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清醒過來,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不禁有些赧然。
“那個,陳實,黑鍋,這件事情你們不要說出去。“
他訥訥道,“今後我還要在鎮上教書,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陳實笑道:“天相地象俱是我像,求神求鬼不如求己。
金丹若非衝關大藥,煉它做什麼?只為了打架厲害麼?”
傅磊生神智恢復如常,慚愧萬分,道:“我沒教你多少,反倒是你教我良多,愧為人師。“
他見陳實依舊神采奕奕,突然醒起一事,適才陳實練劍,竟然真氣一直維持在巔峰狀態,幾乎沒有歇息回氣的時候!
“他的真氣修為,有多雄渾?金丹境的修士,也禁不起這等消耗!”
傅磊生驚疑不定,文才書院的學子修煉這門法術,往往練四五劍,便要停下歇息,慢慢回氣。
回氣時還要吃好喝好,倘若家境不夠殷實,孩子肉蛋跟不上,還會耽誤修行進度。
一天能練兩遍,便已經家境不錯的了。
就算得到神胎,考中舉人,一天劍氣也不是隨手釋放,真氣損耗也需要回氣。
修煉到金丹境,真氣也不可能隨意揮霍
比如傅磊生,他的金丹九轉,倘若像陳實這般肆意揮霍真氣,一上午苦修子午斬邪劍,也會耗盡真氣,不得不回氣。
他有神胎可以調理真氣,尚且如此,陳實沒有神胎,回氣速度居然這麼快,令人嘖嘖稱奇,
"難道是陳實功法的問題?他沒有神胎,便修成金丹,可見功法一定是錯誤的。”
傅磊生腦中轟然,如有春雷擊中天靈蓋,震得他頭腦暈沉,“可是,為何他的功法中有著人體大藥的法門,而我修煉的正統功法卻沒有?非但我的功法沒有,曾先生修煉的功法中也沒有金丹為藥的內容!”
曾先生修煉的功法,是李家傳授的高等法門,為何也沒有金丹為藥?為何突破,修成元嬰,還需要另外煉製靈丹輔助衝關?“
傅磊生不敢細想,越是細想越覺得恐怖。
兩人回到村子,卻見黃坡村的村民正在擺酒席,飯菜已經燒好,正等著他們前來。
“俺們村這些年終於又出了一個秀才,老陳頭不在,但不能不慶祝!”
玉珠奶奶笑著把陳實拉入席,讓他坐在主位上笑道,“傅先生你是學問人,坐這邊!”
陳實受寵若驚,眼淚唰唰直流,傅磊生也感受到鄉下的熱情。
黑鍋也上桌了,坐小孩那桌吃飯,村民們居然都沒有覺得古怪。
席間,學過幾年書的五竹老太太,還向陳實講起一個叫周處的人,除三隻為禍多鄰的邪祟的故事,意味深長道:“小十,你如今是秀才老爺了,你想想你該怎麼做?”
“咱們村除邪祟,我只收三兩銀子!”
陳實用力拍了拍胸口,向鄉親們保證,“我做了老爺後,魚肉鄉親們時會少用點力!”
村民們想罵人,但想到其他老爺魚肉他們時,用了十足的力,陳實做老爺用的力小,便都消了氣,喜笑顏開,筵席上其樂融融。
到了下午,沙婆婆提著籃子走來,笑眯眯的,身後跟著虯髯大漢,和一隻兩條腿走路的青羊。
傅磊生看到兩條腿走路的青羊,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妥的地方。
“鄉下的羊和狗子,多是如此。”他心中暗道。
“小十啊,山君的新廟已經建好了,該是請山君入主新廟,開光點香了。”
沙婆婆笑道,
青羊連連點頭,口吐人言:“你不能再借山君為非作歹了!”
傅磊生聽到這羊說出人話,有些恍惚,看了看黑鍋,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黑鍋瞥了他一眼,傅磊生心智恢復正常,心道:“鄉下麼,多半如此,不必大驚小怪。
是了,是我有些不太正常,老是胡思亂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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