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孫,你是怎麼做到讓這兩人都聽你調遣的?」天陽真君頗為好奇。
此時,趙興手裡有兩塊令牌。
其中一塊,正面刻司馬雲海的名字,反面刻玄天學宮。
另一塊,正面刻龐元稹,反面刻商洛學宮。
「司馬雲海是典型的天時派司農,心懷天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只要是有利民生的妙計,他不介意是不是自己做主。’」
「徒孫比他先到,也更早準備預防方案,他覺得我的更好,便讓權於我了。」
「龐元稹好學,徒孫寫了一篇大論給他看看,他覺得有理,便也決定好好配合。」
天陽真君將一根香叼在嘴裡點燃,深吸了一口:「別光說這兩人的優點,說說他們的缺點。」
「徒孫不好背後論人是非。」」
天陽真君笑道:「那好辦,我把他們兩個叫過來,你當面說?」
趙興:「———」·
您怎麼這樣呢?
趙興只得說道:「司馬雲海有天時派司農的優點,缺點也是源於此處,他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便有些看不起其餘兩派,他的門派之見很重。」
天陽真君點了點頭:「龐又如何?」
「龐元稹求道心切,慕強心過重,他一來明月府便立刻找我,把救援排在了第二位,顯然在他心中,救援任務是出於政治目的,好在商洛學宮換取更多的資源。」
「他答應聽我調遣,多半也有我老師柳天寧的緣故。’
天陽真君將香火吸完,又拿起一根點燃:「那你如何看待這兩人的缺點啊?」」
趙興道,「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天陽真君笑著點了點頭:「你能讓他們兩人聽你調遣,師祖對你很是滿意。
「我之前說要送你一份禮物,待平海州事了,你便抽空來一趟天雍州豐京。」
豐京,是大周的國都之一。
什麼禮物,還需要去京城領?趙興有些納悶。
「你可要早點來,要是李伯謙死了,你還沒來豐京,師祖我在陰間的權柄就得讓渡於他。」」
「多謝師祖。」趙興拱了拱手。
「去吧,好好做你的事,防治天災可是個苦力活,這些日子你便不要來這裡陪我聊天了。’」
「是,徒孫告辭。」
司馬雲海所帶的人,乃是從平海州各地分院抽調出來的精英,四品司農有一千八百五十六人。
龐帶來的四品司農,有一百二十九名。
從人數上來看,發現天時派司農的人數,是本我派的十倍還多。
四品如此,五品也如此。
司馬雲海帶來的五品司農,共計一萬六千餘人。
龐元稹帶來的五品司農,僅有一千零二十人。
至於六品司農,司馬雲海和龐元稹,都沒帶。
六品司農帶少了無用,和武者的戰陣一樣,司農配合農家機關、法陣,也能形成層層遞增,使得主陣中的司農強者的法術得到增幅。
由於司馬雲海是三品,帶六品,數量少了起不到什麼增益效果,帶多了又會拖慢行動速度。
龐元稹是帶之無用,六品司農,純元土壤都還沒誕生呢。
另外,商洛學宮在平海州的分院,僅僅八處,還有三處在敵佔區,這點人手,都是從道源洲抽過來的。
正式開始行動,趙興首先就找到明月府主夜宇空。
「請府君批准此呈。’
「這是幹什麼的?」
「防治天災,是個辛苦活,需大量消耗元氣,而且一旦開始,即便輪班倒,
勞作強度,也十分之大。」
「此函所呈,乃是給如今明月府的各級官員加班費用。」
「只要有制可依,府君便能按制獎賞。」趙興解釋道。
「哦哦,應該的,應該的。」夜宇空看也沒看,就將自己的大印蓋了上去。
剛蓋完一份,趙興又遞上來一份。
「這又是幹什麼的?」夜宇空問道,
「請府君開太谷、太平、常平、甘泉四倉。」
「明月府今年肯定欠收,物價定然飛漲,開四倉,用來平抑五穀、常用藥材、衣裳物料的價格,否則有大批百姓就要吃不起飯,穿不起冬衣。」
「原來如此。」夜宇空又啪的一下,把大印按了下去。
剛蓋完,趙興又遞過來一份。
夜宇空看著趙興。
「請府君傳令各郡、縣,擴建臨時避難所,一旦有災難發生,樓船司官員必須迅速出動,將災地之民,轉移至避難所,方便我等防治天災。」
「啪!」
「請府君令明月府境內的明月、離火、碧水、神遊四院,為六品及以上官員,開方便之門,方便官員們快速前往各郡、縣。」’
「啪!」
「請府君批准此函—..”
「啪!」
「請府君———.」
「啪!」
夜宇空按印的手,幾乎搞出了殘影。
足足按了一個時辰,這才發現桌子變空。
趙興也不再呈遞公文上來。
「沒了?」夜宇空看向趙興。
「今天上午的沒了。」趙興點頭。
「???」
夜宇空人有點麻了。
感情我忙了一個時辰,才搞定了一個上午的工作量嗎?
「你就不能找下面的人批准嘛?」
趙興解釋道:「明月府死了一千多名文官,這些遞補上來的官員,公務還不是很熟練,不敢擅權,必須要請府君批覆。’’
「府君,就算那些人沒死,您這工作量也少不起來的。’,
夜宇空面露苦澀。
趙興也不想為難他,實在是莫得辦法。
要推行全府的政令,必須要有夜宇空的親筆批覆和府君大印加蓋,否則無法產生效力,有些機關庫房,甚至都開啟不了!
說句實話,明月府如今的混亂,有一部分,就是因為把夜宇空這個武夫放在了府君的位置上。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導致很多公文積壓,工作開展不了。
當然這事也不能怪夜宇空。
就只說太平時期,府君的工作量也不是明月學院的武道院長能比的。
更何況這還是戰時,還是死了那麼多文官的情況下。
夜宇空怎麼幹得過來?
也不是朝廷硬要他幹,實在是當時那情況,只能將軍政大權都交到夜宇空手中。
忙完上午的工作量,夜宇空不由得向趙興訴苦:
「辰安吶,我是真不想幹了哇,我當院長的時候頗有賢名。」
「幹這破府君不到兩個月,就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祖宗都冒黑氣了!’」
「我父昨天晚上託夢給我,罵我是個棒槌,連用人之前做一個背景調查都不知道,就光知道多請高手來。」
「你說朝廷為什麼就非得讓我兼這個府君呢?」
趙興老實回答道:「因為府君必須是三品才能兼任,而且得在明月府幹了十年以上,當時這明月府符合要求的就您了。」
「可我根本不瞭解這府君該怎麼幹。」有人傾聽,夜宇空開始大吐苦水。
他拿起其中一個備份的文案出來道:「就比如說七天前吧。」」
「府城機關司轄六郡天工司的主官黃尚工,呈報公文過來,要為明月府東部四郡,申請一批耗材。」’
「我讓他便宜行事,自行決定,有沒有毛病?’
趙興此時只能寬慰道:「沒毛病。」
「要是一般的材料也就罷了,黃尚工自己就能決定了。」
「然而這耗材有三千多種材料,需要從司農監下的元豐庫調。」
「我當時就想這元豐庫是什麼,怎麼還得問我?」
「一查才知道元豐庫涉及七階材料,這不止需要府君親自蓋印,還要我先發令去司農監元豐庫。」
「嘿嘿,這還不算完,我還得再調巡檢司和城衛軍,進行護送。」」
「調個材料就他孃的涉及了好幾個部門。」」
「我本以為下令了就完事,結果單黃尚工拿了命令,元豐庫門還不能開,需得這幾個地方的主官再向我這個府君進行復核。」,
「我說你們幾個主官商量不就好了嘛?」」
「你猜猜這元豐庫的主司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趙興捧眼道。
「他說,府君不至,下官合取元豐庫,這與造反何異?」夜宇空激動的拍著桌子,「你說他能不能好好說話,不就是調個材料,怎麼就扯到造反了呢?」
趙興無言以對。
實際上元豐庫主司還真沒說錯。
不可能黃尚工和司農監的人一合計就把元豐庫房開啟調七階材料了。
麻煩?如果能越過府君這麼幹,那這七階材料也太不安全了。
該有的手續和流程是要有的,在這類珍貴材料調動上,安全性要凌駕於便捷性之上。
否則若是叛軍拿到七階材料,那得多危險?
「一切溝通順利的前提下,就讓人覺得麻煩了。」夜宇空道,「更可怕的是,各司主官出現異議。」
「我本以為這事下完了令,總該能辦妥了吧。」
「結果黃尚工要的耗材,這元豐庫沒有了。’
「我就是下令,元豐庫也批不了這麼多耗材。」
「然而這元豐庫的主官和黃尚工又問我怎麼辦。」」
「我哪知道怎麼辦?那不還得問人嗎。」
「那就問人吧!」
「於是我又得去把這兩司主官請過來問話。」
夜宇空回憶道:「那元豐庫主司柳青就說了,開內藏庫或許能找到黃尚工要的材料。」」
「我說那你就開啊。」」
趙興聽完不禁無言以對。
內藏庫比元豐庫更重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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