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洲的【道場】,是一個公開且平展的小世界,乃天下最大的論道之地。
它位於道源洲的中心,有人說它是自然形成,有人說它是遠古時期的某位大能打造。
道場的地域,按照等級可分為天地玄黃。
天、地、玄分別提供給一品、二品、三品強者,黃級道場提供給高品以下的修行者。
地字三十九號【論道場】,輻射方圓百里,天上地下都有觀道臺。
天空中的觀道臺,當然是最佳的觀察地點。
一座座浮空小島,漂浮在空中。
每一座小島都有界碑大陣保護,二品絕對無法攻破。
有時候戰鬥雙方,甚至會停留在保護罩上休息,觀禮者可以近距離檢視雙方狀態。
某些浮空小島還會飛,好似戰船一樣,調整方位。
姬澈所在的一號島,就號稱蟠龍觀禮臺,島上空間佔地最大。
休閒娛樂,大到鬥獸場、天馬賽場、水獸博弈,小到室內的六博、蒲、格五、鬥草,溫泉、飲品、美食,一應俱全。
趙興飛上來的時候,是透過專門的雲道遊船領過來的。
因為三十九號【論道場】,正在進行一場對決。
「轟轟~」
兩名武者,其中一人穿著黑色戰甲,手持藍色彎刀、身上寒氣逼人,正在進攻另一名白衣飄飄的劍舞者。
只不過兩人在天上的對決,僅持續了四個呼吸,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底風洞中。
「不愧是地級論道場,搏殺地形多種多樣,無論哪個職業,都能找到適合自已發揮的環境。」趙興暗道。
剛才他路過的,就是風洞地形,地下有一口半徑約百米的地窟,時而噴出狂風,時而往內旋轉,產生巨大的吸引力。
剛剛對決的兩人,就是被風洞給噴了出來,不過風洞的斥力和引力轉換,只是須臾之間。
可能還未來得及站穩腳跟,施展法術或武技,就會被風洞吹散,極為考驗切磋者的應變能力。
「在這裡的道場,絕不是什麼劃一片平地大家對轟,它的環境複雜,如果碰到不熟悉的地形,可能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就被對手擊敗了。」
趙興開啟天眼仔細看了看周圍:「兩新時期的重點是平蠻,這裡很多地形,
天時、甚至植被、都是模擬了南蠻的環境。」
雖是切磋論道,但政治傾向也十分明顯,無法在南荒那種複雜而惡劣的環境中戰勝對手,算什麼強者呢?
大周要的高手,可不是什麼花花架子。
「神威侯,到了。」遊船停穩在宮殿廣場前,就有一名皮膚白皙的侍女過來輕聲提醒。
「嗯,帶路吧。」趙興點了點頭。
兩名美貌侍女領著他下了船,往前方的宮殿走去。
剛走上臺階,還沒邁過門檻,就聽到一道開朗的聲音傳來。
「大兄!你總算來了!」
姬澈從大殿主位上起身,提起襟擺,快速的跑了下來,他頭頂上的珠玉簾冠晃動,渾身都發著一股溫潤的乳白色光華。
「臣拜見殿下。」趙興就要躬身行禮,所有皇子的身份,在永治七十年被公開,因為他們已經完成了各個階段的歷練,姬澈更是直接被確立為太子。
「大兄,你這是幹什麼?」姬澈扶住趙興的雙手,不讓他拜。「又不是什麼公開場合。」
就在這時,姬澈身後一個白鬍子的老者提醒道:「殿下為儲君,神威侯行禮,殿下該回禮,才符合禮儀,豈能勾肩搭背也?」
趙興看了一眼這名禮修,名為姬文昌,乃是一名【宗伯】,負責管理王室禮儀。
姬澈依舊拉著趙興,聞言滿不在乎道:「禮之用,合乎人情;聖文公之於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廟、朝廷,辨辨言,唯謹爾,朝,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與上大夫言,如也。」
「可見禮也要看場合,考慮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今日我與大兄乃私下場合相見,勾肩搭背,便是我們之間的禮也。」
趙興心中聞言一笑。
姬文昌拱手道:「殿下少唸了一句,君在,如也,與與如也。」
姬澈聞言,臉色不悅。
因為姬文昌雖然沒有和武帝爭了,但後一句卻是在點趙興,暗示他身為人臣,就該有人臣的禮儀。
趙興聞言,輕輕掙開武帝的手,撣了撣衣袖,還是行禮道:「見過殿下。」
姬澈無奈,只得也回了一禮,隨後才拉著趙興坐到賓客席上。
不過姬澈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他屁股剛一坐下,就對著姬文昌等禮官道:「孤有些機密要與神威侯談,請宗伯帶人先行迴避。」
姬文昌面露無奈,都談機密了,他們這些規範言行的禮修,當然不能在場聽著。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神威侯在殿下心中的地位。
就是剛才說這麼一嘴都不行啊。
姬文昌和三名禮修恭敬的起身行禮:「臣遵命。」
隨後就領著禮修出了門去。
等他們一走,武帝就改跪坐為箕坐,拿了個靠枕往後一躺,又摘下珠玉冠帶,隨手往席旁一丟,解開衣襟,長長出了一口氣。
「呼~真是討人嫌啊,我就是和姐姐出來玩一趟,宗伯都要帶著人來記錄我的言行舉止。」
趙興也自在了些,他切回和姬澈私下的相處模式:「宗伯嘛,就是吃這碗飯的,總不能讓他們沒飯吃。對了,五弟,你是和長公主一起來的?」
姬澈搖頭:「不是大姐,是七姐。」
七姐,就是姬瓔珞,也就是那位後來搞出‘蟲’的‘千歲公主’。
姬瓔珞也有八十歲了,不過對於皇帝的親姐姐來說,她以後註定能活很長,
所以現在也算是很年輕。
「七姐和楊國公、魏國公的孫女、在鬥草殿玩耍。’
趙興微微點頭:「你說的那個西海摩斯國王子是怎麼回事,人家怎麼個囂張法?怎麼你非要給他吃個掛落。」
武帝的心胸還是很寬闊的,一般情況肯定不會在意小小的藩國王子。
西海藩國,彈丸之地。莫說只是個王子,就是個國王又怎麼樣?根本不可能被姬澈放在眼裡。
「帕拉·金科想求娶七姐!爾小國,蠻夷之臣,竟敢有這樣的想法!」姬澈激動道,「大兄,你說他還不囂張嗎?!」
「哦?他可是遞交了國書,正式奏表?我怎麼沒聽說過。」趙興納悶。
「倒也沒有。」
「那可是放出了豪言,態度囂張?」
「也算不上,只是連著獻了幾個月的殷勤,還追到道源洲來———-可不就是明擺著了嘛!」
趙興:
”.....
得,看來當年的幽若公主事件,還是給武帝留下了心理陰影。
人家啥也沒幹,就獻了幾次殷勤,姬澈就炸毛了,怎麼看都覺得摩斯國的王子不順眼。
本來太祖時期和文帝時期都有這樣的慣例,人家就算真上書也不是什麼大事。
西海的藩國和南荒四大王庭還是不同的,人家一直俯首稱臣,一直也有進貢。
現在只是想想,趙興覺得這屬實算不上「囂張」。
但在武帝這裡就不行。
只是想想?想想也踏馬的不行!
「大兄。」姬澈直起身子,「你來得正好,我不好親自打他一頓,你來幫我教訓教訓那金科王子一番,打消他那愚蠢的念頭!」
趙興點頭:「你想我怎麼做?」
姬澈見趙興答應,頓時笑道:「金科王子乃是天運境中期,他隨身攜帶了五名國內的高手,都是天運境圓滿。逢人就吹噓他那五個高手的功績。」
「我不好反駁,因為父皇剛誇完他們。他那五個高手,在與西斯族的戰爭中也確實取得了一些成績。」
摩斯族是大周的藩國,但西斯族就不是了,它們不臣服大周,甚至還經常攻擊大周的藩國,一直在西極地帶擴張,很有野心。
那地方太遠了,又極端寒冷,根本不好種地發展。
如果要種地,那得李伯謙這個大司農攜帶二十四節氣令神器過去,花費大幾百年,把一部分的冰川融化才行。
然而冰川融化又會造成不可控的後果,比如可能會釋放遠古冰凍的病毒。
所以大週一直沒想過佔了那塊地方,只是扶持了幾個藩國,插了幾個旗。
大周正處於新舊交替的時期,摩斯族在對抗西斯族立了功,景帝剛剛讚賞了王子金科。姬澈也不好公開表達自己的不滿。
更不可能把自己魔下的高手派出來打金科一頓,於是就只能找人了。
小老弟都開口,這點小事,趙興當然樂意代勞。
他來本就是找高手切的,順道的事。
不過還得仔細打聽打聽對方底細。
「打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告訴我他那勇士大概是什麼戰鬥力。」
「我來的只是一尊八階極品材料打造的分身,可別陰溝裡翻船。
單個分身上場,本我派的法術基本沒辦法用了,候變法也用不了,只能以天時法和地利法對敵。
來的這具分身稍微打造了下,但法術感悟大概也只有本尊的八成。
「要是太強,我就得調本尊過來。」趙興道。
總之都在道源洲,本尊跑過來一趟也要不了幾天,參悟《兵使神決》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的。
給武帝找找場子,增進下感情最重要!
「我早準備好了。」姬澈伸手一招,頓時就有一面地鏡從旁邊飄了過來。
「大兄且看,這是金科和他的五名勇士的對戰記錄。」
「金科本人只打了一場,他的五名勇士卻已經在這裡打了十幾場。」
趙興接過地鏡,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歡呼聲、懊惱聲。
「他魔下的「冰圖王’又贏了。」姬澈哼了一聲。
趙興仔細一聽,就會發現遠處的幾個殿內,還有一些公子、貴女在下注。
好似這位冰圖王,已經贏了很多場,讓他們輸掉了不少錢。
錢倒是無傷大雅,主要是面子掛不住。
姬澈表面上笑嘻嘻,實則心中已經媽賣批了。
趙興一聽就知道大概咋回事,作為藩屬國的王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