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武大，隸屬六院的大片別墅區深處。
很靜謐，僅有數棟超大型別墅，別墅旁還有湖泊。
這裡已屬於崑崙武大較外圍區域，正值九月，夕陽西下，不算太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很是漂亮，宛若一幅絕美畫卷。
“你說，李源第二次服用百髓靈枯，全程依靠自己扛下來了？”穿著藍衣的海院長正悠閒坐在別墅旁的草地上，戴著墨鏡、釣著魚。
豎起的遮陽傘替他擋著陽光。
一旁，還有人不斷切好新鮮水果，並不斷更換桌上逐漸不再冰涼的飲料。
“對。”黎陽站在陽光下，頗為恭敬道：“他的意志力，相比上個月似乎又進步了一大截。”
“不錯。”海院長喝了口冷飲，淡淡道：“身體素質多少級了？”
“差不多13.4級。”黎陽道。
“提升速度比我預期慢了點，但還能接受。”海院長淡淡道：“按這個進步速度，他恐怕參加不了下次實戰考核了。”
“院長明鑑。”黎陽點頭道：“下次實戰考核，預計在明年二月底，到時他身體素質大機率達到15級，去參加實戰考核……沒有任何磨礪意義。”
實戰考核的目的是磨礪學生，讓學生們感受到生死壓迫。
但是，若四段高階技藝、配合15級以上身體素質，在第五實戰考核基地都是亂殺。
也就失去了實戰考核的初衷。
至於更高等級的實戰考核？
以人類文明的整體實力，很難抓捕那麼多高階異族來，因為很難控制，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大麻煩。
其次，超過15級的武者，已能在很多地方發揮巨大作用。
所以，身體素質一旦超過15級，往往就是真正實戰，而非考核。
“行。”
“若他進步夠快，能先一步達到15級，就讓他明年一月前往‘明墟星界’，進行第一次生死闖蕩。”海院長淡淡道：“若進步晚了些，就三月去。”
“明年1月或3月？這麼快就去生死闖蕩？”黎陽聞言一驚，忍不住道：“海院長，他大一都還沒結束呢，要不等李源實力更強些？”
“明墟星界遍地異獸，我們又只建立有觀察點，若他剛到15級就進去，恐怕有點危險。”黎陽解釋道。
不同於實戰考核，考核的危險是相對可控的。
但闖蕩星界，像明墟星界是真正的‘開荒星界’，還處於探查階段。
一旦遭遇危險，根本來不及救援，只能靠李源自己。
“明墟星界只是一級星界。”
“初步勘察結果，整個明墟星界二階本土生命很少，危險程度適中。”海院長淡淡道：“的確有危險，但正因有危險，才能真正磨礪他。”
“若一直在溫室中培養，什麼時候能長大？”
“李源他和別的學生不一樣。”黎陽忍不住道：“其他學生，大多是無法進步才會……”
“沒有不一樣。”海院長瞥了眼站在的黎陽，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源繼續按部就班修煉，完全能一口氣修煉到20級，甚至更高等級。”
黎陽下意識點頭。
大部分學生為何15級去後生死闖蕩？達到瓶頸、進步太慢。
這個時候，若不進行生死刺激，技藝跨入四段幾乎無望。
“但我的角度和你不一樣。”海院長看著黎陽：“源武者，不是我培養他的目的。”
“我希望他能成飛天武者。”
“他要創法，那麼技藝越高明、越年輕，成功率越高。”
“其次，他很特殊，欲成飛天，必須要六段技藝。”海院長難得耐心解釋道：“若他按部就班修煉，明年大機率能心靈入微。”
“然後呢？”
“從四段到五段，如沒有外部刺激，正常修煉，你能確認他何時突破嗎？”海院長反問道。
黎陽搖搖頭，無話可說。
技藝修行，越往後越難突破。
從三段圓滿到四段，就會困住絕大部分武者。
像崑崙武大的任何一個學生，在少年時代都擔得起‘學霸’二字。
但若將時間尺度放大到畢業後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最終能成源武者的學生，堪堪能超過40%。
更別說四段圓滿‘心靈入微’跨入五段，這更是大瓶頸。
若技藝能跨入五段，再有高階修行法配合，將能一路順暢修煉到29級源武者。
29級源武者，放在外界已是威震一方市州的大人物。
現在的崑崙武大，心靈入微的學生有一些。
但五段技藝的學生？一個都沒有。
“從29級源武者到30級飛天武者，更將是天塹。”海院長淡淡道：“欲成飛天武者，技藝至少五段圓滿。”
“潛力越大，身體越強悍，突破越難。”
“像於京河，已超越‘天人’之境，已踏入六段真正開始悟法。”
“又能如何？依舊是29級源武者。”海院長淡淡道：“你自己也是技藝五段，難道你不懂？”
黎陽啞口無言。
他不懂嗎？他自然懂！
黎陽自己同樣被困在技藝五段。
“一路保護，一路安穩無憂修煉，看似不錯，李源能很安全修煉到20多級，甚至25級以上。”
“但是，沒有生死間的刺激，他的心靈很難真正成長，悟性心性難有質變。”海院長道：“就像方海，當年何等妖孽？就是太妖孽，星火武殿捨不得他去磨礪，擔心他死亡，最終呢？”
“成就飛天固然不錯，但對得起方海最初顯露的天賦嗎？”
“玉不琢，不成器。”
“我很看好李源。”
“就是希望在他內心還保持著銳利、朝氣時，勇猛精進。”海院長看著黎陽：“你還有想法嗎？”
黎陽連連搖頭，像是撥浪鼓。
老大！您都把話講到這份上了，我還敢有意見嗎？
不過。
黎陽心中明白，海院長說的有其道理。
“放心，生死闖蕩也是階段性的。”海院長聲音重新變得溫和：“等他闖蕩一段時間後，再回校靜心修煉一段時間，彼此結合，效果最好。”
“是。”黎陽點點頭。
噗通~
不遠處湖面上的浮標猛然跳動。
“魚上鉤了。”海院長忽露出笑容，迅速將魚竿抬起。
一條小魚被釣了起來。
……
對於海院長、黎陽商定自己下一階段修行計劃，李源並不知曉。
他仍全身心投入修行中，偶爾。
“哦？”
“茜茜和慕華，被轉入了武殿直屬中學？他們自己願意嗎？”李源和叔叔李長洲打去了V訊：“哦？他們願意，那行，叔你決定吧。”
每隔三五天。
李源便會和家人聯絡一次，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心靈放鬆’。
然後。
他又會一頭扎入修行中。
“百髓靈枯幫助下，我吸收高源靈泉的速度太快了。”李源都為之唏噓：“整個八月，我用掉了整整九份。”
九份，就是900萬藍星幣！
除學校贈送的4份，李源自己掏錢購買了5份。
“九月，說不定得用掉十份。”李源暗道。
這種資源消耗速度，堪稱恐怖。
消耗大，效果也是極驚人的。
正常武者越往後提升越慢，至少生命層次上是如此。
李源卻恰恰相反，自從入階後，他的生命層次等級，已呈現越來越快的趨勢。
……
“李源，伱身體素質提升太快了。”作為實戰老師的江論，是最為吃驚的。
他每三天都要實戰訓練一次，能清晰感應到。
每次見到李源，李源的速度、力量都會有明顯提升。
這種蛻變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老師，所以說我是天才。”李源笑呵呵道：“來吧，老師，今天沒讓我盡興可不準走。”
“你小子。”江論笑了。
……
“江老師。”黎陽私下找到了江論。
“黎院長。”江論很老實。
他外表文質彬彬，內心很是瘋狂，但更清楚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不能招惹。
“關於李源的身體素質提升幅度，別外洩出去。”黎陽肅然道：“學校最高層有安排的，海院長親自下的命令。”
“明白。”江論，他已經開始腦補了。
除江論。
像經常和李源實戰訓練的另外兩位普通源武者，一樣受到了黎陽的囑託，不可洩密。
……
除李源在刻苦修煉。
整個崑崙武大的大一新生們，其實都已逐漸適應大學的修煉節奏，都在全身心投入修煉。
像古強悍、安農等等，隨著時間流逝，實力進步也都非常快。
一次通識課，上課前。
“源哥，我技藝到三階中段了。”古強悍頗為興奮：“我身體昨天也入階，達到10.0級了。”
“恭喜。”李源笑道。
古強悍的進步速度……在崑崙武大的新生中算不錯的。
尤其是身體素質，實則已屬第一檔。
只是，相對於他的家庭條件，就有些緩慢了。
“對了。”
“源哥，我姐前兩天問你情況了。”古強悍忽然道。
“你姐？”李源愣了下，林嵐月？
雙方已經好幾個月沒聯絡了。
“她在星空大學怎麼樣？”李源笑道。
星空大學遠在蘭提斯大陸，位於太平洋中部。
和夏國隔的很遠。
“大哥在那邊擔任老師，她不會有事。”古強悍聳了聳肩。
李源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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