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青州匪首
青州在新多北面,中間隔著憲州和崇山州
從先州到青州,有一條水路相連,叫憲河,穿過兩省可以直達青州省城。
陳實在憲州省城歌息一晚,次日清晨便來到河畔的碼頭這裡有許多客船貨船,往來各省之間。
諸多船隻之間,有一輛畫舫停靠在岸邊,船姑翹首,向岸上張望
陳實和青天大老爺一樣重要,因此他們父女分工,一個守著青天大老爺,一個守著陳實。
她負責守著陳實,
此次青州之行,水路最為方便,因此她早早的便將畫航搬運到憲州河,在此等待陳實,
過了片刻,陳實果然映入她的眼簾,
船姑心中一喜,走回船艙,心道:“待到他看到我的畫舫,必然走來,且調笑他兩句,裝作偶遇。
N
她剛剛進入畫舫中,便聽得噗通一聲大響,耳聽許多船伕發出陣陣驚呼和嘖嘖稱奇,
她急忙向外看去,不由目瞪口朵
只見陳實那輛木車縱身躍到先州河中,陳實和黑狗跳到車上。
那輛木車上的華蓋唰地一聲張開,車輪轉動,向船塢外駛去。
船姑果呆地看著木車越走越遠,那華蓋下居然還浮現出風伯的虛影,大小不過三寸,手持蒲扇,鼓動大風,讓木車在水中飛快行駛,速度甚至要超過河中的快舟!
"
我.….沒用了?
陳實來到青州省境內,已是兩天後。
他取出李天青的信,翻到背面,對照地理圖,抬頭看了看兩岸的山巒。
按照李天青所畫的地理圖,關聖帝君廟不在青州省城而是位於左岸的山腳下,
他尋到一個多間的簡易碼頭,碼頭已經荒廢,停靠著幾艘破日的漁船,
木車縱身躍上碼頭,熟練地抖了抖車上的水漬,
陳實警它一眼,覺得這個動作有些熟悉
不遠處就是一個鎮子,幾個衙役在鎮子外貼告示
一個扛著钁頭的漢子從旁邊經過,被其中一個衙役抓住鋼刀壓在脖子上。
那漢子驚恐跪地,不住求饒,那衙役一邊用刀壓著他的脖頸,一邊去看告示。
“不是通緝的犯人。”
那衙役笑道,揮手讓他趕緊滾。
陳實向告示欄看去,告示欄上多是匪徒的緝拿令,有的已經泛黃,有的被人撕得看不清面容,還有的緝拿令上貼著緝拿令,已經貼了十幾張,厚厚一魯
他粗略看了一眼,只怕告示欄裡有三五百張通緝令。
其中一張通緝令上寫的是一個叫做王二牛的人,偷了隔壁一把鋤頭,犯了死罪,在逃。
陳實反覆讀了兩遍,看到王二牛確實被判了死罪,不由錯愕。
還有一個名叫房進的秀才,[向縣令的官轎砸石頭,死罪在逃。
寡婦嶽秀娥不想上牌坊,想改嫁,死罪,在逃。
許鐵柱踩了田間的未苗,超過十株,罰銀五錢,拒不認罰,死罪,在逃。
那幾個衙役也注意到他,見他身上的衣著是舉人道袍便客客氣氣道:“舉人認得哪個匪徒?若是能擒拿歸案衙門有百兩的賞銀。
陳實正色道:“在下是新多省的舉人,奉公守法,若是碰到匪徒,我會押到府衙領賞。
諸位官爺知道葦蕩村怎麼走嗎?
"
葦蕩村?你沿著這條路走,大約十里地,有條山路沿著路走,大概七八里就能看到一片湖泊,湖邊都是葦蕩。
葦蕩村就在旁邊,正對著青州府城。
陳實謝過。
幾個衙役目送他帶著木車和黑狗離去,然後對照下告示上的緝拿令,沒有找到與陳實相似的面容,惜的嘆了口氣。
陳實向前走去,道路兩旁有很多木樁,木樁是十字形每個木樁都掛著赤膊的人,有男有女,有的還沒斷氣
發出低低的哀嚎,應該是犯了死罪的犯人。
如今日頭正火辣,曬得這些犯人脫水,已經斷氣的屍體黑漆漆的,陳實經過的時候只聽嗡的一聲,黑壓壓的蒼蠅從屍體上飛起,圍繞屍體盤旋
待他走過,蒼蠅又飛落回去,屍體又變得黑漆漆的。
他還看到有兩個衙役,押著一個犯人,繩索套在脖子上將那犯人吊在一顆大樹下。
樹上吊著的人用力蹬腿,斷了氣。
"
他犯了什麼罪?”
陳實停車問道
那兩個衙役見他是讀書人,道:”
他餓昏了頭,搶了糧倉的一袋糧食,按律當誅。
T.
陳實疑惑道:“青州的律法,難道不是大明律法麼?為何如此嚴苛?
兩個衙役臉色頓變,年輕衙役按住腰刀刀柄,喝道:
妄議青州律法,你犯了大罪!
年紀稍大的衙役連忙止住他,向陳實笑道:“他喝多了並非要抓你,我代他賠個不是。
年輕衙役不解,年紀稍大的衙役悄悄壓了壓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多話。
陳實驅車離去。
那年紀稍大的衙役埋怨道:”
沒看到麼?他穿著舉人的衣裳,修為肯定比我們倆高很多!你向他動手,待會掛在樹上的就是我們!
年輕衙役凜然,道:“還是柳老考慮得周全。
只是他妄議我青州律法”
“畫個絹拿令,掛上去便可,自會有人拿他歸案。
過了片刻,陳實的畫像貼上告示欄,罪名是妄議青州律法。
陳實一路走過去,只見路邊很多這種孤零零的大樹,掛著一具或者兩三具屍體。
有些屍體已經只剩下一具骨頭架子,還是沒有被人摘下來。
風吹來,掛在樹上的骨頭架子白骨相互碰撞,,發出嘩啦嗶啦的聲響,像是樹上已經成熟的堅果。
山野間有很多邪祟出沒,時不時發出一聲人的吼聲邪氣在山溝溝或者水塘上匯聚,有的發灰,有的發綠肉眼可見。
類似的邪氣到處都是,在山間飄蕩成雲。
陳實抬頭看天,天上只有太陽,月亮還未出來,青州的邪崇便已經四處活動了
他在路邊看到幾隻百嬰,懶的躺著,一個個嬰孩般的腦袋掛在樹上打盹。
陳實和木車從旁邊經過,這幾隻百嬰只是睜開惺忪的眼
睹,迷迷瞪瞪的看著他們走過去,便又眯著眼睛睡著了
它們竟沒有捕獵的衝動,與外地的邪崇很是不同
陳實心道:“這些邪素,吃了太多犯人,被養得犯懶了
他走出十多里,尋到那條山路,走了六七里,果然看到一片蘆葦蕩映入眼簾,蘆葦已經長出長長的如同尾巴的杆子,如同白色泛著淡灰色的狐狸尾巴,成群成片。
而葦蕩村,就在這片蘆葦蕩的對面,
他取出地理圖對照方位,來到葦蕩村外靠著山麓的地方
這裡人跡罕至,只有一座古老的廟宇畜立在山腳下
廟外的田野上,幾個大耳朵的怪人或坐或站,環繞著廟宇,一邊側耳傾聽,一邊提筆寫寫畫畫
"
天聽者在監聽這座財神廟?
陳實頗為驚訝,對照一下地理圖,的確是這裡沒錯,
可是,天聽者為何會監聽財神廟?
前段時間原本有些天聽者監聽陳實,不過陳實到了大南湖後,這些天聽者便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他們。
"
天青做了什麼?為何會有這麼多天聽者?
他剛想到這裡,便見李天青推開廟門。
李天青見到他,又驚又喜,快步迎上前來,笑道:“小十,終於等到你了!”
陳實跳下木車,笑道:“我在乾陽山耽擱數日,一直擔心你的安危。
你沒事就太好了!”
李天青揚了揚手中的信件,笑道:“我今天打算出門去青州府寄信告訴你,我已經沒有事了,讓你不必來了。
不曾想你竟已到了!。
遠處,那些天聽者耳朵豎得筆直,手中的筆唰唰作響飛速記錄兩人的談話。
李天青警覺地看了他們一眼,把陳實請入廟中,關上廟門。
陳實打量這座財神廟,只見廟內已經被李天青打掃乾淨,門窗屋頂都已修繕妥當,院子也打理得井並有條。
左右兩側各有靈田,種著些靈藥,很是茁壯。
院中還有一口井,並已經被清理乾淨
還有一處放生池,池子也清掃了,裡面的水清澈見底。
只是兩側的牆壁上,有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跡,像是什麼人被極快的刀斬斷腦袋,飛出的血潑在牆上!
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襲來,不由自主的望向大殿,
那裡是不凡之力最為濃郁的地方。
他向前走去,壓迫感越來越強,眼前彷彿出現刀山火海-尊頂天立地的神魔坐在刀山火海之中假寐,身軀無比偉岸,待到他醒來,張開眼睛,便要奸邪腦袋落地!
陳實越是接近這座大殿,壓迫感便越強,讓他不禁心驚肉跳。
殿內的牆壁上,也有多處刀痕,以及觸目驚心的血跡
"
天青,你確走此地是財神廟,不是戰神廟?”
陳實問道
李天青拖來匾額,笑道:“你看,
陳實看去,果然是財神廟,心中愈發疑惑::“財神的壓迫感,這麼強麼?
他見過不少來自華夏的神祇,壓迫感最強的,便是這位關聖帝君,簡直像是有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隨時可能砍下來!
不過這裡並無邪祟氣息,大殿應該是李天青修行的地方
有陽光從另一個世界灑下來。
一些黃衣小兒黑帽小兒在殿裡曬太陽。
陳實仔細感應,沒有察覺邪素的氣息,相反,這裡的三光正氣很是濃郁,天地正氣充實,不比他腦後小廟遜色
廟中神龕不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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