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弦一聽說“吳妤出事了、鄭浩想灌她酒、王長花和黃柏涵趕過去幫忙可能還動了手”。
她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暫時不再追究陳著未接電話的原因。
“到底怎麼了?”
俞弦擔心的說道:“我要給小妤打過去問問。”
“你先別急。”
正在出租車上的陳著安慰道:“根據黃柏涵的描述,她其實還好……”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
雖然鄭浩和其他三個僚機,用盡一切辦法勸著兩個女生喝酒。
實際上吳妤反而沒喝幾口,她這人和俞弦的有點像,沒確定關係之前,別說喝酒了,連拎包都不樂意讓對方代勞。
只有當確定關係了,才會全身心的投入整段感情裡。
就好像“0”和“1”關係,非戀愛狀態下一切可能產生曖昧的行為幾乎都會被杜絕,這就是“0”。
一旦戀愛了,那麼幾乎所有的行為都會被允許,這就是“1”。
吳妤整天嘲笑閨蜜是戀愛腦,實際上她從沒意識到自己也是個小戀愛腦。
但是,室友路恬沒有這麼強的原則和防禦心。
她在那些人的遊戲引誘和語言吹捧之下,不知不覺喝了好幾杯啤酒,僚機們這時也發現吳妤根本不好攻略,乾脆丟下她集中火力打算先灌倒路恬。
吳妤自然不樂意室友酩酊大醉,多次制止路恬喝酒。
渣男僚機們不樂意了,一個個說什麼“自己不喝就算了,人家要喝你為什麼阻撓……”
吳妤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反唇相譏“擔心喝多了被一些男生吃豆腐佔便宜……”
要不是鄭浩一直在打圓場,還有路恬在酒精作用下迷戀酒吧裡的熱鬧氣氛,吳妤早就拉著室友離開了。
不過,這讓隔壁桌的許悅和黃柏涵很吃驚。
許悅原來以為吳妤會在這些別有用心男生的誘導下,一步步的被攻破防線,沒想到人家原則性那麼強。
“所以,當年的我就是不如人家能夠堅守底線。”
許悅無意中想起一些往事,頓時有些苦悶和不甘,看著始終很有原則的吳妤,許悅突然心情很差。
你在裝什麼呢?
你都來酒吧了,為什麼都不喝醉?
你就應該喝多了被男人撿去酒店,被睡了然後第二天起來稀裡糊塗的和對方談個戀愛,然後過一陣子被分手。
許悅因為自己的經歷,厭惡著每一個就算在酒吧裡,依然有原則有底線的女生。
坐在對面的黃柏涵永遠想不到,“善良溫柔”的許悅師姐居然有這種惡毒的想法,他只是覺得吳妤和男生們說話的火氣越來越大,擔心一會控制不住局面。
於是按照之前的策略,把王長花喊了過來。
這個平安夜,王長花雖然是單身狗,雖然也很傻逼,但是以他的性格,永遠都會找到事情讓自己開心起來。
朋友們可能都有安排,所以王長花一個都沒打擾,騎著上次和陳著一起買的小電驢,在街上到處閒逛著溜達。
吹點鹹溼的晚風,吃點汽車的尾氣,看看路邊甜蜜依偎的陌生情侶,偶爾駐足聽聽地鐵邊唱民謠的歌手……王長花很享受這種自在的感覺。
他正感嘆著此時此刻,自己真像個活神仙,結果黃柏涵一個“吳妤有難”的資訊讓他重新回到人間。
王長花立刻騎著小電驢,風馳電掣的往Blue酒吧趕去。
右手控制速度的轉柄已經擰到不能再擰了,在堵塞的車潮之中,就看見一輛黃色電動車左扭右扭的穿梭其中。
猶如奧運帆船比賽的健兒,在洶湧海浪中依然堅定的駛向目的地。
王長花一直都這麼很夠義氣。
十五分鐘以後,還在想方設法灌酒的鄭浩,一抬頭髮現王長花正氣勢洶洶的向自己走來。
心裡有鬼的鄭浩大驚失色,他倆現在宿舍裡都不說話了,互相把對方當成空氣。
不過今天王長花開口了,他直接怒罵鄭浩居心不良,把兩個女生忽悠到這裡喝酒。
鄭浩自然不承認,尤其他還有三個僚機,而且因為經常混跡於酒吧的緣故,這裡很多服務員都和鄭浩認識,基本上算是他主場了。
哪怕黃柏涵最後都不得不站起來幫忙,依然沒什麼用,吵架時被狠狠壓制著。
兩方都是年輕人,一方喝了酒,一方憋著氣,吵著吵著不知道怎麼就推搡起來。
雖然最後被酒吧保安攔住了,沒有鬧出太大動靜,但是酒吧的經理卻找到了王長花和黃柏涵,要求他們賠償剛才衝突時摔碎的杯子果盤碟子等等。
共計2000元。
要是200元的話,估計王長花和黃柏涵就賠了,因為確實摔了一些玻璃器皿,儘管不是故意的,而是不小心撞翻桌子掉落在地上。
成本估計也就值個幾十塊錢吧,但是畢竟影響了酒吧的正常經營,所以200元也能接受。
但是這2000元明顯就是在訛人了,酒吧分明是因為和鄭浩更熟悉,所以站在他那邊,王長花和黃柏涵肯定不答應。
當然了,王長花是因為不願意被訛,黃柏涵純粹是沒錢,酒吧經理可能是有點牛逼的樣子,囂張的表示你們不願意給,那就在這裡等著家長來領人吧。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哪有打壞東西不賠償的道理。
就在這種僵持不下的情況下,陳著出現了。
他在路邊下了計程車,一眼瞥見了孤零零橫躺在地上的小電驢。
這是王長花的。
陳著都能想象得到,王長花肯定是把小電驢往地上一扔,什麼都不顧的衝進了酒吧,
陳著輕輕把小電驢扶了起來,又慢吞吞推到旁邊,並且還沒忘記把鑰匙給拔掉。
然後,他才緩緩走向號稱最適合廣州年輕人的Blue酒吧。
快到門口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三夥人。
一夥就是以鄭浩為首的幾個男大學生,他們聚在一起抽菸。
鄭浩呢,他似乎還想和吳妤解釋著什麼,但是吳妤根本不搭理他。
另一夥穿著西裝的應該就是酒吧的經理和保安了。
經理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梳著油光發亮的整齊飛機頭,看得出年輕時是富婆喜歡的型別。
保安就是正常娛樂場所的保安,抹著袖子站在經理旁邊,胳膊上紋著兩條龍飛鳳舞的刺青,一看就是沒讀過書的模樣。
至於第三夥,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大冤種)了,還有那個穿著暗金旗袍的許悅。
黃柏涵和王長花正在討論著什麼,吳妤照顧著剛剛吐完的路恬,拿著一瓶水餵給她喝。
只有許悅顯得像個外人,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個外人。
她臉上的表情也有點詭異,有點像是在看笑話,就等著黃柏涵和王長花,為吳妤這個不知道隨波逐流的女人買單。
所以,無所事事的她是第一個發現陳著的。
許悅先是有點疑惑,似乎覺得這個男生有點眼熟,然後就好像產生應激反應似的,她下意識就把剛才那種陰暗笑容收斂起來,換成和善大方的神情。
偽善的人,總是很擔心被別人看出自己的偽善。
“柏涵。”
許悅問道:“這是不是你的朋友?”
黃柏涵和王長花同時抬頭,王長花先是錯愕了一下,然後對黃柏涵抱怨:“你咋回事啊,遇到點問題就喊陳著?”
大黃像看傻逼一樣的看著王長花:“媽的,不是你打電話給他的嗎?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行了!這個問題重要嗎?”
吳妤打斷這種沒意義的爭執。
也不知道為啥,看到陳著出現,吳妤心裡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陳主任”來了,這個問題一定會被解決!實際上,連吳妤都不知道以什麼方式解決。
不過很安心就是了,類似的反應也出現在黃柏涵和王長花身上,甚至就連鄭浩看到了,他都特意走過來打招呼。
瞧那樣子,似乎還想澄清誤會。
許悅不由得奇怪,大家為什麼都很信任他?
她此時也想起陳著是誰了,記憶裡這個男生曾經去華工找過黃柏涵,自己還曾經和他面對面的見過。
黃柏涵介紹說這是高中的同桌,目前在中大嶺院讀大一。
那雙沉穩深邃的目光,當時就讓許悅印象非常深刻。
“一個大一的男生,怎麼可以擁有這種眼神?”
這是當時許悅對陳著的第一印象,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
……
酒吧外面不斷有進進出出的顧客,歌聲還有伴奏聲如同江邊的渡輪,隱隱震動著耳廓。
陳著走過去和小夥伴們打招呼。
先對黃柏涵說:“酒吧好玩吧?”
黃柏涵扭扭肩膀,訕訕的不知道怎麼回應。
又對吳妤說:“俞弦很擔心你,她應該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抽空給她回一個。”
吳妤點點頭,她一直沒空看手機。
然後衝著王長花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遞過去,說道:“新買的車鑰匙就隨意亂丟嗎?”
王長花一拍腦袋,剛才太急都忘記鎖車了。
最後,陳著看了看許悅。
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然後點了點頭。
黃柏涵一直用餘光觀察陳著的動作,發現他和許悅客客氣氣的點頭致意,緩緩把心放下了。
似乎是“醜媳婦見公婆”,最後被承認了一樣。
但是在許悅看來,這種感覺可並不舒服。
陳著雖然表面上很和藹,實際上就像是溫柔的濛濛細雨裡,夾雜著銳利的鋼針。
只是一眼,許悅就覺得心裡的所有秘密,甚至是前世今生,突然都被針扎透了。
“他好像很瞭解我?”
許悅疑惑的想著。
“陳哥。”
這時鄭浩走過來,果然解釋著今晚的“誤會”。
“我就是想著平安夜吳妤一個人在宿舍裡可能會無聊,於是就喊她出來聽聽歌,沒想到王長花直接就要和我吵架,我一直都沒有還手的。”
鄭浩真真假假的說道。
陳著聽了,就像剛才打量許悅那樣,又把目光轉移到鄭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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