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記下來了,現在打小報告給陳著。
就好像在說——看到沒,這就是你物件高中時的中二模樣!
陳著肯定是不在意的,俞弦什麼性格自己心裡能不清楚嗎?
刨去表面上這些傻乎乎的中二發言,她骨子裡就是個“存錢為男朋友買房”的傳統少女。
不過陳著不在意,不代表關老教授能夠忍受。
她看到兩個小女生在畫室裡打鬧起來,板著臉走進來訓斥道:“吵什麼吵,再吵就出去!”
俞弦和吳妤這才吐吐舌頭,各自紅著臉整理髮絲。
關詠儀不再搭理她們,走過來檢查一下兩人的《一江春水向東流》。
看了吳妤的作業,老太太不吭聲,面無表情的放下。
又拿起俞弦的作業,關教授目光雖然依舊銳利與嚴肅,但是能夠明顯感覺到神色一緩。
就好像在一堆上課遲到的學生中,突然看到一個考試滿分的尖子生。
不過關教授也是什麼都沒評價,而是問著陳著:“你那個癌症晚期的師兄,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問的有些突然,但陳著反應也很快,立刻沉痛的說道:“病入膏肓,就連國外的專家都束手無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他不留遺憾的離開人世。”
怎麼樣不留遺憾?
趕緊找到高劍父大師的《花卉圖》啊!
“嗯。”
關教授點點頭,她本來還想著介紹一些首都的專家。
現在聽說都已經去國外看過了,估計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陳著聰明著呢,說話基本上不留下什麼漏洞。
“高劍父的花卉圖,我這裡確實沒有。”
關教授頓了一下,又說道:“但是有他年輕時畫過的鳥獸圖,如果這是你師兄最後的人生遺願,我可以送出去。”
“送?”
陳著愣了一下:“我那個師兄並不窮,花錢買也是可以的。”
說真的陳著並不打算白佔便宜,一來他不是這種性格,二來錢貨兩清也不擔心欠人情。
“高劍父的鳥獸圖並不貴,花卉圖才有市場價值。”
關教授緩緩說道:“再說畫始終是死的,就算再有靈魂和意境,也比不上一個活生生的人。”
“如果能夠減輕痛苦,延緩死亡,增加與親人相聚的日子。”
老太太一臉的理所當然:“存十世不如渡一人,這才是一幅畫最有價值的宿命。”
聽著關老教授富有人文氣息的凜凜言辭。
陳著心裡閃過一絲不得已的愧疚,但是不影響厚著臉皮說道:“我替師兄謝謝關教授了,那鳥獸圖……”
“先不急。”
關教授是一個既有原則又有情懷的人,而且還當了很多年的老師。
她可以不要錢,但是要讓整件事變得有意義。
她說道:“盤福路朱紫街87號那裡有一家高劍父文化紀念館。”
“你去幫忙打掃一週的衛生吧,本來應該你師兄去做的,但是他那個情況你就替代一下吧。”
“沒問題!”
陳著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相對於創業的壓力,這點事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陳著還有一個疑問:“關教授,花卉圖在誰的手裡?”
看著鍥而不捨的陳著,關老教授都不禁好奇起來:“一定要拿到手嗎?”
“人死為大。”
陳著嘆了口氣:“為尊者諱,我師兄是誰就不說了,但他為社會做了很多卓越的貢獻,這樣的人我不想他帶著遺憾離開。”
陳著是這樣理解的:
我拿到花卉圖給鄭師兄→
鄭文龍批款給我→
於是,溯回得到了進一步壯大和發展的契機→
為社會提供大量工作崗位、為財政增加鉅額納稅收入、為行業樹立高質量的服務標準→
最終,收益的將是普通老百姓。
所以綜上所述,只要鄭文龍貸款給我,那他就是個對社會有卓越貢獻的人。
這個邏輯沒毛病吧。
不過關教授不知道啊,她還覺得陳著是個有情有義的小師弟,於是坦然相告:“高劍父有個兒子,生活在澳門,他手上應該是有的。”
這個資訊,應該挺少人知道的。
難怪以鄭文龍省農行副行長的身份,每天求他辦事的企業如過江之鯽,居然沒有人能滿足他的要求。
不過反過來說,難度越高,如果陳著能拿到手,越是顯得彌足珍貴。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風浪越大,魚越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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