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車高約兩三丈,水車上有著水利符籙和龍王符文,帶著萬鈞之力,轟然撞在玄武閣上。
無數碎木屑紛飛,玄武閣第一層幾乎被那水車撞穿,一根根木頭柱子折斷,水車也自四分五裂!
玄武閣本身是木質,雖然用的是上等木材,又有各種符籙加持,但這些符籙大部分都是用來鎮壓閣中的外來者,部分用於加固。再加上水車本身便極為堅固,又有符籙加持,兩兩碰撞,同歸於盡!
守在玄武閣第一層的嚴家子弟和傳女丫鬟,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巨大的撞擊衝擊得骨斷筋折,向外飛去。
嚴榮混在人群之中,心中慌亂:“陳實為何要殺我們?難道是前天嚴青買了殺手暗殺他,他今日前來尋仇?
他剛想到這裡,忽然尖銳的呼嘯聲傳來,嚴青被一根碎木洞穿了身軀!
那根碎木應是裔欞的木杆兒,被撞斷後一段尖銳,從嚴青的小腹刺入,穿透脊樑骨刺出!
“刺劍式!:
嚴菜心中駭然,這是陳實的刺劍式,威力奇大嚴青金丹四轉,卻根本擋不住,直接被木頭刺穿!
被撞飛的眾人並未被全部撞死,畢竟是修士,大部分都還活著,他們人在半空,便見一根根木條彷彿變成了索命的飛劍,向他們激射而來!
而在這些木條後方,陳實身法如飛,腳步踏在空中,星光成團般自他腳下炸開,光芒流遍全身。
此刻他再度凝聚起天蓬法身,三頭六臂,紅髮飄搖,六條臂膀卻未曾抓住鉞斧、弓箭等武器,而是各自手掐劍訣,
六條手臂,六式劍訣,刺、挑、斬、劈、雲、抹,劍指向前刺出,挑起,平斬,豎劈,雲掃,橫抹,真氣侵入一根根木條之中,令這些木條隨之而動,變成最為可怕的武器!
陳實在空中狂奔,步伐奇異,如同腳踏北斗七星,並非走直線,六條手臂的劍訣也在飛飛速變化,
嚴榮看到空中一個個熟悉的身影被飛出的碎木貫穿身體,心痛萬分,但也知此乃存亡之機,陳實必會對自己下手,當即催動金丹,不管四周是否有嚴家子弟和小廝、傳女,統統在他金丹力場中崩碎、焚化成灰!
他在半空中轉身,直面陳實,鼓盪氣血,將真氣提升到極致,死死盯著陳實,任由自己的身體向下方的養龍池中墜落!
突然,陳實六條臂膀的劍訣,統統變作刺劍式的劍訣,六臂齊齊向前刺出!
呼——
一根支撐起玄武閣的柱子飛起,竟被陳實運煉成劍,在空中呼嘯而動,向他撞來!
那根柱子侵入金丹力場,不斷炸開,化作能能烈頃刻間楚燒殆盡!
嚴榮還未鬆口氣,突然灰燼中無形劍氣刺出,穿透金丹力場,將他身軀洞穿!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三合之敵,殊為難得。
陳實腳步如飛,在空中連續跨出六七步,落在養龍池的水面上。
嚴菜的屍體則在空中飛行十多丈,釘在武道館外的牆壁上。
陳實的雙腿一沉,壓得水面凹陷下去,面色平靜的站在水面上,轉身看向倒塌傾覆中的玄武閣。
這座樓閣第一層被砸得稀爛,第二層第三層坍塌,還有人正從閣中向外逃去。
這些人原本打算暗算陳實,怎奈樓閣倒塌,自己若是不衝出去,便會被埋在樓中。
“嚴靜思不在這裡?”
陳實有些失望,他的衣衫下掛滿了各種符,尚未來得及動用。
這時,黑鍋也驅趕著那些待產的豬狗牛羊來到養龍池,那些牲口像是中了邪一般,對適才的戰鬥場面視而不見,居然沒有半點驚慌驚恐。
當然,陳實等人也如同中了邪一般,對黑鍋的異常視而不見,更嚇人的是,適才竟沒有一道法術落在這些性畜身上。
陳實氣血收斂,身軀越來越矮,其他兩顆頭顱和四條手臂化作氣血,但這氣血無法收回身體裡,沉甸甸的落了下來,灑了一地。
天蓬伏魔大法需要氣血來變神,變神之後,氣血中的力量耗盡,天蓬之身便會散去。
倘若主動散去天蓬之身,也因為氣血被神性魔性汙染,同樣也無法收回體內,必須要拋棄掉。
因此這門戰鬥功法輕易不得動用,動用後便會大傷元氣。
就算嚴靜思在縣衙,此刻也該聞訊趕來了。”
陳實微微皺眉,他此行的目標,不是嚴榮嚴青等人,而是雷縣的縣令嚴靜思。
不過倘若嚴靜思在這裡,早就應該趕過來,自己便可以引動所有符,勾動天雷。
他走上岸,提起衣角,登上石階,不過片刻,便來到假山的山頂,向外眺望。
只見縣衙方向,萬魂幡依舊飄浮在空中,無人動用。
“嚴靜思不在雷縣!”
他向下走去。
路上,幾個不起眼的嚴家子弟向他動手,還未釋放出法術,便被一道無形劍氣斬殺,
一些傳女丫鬟被陳實撞見,驚恐得尖叫,四散逃去,陳實卻並未再下殺手。
他此行的目標是嚴靜思,只要不威脅到他,他很樂意仁慈一回。
陳實來到玄武閣的後院,並未進門,清了清噪子,道:“夫人在家麼?晚生陳實,想請教夫人,縣太爺哪裡去了?”
後院中一片慌亂,許多女眷驚慌失措,四處躲藏
過了片刻,只聽一個女子柔柔的聲音傳來:“老爺昨日出門,前往省城述職。
如今新多省換了一位新巡撫,又是嚴家的親戚,上任之初,一面是述職,一面也是走親訪友。
“多謝夫人。
陳實躬身,道,“待到縣太爺從省城歸來,勞煩告訴縣太爺,便說晚生來過,見他不在,快快而去。
縣太爺若是有心,便去新多縣的黃坡村找我。
那女子隔著牆,道:“我一走會告訴老爺。
陳實轉身,帶著黑鍋和一群豬狗牛羊走出玄武閣
縣城中,有人聽到玄武閣中傳來的打鬥聲,早有好事者守在玄武閣外,只見陳實攆著一群牲口走了出來,玄武閣中卻不見有其他人出來。
"
你是來殺縣太爺的麼?”
有人興奮道。
陳實搖頭,道:“不是,我是來給縣太爺家送牲口的。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又有人湊上前來,詢問道。
"
嚴家的幾個子弟內鬥,打死了很多人。
勞駕,勞駕。
陳實分開人群,與黑鍋一起驅趕著這些性口往縣城外走去。
走出雷縣六七里地,黑鍋突然汪汪叫了起來,陳實看去,卻是有一隻母羊要生了。
陳實連忙停下,弄來一些乾草和樹葉,讓那隻母羊躺在上面。
母羊喘氣喘得很快,躺在那裡不動,時不時的往後看。
陳實和黑鍋便在一旁等待,等了小半個時辰,正有些不耐煩,母羊這才開始生產。
這次生產很是順利,生了兩隻小羊,剝去胎衣雪白雪白的。
陳實燃起一張火符,給小刀消毒,割斷臍帶,給兩隻小羊和母羊的臍帶都打了個結。
這時,一隻母牛也臥了下來,發出哞哞的低叫聲
這隻牛也要生了?”
陳實正要過去,又有兩隻母羊大著肚子,也要臥下,還有一隻母狗也躺了下來,不住往後看。
他還看到一隻大母豬哼哼唧唧,似乎也要生產的樣子!
“糟了糟了!茶博士辦的事情太好了,果然都是要生的牲畜。
陳實頓時手忙腳亂,幫這些牲畜接生,黑鍋也忙來忙去,去找乾草,照顧剛出生的小羊。
一人一狗忙得不可開交,彷彿生育可以傳染一般,十幾只豬狗牛羊,竟有一半要躺下來!
陳實雙手沾染了血,身上也都是,不過不遠處便是德江,待到給這些牲口接生,便可以去江邊洗-洗。
陳實在給大母豬接生,眼看產門已開,小豬兩條後腿已經露出來,這時只聽馬蹄聲傳來,陳實警了一眼,卻是一輛車輦,頗為貴氣,前方兩匹馬,正向雷縣縣城駛去,
陳實收回目光,抓住小豬兩條後腿,輕輕往外提,小豬是白加黑,白底,背上有黑斑。
不過剛生出一隻,便又有一隻探出腳.
陳實慌忙抓住另一隻豬腿,不經意間警見那輛車輦停了下來,車簾掀開一線,車上的人似乎對他給牲口接生很感興趣。
陳實渾不在意,剛接生了一隻小豬,第三隻小豬便伸出了腳。
看大母豬肚子,竟似還有第四隻!
那車輦中的人像是對此沒有了興致,車伕甩了一下鞭子,馬兒拖動車輦向雷縣而去,
陳實抓住第三隻小豬的腳,突然怔住,抬頭看向前方的車輦。
他的心臟不由嘭嘭劇烈跳動起來!
車裡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他只感受到了車伕的氣息,車中卻空空蕩蕩!
適才明明有人在車中掀開一線車簾,不可能沒有人!
他心跳更加劇烈,嚴靜思!
他想起玄武閣中嚴靜思上樓的情形,聽到其人腳步聲,就是感應不到任何氣息,彷彿一團空氣!
黑鍋!
陳實滿腔殺氣往上湧,猛然站起身來,直勾勾的看著這輛速度漸漸加快的車輦,
他鬼使神差般邁開腳步,從大母豬身上跨過去,
“你來接生!”
黑鍋瞪大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陳實腳步落下,袖筒之中,一張張春雨符、祈雨符、風符、雷符、五雷符紛紛飛出,燃燒起來,飄上空中,一時間天空中狂風驟起,黑雲凝聚,電閃雷鳴。
那車伕仰頭看去,但見天空中雷電交加,”
雷電之下,是一個個斗大的符文,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從高空垂落,掛在雷雲之下,大風之中。
風吹不動,雷擊不散。
車伕詫異,喃喃道:“怎麼剛才還好端端的天,就打雷了?
陳實第二步落下,身軀開始變高變壯,氣血蒸騰,雙腿之上的神行符、甲馬符紛紛被激發,十幾張力士符的光芒籠置全身,金光燦燦!
他第三步跨出,抄起另一隻待產的母羊,已然奔跑開來。
金光、九宮、盟威、八卦、一將軍、三將軍、十將軍等一眾護身符籙,悉數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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