娜堡搶到補給就活,衝不到就死。
王忠接了一捧雪,在手裡捏碎。
敵人也在奮力一搏,不能有絲毫的放鬆,得想想辦法再幹敵人一票,切斷敵人的補給線。
想是這樣想,但其實王忠手裡已經沒有多少部隊了。
他本來就一個師,基裡年科那邊除了王忠這個師狀況比較好,其他部隊都打殘了,還要守那麼大一片防區。
王忠自己這幾天雖然大量殺傷敵人,但也和靠著煙霧摸上來的普洛森兵血戰了幾次,有不少損失。
尤金中校報告說,敵人被打退之後,他們去檢查陣亡將士的情況,發現身上的乾糧和火腿什麼的都被拿走了。
普洛森士兵的糧食供應可能也出問題了。
這種餓了,但是還有力氣動的敵人更危險。
王忠盤算著再從哪裡抽調一點部隊出來再衝一波。
————
11月12日,喀蘭斯卡婭外圍。
第512摩托化偵察營營長科恩少校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塊路牌,便大聲喊:“在那塊路牌前面停下!”
摩托車手立刻調轉車頭,開到路牌前面剎車。
科恩少校爬出車斗,盯著路牌,然而他只認識上面25這個數字,不認識其他安特語。
“翻譯!快過來,看看這寫的是距離什麼25公里!”
翻譯一邊拍身上落的雪,一邊走過來眯著眼睛辨認了一下,答:“距離市中心!”
科恩少校:“這個市中心,和我們理解的那個市中心一樣嗎?還是說我們兩國有什麼認知的偏差?”
“我想是一樣的,”翻譯想了想,改口道,“距離夏宮25公里,夏宮就在市中心。”
摩托車手已經在笑了:“夏宮!那不是沙皇的宮殿嗎?我們又要抓到一個皇帝!”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還有人喊:“聽說沙皇還有個女兒!可要好好看看長什麼模樣!”
“小心呀,會被隔離委員會認為汙染種族遺傳的!”
“不怕,沙皇可是有我們普洛森的血統呢!至少是個二等公民,可以睡的!”
“那可太好啦,哈哈哈!”
普洛森帝國在之前的擴張中已經消滅了好幾個王國,普洛森軍隊還有個專門的勳章:俘獲皇室成員勳章。
得到這個勳章,比拿了二級鐵十字還光榮!
科恩少校:“來啊,插上我們的牌子,告訴後面的部隊這個好訊息。然後繼續前進!說不定我們一路往前,就能衝進葉堡市內了!”
說著科恩少校重新坐進摩托車的車斗,大手一揮:“前進!”
車手啟動了車子,繼續向著路跑指著的方向開去。
跟著摩托車的半履帶車直接撞倒路牌,從路牌上碾了過去。
另外一組普洛森士兵把新的普洛森語標誌插好,跳上摩托跟上半履帶車。
然後是配屬給偵察營的2號坦克,普洛森的進攻大隊源源不斷的從新的路牌前面開過。
————
11月13日,喀蘭斯卡婭西側防禦陣地,普洛森軍進攻中。
漢斯中尉回頭看了眼散兵線。
雪已經下了薄薄一層,地面呈現出一種斑駁的色澤,黑色和白色混合。
這就讓披著全白雪地斗篷的裝甲擲彈兵們很尷尬了。
穿著這個斗篷趴地上巨明顯。
後勤部的傢伙說等開始下大雪了情況就會改變,到時候整個大地都是一片銀白。
漢斯中尉心想那或許斗篷的問題解決了,但冬裝的問題怎麼辦?
現在漢斯中尉已經覺得冷了,出發前他喝了點酒暖身子,結果現在效果過去了,反而更冷了。
再想喝點酒就沒有了,這點酒還是從沿途安特人的倉庫裡拿出來的。
只能期待佔領敵人陣地之後能不能搞到點好東西了。
安特人有厚實的皮大衣,可惜漢斯中尉繳獲了也不敢穿,因為已經一連的連長因為穿了敵人的皮大衣被自己人打成篩子。
所以漢斯中尉只能把皮大衣的裡子拆出來,裹在腰上用皮帶紮好,外面再穿普洛森的秋季大衣。
這樣做的好處是至少肚子是暖和的。
壞處是除了肚子哪兒都不暖。
只要攻克了敵人的陣地,衝進城裡,就有暖和的壁爐、熱乎的飯菜,也許還能搶點戰利品,發點小財,等征服了安特就在這裡弄一塊土地……
漢斯中尉看向前方,煙霧完全遮蔽了敵人的陣地。
看起來一下子打瞭如此多的煙霧彈徹底遮蔽敵人的陣地,好像非常闊綽。
其實這是因為重炮上不來,只能用煙霧把敵人所有火力都切斷,然後上去肉搏。
肉搏戰最重要的是部隊的戰鬥意志,而漢斯中尉自颱風行動發動以來,還沒有遇到過有堅定戰鬥意志的安特部隊。
這一次應該也會順利拿下吧。漢斯中尉想。
但是一股不安籠罩在他心頭,最近有幾種傳言,一種說安特的巫師給士兵們施展了黑魔法,把他們變成了沒有意志的殭屍。
另一種說安特的女巫給士兵們吃了一種魔藥,讓士兵們可以變成悍不畏死的殺人機器。
每天晚上圍著火堆烤火的時候,總能聽到這種說法。
順帶一提烤火根本沒用,這種野地裡有個火堆跟沒有一樣。
漢斯中尉握緊衝鋒槍。
接近煙霧了,敵人到底是之前就見過的那種一碰就潰的軟蛋兵,還是巫術邪法制造的殺人機器,馬上就可以見分曉。
這時候,和散兵線一起前進的2號噴火坦克開火了。
2號噴火坦克的主武器安裝在車體前方兩個小噴火炮塔裡,兩條火龍一起躥向前方,然後再甩向兩翼。
整個噴射持續了五秒。
敵人的陣地被煙霧籠罩,根本看不到火焰灼燒的效果。
但是可以聽見敵人的慘叫聲。
噴火坦克的指揮官似乎憑藉慘叫認為攻擊有效,又下令再次噴射。
兩道火龍竄向前方。
這一次是短噴射,一下就結束了。
然後這輛編號331的二號噴火坦克又進行了幾次短噴射。
漢斯中尉已經可以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了。
敵人應該已經死了吧。
他回頭對手下計程車兵喊:“前進!清繳戰壕!注意不要被燒傷。”
然後漢斯中尉一馬當先向前走。
這其實不符合軍事操典,其實普洛森軍的軍官更傾向於自己在後面掌握情況,把前端進攻指揮交給士官和豁免兵。
豁免兵就是老兵中的老兵,不用承擔一般的任務。
大部分士官自己就是豁免兵。
但是漢斯中尉還是一馬當先,可能他想要確認一下巫術製造的戰爭機器到底存不存在。
他走進了煙霧中。
在煙霧裡其實也有相當有限的視野。
漢斯中尉看見地上躺著個已經被燒得奄奄一息的安特人,這人穿著有些復古的軍裝,還戴著不知道什麼皮的帽子。
可惜這帽子已經被二號坦克的火焰點燃,完全燒壞了,不然拿回去給妻子當禮物倒是很不錯——
漢斯中尉心不在焉的想。
突然,地上的安特人睜開眼睛,忽然狂笑起來。
這時候漢斯中尉才發現這人藏在腹部衣服裡的不是自己的腸子,而是一枚手雷。
安特人拉開拉環。
他已經站不起來了,所以把手雷叼嘴裡,用雙手在地上爬行,衝向漢斯中尉。
手雷爆炸了,漢斯中尉慘叫起來。
雖然沒有感覺到痛,但是漢斯中尉低頭的時候看到自己下半身已經全是血。
而那位安特士兵,嘴巴整個被炸爛,臉都炸沒了。
但是他臨死前的表情還印在漢斯中尉的視網膜上!
在倒下的時候漢斯中尉想要吶喊:
是巫術,絕對是巫術!
已經被燒成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還有這樣的意志力!
他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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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喀蘭斯卡婭的攻擊不順利。”參謀長一臉嚴肅的看著第二裝甲叢集司令馮·毛奇大將,“原因是缺乏重火力,只靠部隊伴隨的自行迫擊炮無法敲開敵人的防守。”
馮毛奇:“工程兵部隊什麼時候能平整好那條小路?”
參謀長:“今天半夜能修好,到時候重炮就能上去了。從目前我們純肉搏戰的戰果看,重炮上來後,我們可以在11月16日之前拿下喀蘭斯卡婭。”
馮·毛奇——普洛森裝甲兵總監海因茨·威廉·馮·毛奇大將重重嘆了口氣:“16日。你告訴我16日才能拿下!”
參謀長:“這是最保守的估計,16日您一定能登喀蘭斯卡婭的古城堡,瞭望葉堡市中心的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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