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胡村
官差看到這麼多屍體,很快上報給鄭王府,沒多久,鄭侯爺鄭銳便率領提刑、典史、仵作等人趕到胭脂巷
三寶太監病故之後,繼子封候,封地浴都,世世代代,世襲罔替。
鄭銳便是這一代的侯爺,極為沉穩的一個人,修為深不可測。
但饒是鄭侯爺見多識廣,來到兇案現場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屍體。
到處都是屍體。
兩個院子,門對門,一個院子裡尋到了三具屍體,皆是女子,死狀都極為悽慘。
一女是被人打斷喉骨血管頸骨而死,一女被人毛筆貫穿大腦,第三個女子脖頸摧折五臟盡碎,後背爛得一乾二淨。
但諸葛典史說還有二女,一個在井中,被炸得粉碎,另一個只剩下一團血。
鄭侯爺和提刑官仔細打量,只找到並中的血跡,至於地上那灘血,則看不出是人,不知諸葛典史是怎麼看出來的。
"
兇徒用一種很奇怪的法術,:把死者收入狹小無比的空間之中,將其攪碎。
諸葛典史捏著一團血,用力搓了搓,血幹之後,檢視裡面的骨頭茬子,再次肯定自己的判斷,“這血漿便是那個死者。
"
他們又來到街道上,諸葛典史在檢視那些老嫗的屍體。
這些老嫗皆是在逃走途中,被人所殺,這條街上伏屍兩人,二街伏屍三人,三街伏屍兩人。
諸葛典史道:”
還有一人。
此人應該是修行金身類的法門,被兇徒破了金身,炸了。
提刑官忍不住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
諸葛典史道:“大人摸一摸這扇門。
提刑官來到門前,伸手摸了摸,門上有些霧狀的血漬但比血粘稠,有些腥氣。
諸葛典史道:“大人舔一舔,便可嚐出此乃血漿混著肉沫所化。
提刑官正欲舔,聞言連忙擦掉手上的血漬,失聲道:這東西是人肉混著人血?怎麼會碎成這個樣子?
“大人,金身類的功法,被破了金身後,會散功。
諸葛典史道,”
修為越高,散功時發作得越厲害。
此人功力極高,把肉身煉得刀槍不入,哪怕用三眼火銃,也傷不到她分毫。
就算她吃一碗彈丸,火藥在她肚子裡爆炸,她也會毫髮無傷,但她金身被破,,維繫金身的成大力量便會爆發,卻又無處發洩,導致身體越來越脹。
他整理一下背後的火銃,蹲下身子,從牆角尋到一滴尚未乾涸的血珠,用指頭捻了捻,道:“爆炸時,她的血肉已經被壓碎,骨骼化作齏粉。
倘若大人細細捏一捏這些血珠,便能察覺到骨粉。
此人應是胭脂巷的掌櫃,大娘.
鄭侯爺忍不住道:“諸葛典史,你描繪的這麼細緻,又知道死者是誰,難道人是你殺的?
諸葛典史搖頭道:“我來胭脂巷喝過花酒,見過大娘,我懷疑她身懷絕技,試探過她的身手。
她一隻手化作金色,因此猜測她煉有金身。
三人來到對面的那棟宅院。
提刑官打量一番,道:“這裡伏屍七具。
"
十一具。
諸葛典史道,“牆上掛著一具,屋裡有兩具,屋頂還有一具。
"
提刑官面色微紅,咳嗽一聲,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諸葛典史從地上撿起一根髮簪,指頭碰一下發簪下的鏤空小銅球,如鈴鐺股發出叮鈴鈴的脆響,道:“大人,兇器就是這個。
鄭侯爺和提刑官打量髮簪,各自皺眉:“不是法寶?
他們本以為兇徒是用法寶殺掉這麼多人,沒想到只是一個尋常的髮簪,甚至連符寶、符兵都算不上。
符寶乃桃木、玉符、紙符之類的東西,可以刻繪一種或者多種符籙籙,需要用時便祭起,只能用一次兩次,威
力便會耗盡。
符兵則是在刀槍劍戟等兵器上烙印符籙,氣血湧注便可以激發威力,運煉傷人。
只要符兵不被毀掉,符籙烙印沒有被抹除,就可以不斷使用,
法寶就比較少見了,類似羊角天靈燈、西王玉璽、地書萬魂幡這類寶物,可稱法寶。
胭脂巷兇徒,殺人用的不是法寶,也不是符寶符兵,就是最尋常的髮簪,讓人意外。
用最尋常的物件殺人,兇徒要麼對自己的本事極為自信,猖狂,要麼就是經常殺人。
諸葛典史檢視這些屍體,做出判斷,道,“這個兇徒既自信又猖狂,而且經常殺人。
屍體上的傷口,往往是一擊斃命。
這種傷口,我之前見過類似的.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看到了熟悉的車轍印,雖然沒有尋到黑狗毛,但是一種熟悉感撲面而來。
“招魂!.
諸葛典史吩咐仵作,仵作連忙取出招魂符,為這些老嫗招魂。
"
諸葛大人,招不來魂魄!”
仵作道。
諸葛典史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嘀嘀道:”
他來浴都了麼?上次我因為他的事,辭去了水牛縣的典史,好不容易在浴都混個差事,又被他追上了麼?
諸葛典史,諸葛典史諸葛劍!”
鄭侯爺喚他幾聲,見他不應,於是叫出他的真名,喝道”
你發什麼呆?還有什麼東西?”
諸葛劍穩住心神,躬身道:“回候爺,兇徒煉就金身之類的法門,雖然不至於金剛不壞,但也不弱於金身。
他
的修為還在金丹境,未曾修成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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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刑官打斷他,道:“你怎麼知道兇徒沒有修成元嬰?
鄭侯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諸葛劍頓時倍感壓力,回話道:“大人,大報國寺的金身,不可能完整的傳授給大娘這等青樓娼妓,因此她未曾修成真正的金身。
以兇徒的實力,倘若修成元嬰,那麼便無須用破金身的手段來殺大娘,直接以重手法將她震死即可。
因此下官猜測他是金丹境的修為。
鄭侯爺和提刑官各自皺眉,
金丹境修為,與元嬰境的大高手對決,,一個照面破了對方的金身,這手段未免太強橫了!
"
兇徒擄走這些雛妓,去往何處?
提刑官追問道,“他帶著這麼多雛妓,怎麼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離開浴都?
諸葛劍道:“他殺第四個婦人時,將對方收入狹小無比的空間。
他可以用這種法術殺人,也可以用這種法術將人藏起來。
這裡雛妓有二十餘人,對他來說只需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就可以把這些雛妓藏起來。
提刑官皺眉,低聲道:“破不了案,如何向公子交代?
諸葛劍心中凜然,!躬身道:”
公子多半知道兇徒是誰無須大人煩憂。
鄭侯爺輕輕點頭,道:“此事畢竟是我們官府的過失還需告知公子,向他賠罪。
本府會親自聯絡公子,說道此事。
他頓了頓,道:“諸葛劍,你也受過公子的好處,若是知道兇徒線索,不可隱瞞,
諸葛劍身子躬得更低:“下官不敢。
這時,幾個短褂長直褲擠開人群,進入院子,模樣頗為兇惡,見到鄭侯爺等人,心中一驚,氣焰頓消,躬身道
見過各位大人。
鄭侯爺目光掃過那幾人,冷笑道:“胭脂巷發生兇案何時輪到魯班門來插手了?
為首的漢子連忙叩拜,道:“草民司徒溫,見過侯爺!見過提刑大人!”
提刑官笑道:“司徒溫,起來吧。
知道你與大娘相好她死了,你比誰都難過。
但這件兇案是我們浴都府的事你不要插手。
"
魯班門主司徒溫臉色微變,欠身道:“這件事不僅僅是浴都府的事,同樣也是公子的事!魯班門,一定會插手
“你!
提刑官還待再說,鄭侯爺抬手止住他,道:“我先回鄭王府,聯絡公子。
你們留下繼續偵辦此案。
提刑官稱是。
鄭侯爺離去,待走出胭脂巷,眉頭突然皺緊,嘆息一聲
"
孩秀才與公子,兩個禁忌碰撞,為何我要夾在中間?”
他只覺頭疼欲裂,別人不知兇徒是陳實,他卻心知肚明陳實在入城之前曾經飛鳥臨城,探索浴都地理,甚至縱飛鳥闖入鄭王府,抬手間擊落所有飛鳥之人,便是鄭侯爺。
對於陳實的底細,他一清二楚,
鄭王府對西京的態度,一直是不干涉,不參與,鄭家不在十三世家之列,但天下大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陳實是什麼人,鄭侯爺比誰都清楚
"
他若是死在我浴都,浴都百姓,得為他陪葬!
想到這裡,他腦袋更大,更疼了,
到了鄭王府,鄭侯爺正欲聯絡公子,卻見大總管前來道:“侯爺,屬下已經聯絡過公子了。
鄭侯爺揚了揚眉,似笑非笑道:“張集,你做得很好,不過,你是我鄭王府的大總管,不是公子的大總管。
大總管張集躬身道:“效忠侯爺,與效忠公子,並無區別。
鄭侯爺有些生氣,揮了揮手,沒好氣道:“滾出去。
"
大總管張集退下”
遵命。
“回來!
鄭侯爺喚住他,目光閃動,道,“公子怎麼吩咐你的?
大總管張集道:“公子在靈州(原型,馬薩諸塞州)拜訪徐家,聽聞此事,很是生氣。
公子說,此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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