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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這一切,趙興的本尊落了下來,重新出現在殿門內。北辰王看著趙興重新出現,眼中不由得有些詫異。
因為蘭華宮內多了一座元稻形成的米山、面山,旁邊又多了一盞燈。燈好似虛幻的,燒著一把同樣虛幻的鎖。「趙王,你這是...」
趙興冷哼一聲,將罪證丟進殿內,隨後二話不說,轉身離去。北辰王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趙興到底幹了些什麼,他畢竟只是留下的規則力量附帶的意識,並不是本人在這。見趙興是真的離開,他也不再多想,只是叫自己的妻弟出來。
想要以規則力量驅除兩人身上的候變。
可他連續打了數道金光,卻發現根本解除不了。
「咯咯咯?!」申屠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申屠明也瘋狂搖著尾巴,眼中含淚,可憐巴巴。「別叫了!」北辰王有些煩躁,「看你們乾的好事!」
他感覺到兩人的候變法,似乎和周圍多出來的佈置連為了一體。於是便朝著米山、面山吹了一口氣。
「呼~」
他倒是很快就吹掉米山面山。可他剛吹走,下一刻——
”嗡~」
地面上突然輕輕震動,又有一座米山、面山自地上冒了出來。「這、這是什麼法術?」
北辰王驚呆了。
他嘗試讓申屠姐弟走出殿內。
可兩人卻根本出不去大殿的門檻。北辰王頓時傻眼了。
他給姐弟倆的生命安全上了一把鎖,可眼下趙興似乎給他們上了無數把鎖,將他們徹底困死在了這裡。
王城上空,趙興的五穀樓船,正帶著一群人上船。
這都是朝廷派遣過來的司農官員。
大周是分封制和郡縣制並行,所有封國的六部官員,有一部分必須是由朝廷指派。現在趙興帶走的,就是婁振雲等人。
他們是司農官員,是當初老柳執政時派過來的,現在犯了錯,他自然也要帶回去豐京進行處罰。至於其餘官員,趙興不是不管,而是要交給朝廷其餘各部來管。
同時也是要讓北辰王自己主動來認錯。趙興甚至連金香藥稅都沒收走。
還是那句話,要讓北辰王自己認錯上交。
否則他堂堂一個大司農,就為了來收這點稅?大動干戈?真把他當成要飯了的不成?!
「你不體面,本官就逼你體面,想要破我終極五轉的元封,除非你把申屠蘭和申屠明殺死。」趙興冷笑一聲。原理就和當初在元豐庫見到的那些古怪的器靈一樣。
他的元封也確實並非牢不可破,以北辰王的實力,確實可以強行摧毀他的元封法。可是元封法被破的那一刻,申屠姐弟那兩人也要死!
因為那兩人現在比較脆弱,是根本扛不住北辰王和趙興的攻擊,哪怕一點餘波都不行。這就是經典的難題了:想要解救人質的辦法就是滅掉人質。
「北辰王,我等著你來京城請罪!」走之前,趙興的聲音在王城上空迴盪。
聽到這聲音後,北辰王眉頭一皺,金光虛影隨之消散。與此同時,漁陽洞天。
界壁處,颶風漫天,捲起狂暴的元氣浪潮。
一艘戰船在颶風邊緣停靠,同時遠處還有一支大軍等候。船艙內,北辰王睜開眼睛。
「秦兄,發生了什麼事?」蔡瑾疑惑的問道。
蔡瑾,位列國公,同時他也是兵界執政王之一,在凌元洲地位同樣很高,蔡家也是北境大族之一。如今元氣潮汐興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機遇擺在了很多命宮境強者面前。
很多人都想抓住這個機遇,不過中土神州產生的元氣潮汐還不夠強,所以說想要突破規則境,機會還不是很大。以前都是隻有皇帝才是規則境,而且皇帝根本不存在關卡突破,只要是皇帝,受國之氣運,就一定是規則境。對於其他人命宮境來說,前路是不明確的,看不到所修之道的路該往何方。
於是有過突破經驗的秦峰,地位也扶搖直上。
從元狩三十年起,就有很多人都開始主動結交北辰王。
北辰王秦峰就算什麼都不做,名氣也與日俱增,有很多人來想盡辦法來認識他。蔡國公就是這些年和秦峰混得最熟的一個,他還是一名命宮境圓滿的醫師。
「蔡兄,我家裡出了點事,還請蔡兄相助。」北辰王秦峰看向蔡瑾。
聽到這話,蔡瑾不由得一愣,他結識秦峰很多年,對方從未有過什麼請求,就是想送人情也一直沒有機會,可如今這機會終於來了!「好,請秦兄直言!我一定赴湯蹈火!」
「蔡兄有解除候變法的經驗,我想請你出手。」
「解除候變法?小事!」蔡瑾微笑道:「我修『陰陽六氣大挪移』,在解除候變,恢復人形方面頗有心得。」醫家是如何看待候變法的?他們認為這是一種病症。
只是人體的陰陽六氣錯亂,才導致人體發生候變。
就拿普通人為例,有些人在換季時會突然生瘡,得痘,內部骨頭疼痛,出現凸起等等。候變即病變!
候變法可以復原,就如同人得病可以被治好一樣。
北境的幾個洞天和方外勢力直接接觸,經常會遭遇一些邪法,天災又往往伴隨候變,而蔡瑾就是北境有名的神醫。「有勞蔡兄了。」秦峰稍稍鬆了口氣。
「小事,最好能幫到秦兄。」蔡瑾謙虛著。
趙興帶著一群犯了罪的司農官,直接返回了豐京。要是正常情況,這些官都沒資格讓趙興親自處置。
可是這一次,趙興還真就親自處置了。
「婁振雲作為公派封國的司農官之首,帶頭犯錯,處死。」「餘者皆除去官位、爵位、氣運,關押至死。」
趙興給這些司農官定了罪,他對面坐著的是天官董文卓和秋官武涉。天官司主官,由右丞相董文卓領街。
秋官司寇,主官是武涉,這人趙興也認識,他以前在李伯謙那修煉雞狗變時,就是這人來送的罪犯練手。如今的武涉也成了六部主官之一。
向這種內部官員的處決,基本是走個過程,通知一下董文卓和武涉。除非是太過離譜的判罰,否則大司農親審,都會直接透過。武涉是秋官司寇,按說他還要審一遍,不過在這事上他只管執行了,因為人已經送到這裡來,就基本定了。
所以他沒發表意見。
董文卓是個老成持重的,還是多問了一句:「大司農,這些官員都是從北辰國抓來的,罪行確鑿,不容赦免。」「不過,是不是再問一下北辰王?」
怪不得武帝要敲打一下北辰王,董文卓都覺得該問一下北辰王,看是不是要給北辰王面子,讓他有用封王特赦令的機會。
趙興一聽就火了,當即就起身,語氣不善道:「此事就不必問北辰王了,董大人只需在天官司將這幾人的名單從魂冊上刪掉即可!」「北辰國上下混亂,雖不是他指使,可這局面都是他放縱所致!」
「就是北辰王,也要來京城請罪!他自己都逃不了罪,還談什麼特赦別人?」說罷,趙興就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出了門,神態就恢復如常。
慍怒之態,不過是為了表明態度,讓董、武二人知曉自己的態度,沒有商量的餘地。職場官場,有時候生氣並不是真生氣,只不過是表明態度的方式罷了。
屋內,董文卓愁眉苦臉:「下獄問罪,開刀問斬容易,可是我這個右丞相,不還得派人去北辰國為官,哎。」武涉還是沒有發表意見,只是拱了拱手就告退。
正如他進門之前就打算好了的,只聽、只執行,不發表意見。
涉及一名超品封王和大司農之間的衝突,他根本不會去粘鍋,誰被送到司寇,他就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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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你有何把握,北辰王一定會來京城請罪?」皇宮內,姬澈頗為好奇的問道。「臣把他的王后變成了雞,小舅子變成了狗,封禁在了王宮內。」趙興道。
「如果他要破元封之法,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強行破除,不過這樣一來,那兩人必死無疑。」趙興詳細闡述了自己在北辰國見聞和處置方法。
「你變了一座米山、一座面山、又讓火去燒鎖,這是什麼意思呢?」姬澈問道。
「除了米山、面山,那一雞一狗,不能吃到別的東西。」趙興道,「臣不能讓它們餓死,否則逼迫北辰王來請罪就沒了意義。」「北辰王本心未變,他是忠於大周的,如今時代,他能率先一步修成規則境,成為大周八位超品之一,實屬難得。」
「他既然不叛國,那就不應該殺死他,如陛下先前交代,只需敲打一番即可。」「基於此,臣做事也留有餘地,沒有把事情做絕。」
「元封法,臣也是設定了時效性,可以自然逃脫。」「哦?」姬澈問道,「你設定的條件是什麼?」
「等雞啄完了米,狗舔完面,燈燒斷了鎖,那法術自然就解除了。」「到底要多久?」姬澈問道。
趙興微笑道:「米山、面山,透過三十六地道迴圈不絕,無論用什麼辦法吹走,只要在元封法術範圍內,都會自動運回來。」「如果讓元封法術範圍內,一滴米沒有,一撮面不存,那就是強破,那兩人要死。」
「燈是月光照耀而成,根本撲滅不了,鎖是日光凝聚。」
「只要日月不絕天地,陰陽迴圈不斷,便會永久的保持原樣,強破那兩人就要死。」姬澈思索了一下,隨後表情極為精彩道:「豈不是說永遠不會解封?」
趙興謙虛道:「也沒有那麼誇張,如果北辰國一直存在的話,這法術也就能維持個幾萬年。」
「幾萬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姬澈頓時大笑起來:「你這個餘地,還真是留得夠久啊哈哈哈哈。」趙興:「事是這麼做,話卻不能說絕,臣可不想學古時莊公,修一座黃泉宮。」
姬澈會心一笑。
他當然知道趙興說的是什麼典故,古時的莊公是一位君王,他的母親姜氏生下大兒子莊公和小兒子公叔段。結果姜氏一直偏愛小兒子,甚至在大兒子已經繼承王位之後,還想讓小兒子上位。
於是莊公就把母親姜氏送走,並且當眾對著洛水發誓:「不及黃泉不相見也!」
晚年莊公又後悔了,再怎麼樣那也是自己的母親。姜氏也覺得自己偏袒太過,每天都很思念自己的大兒子。可是一時憤怒,話已經說絕,那怎麼辦呢?
於是有個聰明的大臣就修了一座黃泉宮,讓莊公和母親在姜氏在黃泉宮相見了。事可以做滿,話不能說滿。
趙興此行,就是給北辰王有認錯的餘地。
「北辰王有點看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臣的能力。」「這次,便讓他好好看看!」
「陛下也正好看看,到底會有哪些人,願意摻和這事,去幫北辰王。」
姬澈點了點頭,此事就和當年的搶親類似,一件事便能看清楚很多大臣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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