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表”是什麼意思?
就是陳著壓根都不打算下車,直接讓黃燦燦自己走回家。
黃燦燦開始以為這是年輕男人的欲擒故縱之計,可是等到靠邊後她下了車,自信的一撩頭髮,等著陳著像其他男人一樣,匆匆忙忙跑過來想攙扶自己。
結果真的發現,計程車是真沒有停表,一溜煙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靠!”
黃燦燦在街邊呆站了半晌,終於明白陳著就是不想貼近自己。
“老孃很差嗎?”
黃燦燦懷疑人生的低下頭,壓根都瞧不見自己的雙腳。
好像也沒有很差吧!
實際上陳著就是太謹慎了,不管胸顫姐背後有沒有亂七八糟的關係,他都不想有太深的接觸,畢竟現在還需要梁浩泉的支援,不想給他留下什麼負面印象。
在回學校的路上,陳著先給俞弦打了電話,告訴她飯局已經結束。
“今天應酬的人多嗎?”
俞弦好像在吃東西,“咯嘣脆”的咬著什麼,同時愉快的和男朋友聊天。
“還行,有十一二個吧。”
陳著說道:“有一個還是電視臺少兒節目的女主持人。”
“哇?”
俞弦有點好奇和驚訝:“她是不是像電視裡看到的那樣漂亮啊?”
“只能說還可以吧。”
陳著實話實說道:“但是比你差遠了。”
“謝謝陳主任帶著濾鏡的誇獎,我將繼續努力,讓自己維持在您的欣賞水準之上!”
俞弦嬌笑著說道:“如果您還是不滿意,那我就要去韓國一趟嘍。”
俞弦現在很信任自己的男朋友,所以都沒有多問那個女主持人的情況。
然後呢,她也告訴陳著,關教授從首都回來了,這兩天正在考核自己的畫作進步程度。
陳著表示深切的關心和哀悼,並且說明天就去廣美安慰一下苦逼的俞弦同志,順便談個廣告業務。
兩人分享著生活裡的小點滴和新奇事物,可能別人聽起來覺得很無聊,這點破事也值得大說特說。
但這就是陳著和俞弦的相處模式,俞弦絮絮叨叨的說著,陳著囉囉嗦嗦的回應。
只是俞弦一直在嚼東西,就好像小兔子在啃胡蘿蔔,陳著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問道:“你在吃什麼啊?感覺很好吃的樣子。”
“香瓜呀!”
俞弦脆生生的說道:“小妤洗好削了皮的,可甜可甜了。”
這時,聽筒裡傳來吳妤的吐槽:“……要不是期末考快到了,要不是你專業課每次都年級第一,要不是我要你幫忙做作業,我會這樣討好你?”
“鵝鵝鵝~”
俞弦有點得意的笑著,笑完語氣突然一轉,又可憐巴巴的說道:“小妤你怎麼可以這樣講,難道我不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嘛,給我削個水果怎麼了?”
“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快去找你家陳主任!”
吳妤故作嫌棄的聲音,陳著都能聽得到。
陳著微微一笑,他現在都能想象到俞弦的狀態。
澡後穿著棉質的睡衣,兩條雪白的大長腿筆直的伸著,甚至還可能調皮的摞在一起。
一隻手拿著香瓜,另一隻手捧在下面防止汁水滴到身上,酒紅色長髮覆蓋著小耳朵,戴著一條長長的白色耳機線。
一邊和陳著分享日常,一邊偶爾和閨蜜搭著話。
陳著打心眼兒裡覺得,魚擺擺真是很完美的戀人,拋開外表這些就不說了。
性格方面,她忠貞專一、不計較付出,有著甘當賢妻良母的主觀意願;
但是日常相處的時候,她又並不是那種對陳著唯唯諾諾的女人,經常古靈精怪的開陳著玩笑,有時候也耍耍小性子,兩人獨處時還會展示著性感的一面。
當然了,如果陳著把她惹急了,也會把“勞資蜀道山”這潑辣一面,直接糊到陳著的臉上。
總之,和她在一起情緒上永遠都能飽滿和開心。
就這樣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學校門口,陳著接到了宋晴的電話,這才終止了情侶間的聊天。
陳著和出差的宋晴約定過,隔兩天就彙報一下。
一是瞭解在四五線城市,那些老師和孩子對中大學習網的認同度;
二是保證安全,宋晴雖然工作多年,吃苦耐勞,但也就是20多歲的年輕女性而已。
和宋晴聊完了以後,陳著一個人吹著冷風,沿著逸仙大道走向宿舍。
現在差不多11點左右,學校里人影漸少,校園裡到處都是枯葉落在地上的聲音,喀嚓~喀嚓~,詭異得如同從另一個世界的入口處傳來。
陳著是下午出去的,他穿的比較單薄,隨意一陣風吹過,身上就有一種從指尖涼到心底的感覺。
腎上腺素分泌著抵抗寒冷的熱量,呼吸不禁急促起來,但是長空寥廓,月色皎皎,酒後又有一種“寄蜉蝣於天地”的爽感。
陳著亢奮的走了兩步,莫名的想起胸顫姐,不知道是不是腎上腺素分泌的太過旺盛,還是壓力有些大需要發洩。
陳著突然有一種想狠狠蹂躪那個少兒節目主持人的不道德感,大力不管不顧的搓揉、讓她穿上絲襪跪在鏡子邊、甚至是“啪啪啪”不輕不重的扇著耳光……
“我是不是喝多了,現在才發酒瘋?”
陳著感覺不對勁,趕緊搖搖頭擺脫這些可怕的念頭,突然想起今天宋時微沒給自己發過什麼資訊。
“我喝酒了,她都不關心我的嗎?”
陳著突然有些懊惱。
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己就是一個貪心的混蛋啊,明明俞弦都那麼完美了,可內心還是會想得到宋時微的關懷。
如果她沒有這樣做,自己居然會生氣。
“喂!”
陳著給宋時微打去了電話。
“嗯。”
宋時微接通,聲音清冷的就好像今晚的氣溫。
“伱就不能對我熱情一點嗎?”
陳著突然責問。
宋時微怔了一下,好像是完全沒想到陳著會說這種話。
她拿起手機走到宿舍外面的走廊,冷風攪起鬢角的髮絲,如同在心尖上晃盪了一下。
“怎麼熱情?”
宋時微淡聲問道。
這個反問讓陳著也有些發愣,sweet姐就是這樣的性格,她清冷並非真的無情,這一點自己是知道的啊。
陳著有些理虧,但他藉著後發的酒勁和亢奮,並沒有道歉,而是像王有慶那樣胡攪蠻纏的說道:“我今晚喝酒了,你一個關心的電話和資訊都沒有!”
宋時微安靜了一下,“呼呼”的風聲在聽筒裡迴盪。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道:“我也沒睡。”
“什麼意思?”
陳著雖然在發神經,但他的反應依然很快,瞬間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你……一直在等我?”
陳著問道。
他問出來又有點後悔,彷彿在今天任性的衝動之下,自己和宋時微之間那層關係,隱隱約約就要明朗化了。
宋時微那邊又沉默了片刻,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梁叔叔告訴了爸爸,你今晚跟著他去應酬了。”
陳著恍然大悟,原來宋時微知道自己的行蹤,而且是和長輩在一起,所以她才沒那麼擔心。
但是又一直都沒睡,原因不言而喻。
陳著心裡開始內疚了:“我已經到學校了,你不用擔心。”
他又支支吾吾為剛才的行為道歉:“那個……不好意思啊,我腦袋突然抽筋了。”
宋時微應該並沒有在意陳著的找茬,她平靜的回道:“沒事。”
“那我先掛了。”
陳著飛快的結束通話,居然有一種在熟悉的人面前打飛機被發現的羞恥感。
到了宿舍沒多久,陳著突然發現宋時微給自己發了條資訊,很短只有一句話:
我現在睡了。
“是不是真的太貪心了。”
陳著覺得腦袋隱隱的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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