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陽明燥金,少陰畏火、風、火、陽、迴圈助長,春分節氣令,亦難以均衡陰陽也。」」
「法術施展若找不到關鍵節點,如添油滅火,使得三氣升騰,三氣運轉的干支方位,不斷改變。」
「當以大寒相火,厥陰風木,施天火,燒涿郡之林,再削涿郡三山,使得三氣通往旁邊四郡擴散,降低強度,均攤治理。」」
司馬雲海不愧是高手,他得到這些資料不過是兩天時間,卻很快就分析出了癥結,並給出了相應的天時派治理方法。
但趙興很快就找到了解決方案中的弊端「老師是否忽略了地脈遷移?若毀山燒林,釋放三氣往臨郡衝擊,恐百姓承受不住。」」
「本來只是涿郡受災,現在卻要讓其餘四郡跟著受災,還要燒林削山,百姓難免有怨言。」
司馬雲海眉頭一皺:「移民進城,又不會傷到人畜,何怨之有?」
「就按老師的來,若取三氣的過程中,巳土、庚金、離火、坤風錯位,可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司馬雲海下意識道:「四位移氣,物候將變也————-嗯?」」
剛說完,司馬雲海就皺起了眉頭。
他看著地圖,緩緩搖頭:「怎麼會產生錯位呢?你這假設不成立。」
趙興又抽出卷宗來:「老師請看,這是涿郡的最新資料,老師提到的辦法,
原明月府的司農監房天光,已經做過了類似的措施。」
「他和老師的方案相差無幾,只是沒有削山燒林,而是以法術強驅三氣。」
司馬雲海看著彙報,臉色微變。
因為這個方案最終的結果就是,郡的陽三氣隨排出去了。
但文使得陰三氣太重,春分節氣一下跳到了天寒。
趙興揮了揮手,天時圖上頓時出現了一片冰藍色的雲層,涿郡也變成了藍色的大地。
「三日之後,涿郡就產生了大寒災。」
「半郡之地,都出現了冰凍,天上下冰雹,地上冰五尺。」」
「涿郡也成了寒郡。」」
趙興道:「房天光此法,出動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終不但沒解決問題,反而使得情況加重。」」
「就算他最終能解決,單就人力物力成本上來看,也不划算,老師英明,算一算賬,便知他錯了。」
司馬雲海看著趙興,又看了一眼郡現在的模樣,眼晴微微眯起。
他品出了些意思來了。
好個小王八蛋,嘴上左一個老師,右一個老師,心裡卻在玩腦筋。
說的全是房天光的不是,實則卻是在否認他的方案。
因為他給郡規劃的方案,和房天光差不多。
這豈不是就在說他?
涿郡顯然是個複雜的個例。
趙興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等著他司馬雲海往裡面跳呢!
「那你有何高見啊?」司馬雲海看著趙興。
趙興笑嘻嘻的從袖子中掏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方案,遞給了司馬雲海:「學生拙見,請老師斧正。」」
隨後趙興又將郡的天時圖,迴歸到房天光未去治理前的模樣。
司馬雲海接過卷宗,隨後站到了明月天時圖前。
他一手波動地圖,開始進行推演,一手拿著趙興給的卷宗,開始進行施法。
這是在進行模擬治理。
隨著司馬雲海的推演,天時圖產生了新的變化。
炎熱火燒雲慢慢的淡化,大地枯死的樹木開始煥發出生機。
溫華瓶刻度下降至二刻七,雖然仍舊是不符合春分節氣時的溫度。
但已經比房天光的辦法好多了。
至少人家沒把逐郡搞成寒郡不是?
「哼!」
司馬雲海將卷宗放下,已經明白了趙興的意圖。
趙興是想當這個主官,讓他司馬雲海聽調擺。
「你還準備了多少,都拿出來吧。」
「是。」趙興揮了揮手,身後的箱子內,就飛出了上百份卷宗。
都是趙興提前準備好的!
看到這一幕,司馬雲海不禁嘴角抽搐。
這小子來明月府也不過是提前了三日。
怎麼準備得這麼充分?
司馬雲海卻不知,趙興早就準備了很久了!
真要算,從他來東海的那一刻起,就在為梁王造反這一天準備。
平海州各郡的地形地貌,各種可能發生的天災,都被趙興推演過無數遍。
衍神決練成之後,這計算能力是十分恐怖的。
後來他成了「五府巡查’,豈能不關注臨府的情況?
他早早就解決了天河府的問題,當然會把目光放到更遠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今日他裝逼的物件,是熟人司馬雲海。
老司馬好歹是熟人,又教過他,所以趙興的語氣盡量委婉。
此時周圍也沒有別人,張平老實巴交的一人,定然不會亂說,劉伯公是機關師,也聽不懂。
至於夜宇空,那就更不明白了。
所以說,趙興也不算打司馬雲海的臉了。
「噗呼~」司馬雲海指尖出現一縷火焰,將自己兩日內準備的方案,燒了個乾淨。
因為他發現,他的方案和趙興沒法比。
倒不是說他司馬雲海與趙興差距有多大。
而是趙興準備得過於充分!
「老師——」
「你不必說了。」司馬雲海哼道,「既是無用之計,留之作甚?」
「你準備多時,我帶的人,便聽你調擺。」」
趙興後退兩步,朝著司馬雲海拱手作揖:「多謝老師支援。」」
「我不是為你,而是為這明月府的百姓。」司馬雲海淡淡道:「此外,我還有一個要求,你不得把我和那個叛逆放在一起做事,哪怕是照面都不行,老夫怕忍不住殺了這個狗賊!」
趙興的治理方案中,並不止是天時法,所以必然會用到另外兩派司農。
但司馬雲海實在接受不了和龐元稹這個叛徒一起行動。
他們原先都是雲字輩,這廝改修大道也就罷了,為何要把老師賜的字也改了呢?
他司馬雲海,是絕不會原諒的!
「老師放心,我絕不讓您心煩。”」
「滾吧!你已經讓人心煩了。」司馬雲海從袖子中甩出一道令牌,「快滾快滾。」
「是。」趙興的本尊接過令牌,隨後帶著張平和劉伯公拱手告退。
司馬雲海看著趙興離開的背影,眼神無比複雜。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留下了一聲長嘆,便也離開了。
「嗯?怎麼走了,這邊的人呢?」
地鏡上畫面定格的夜宇空,突然動了一下。
「會就開完了?」」
會當然沒開完。
司馬雲海這邊是搞定了,龐元稹這邊,卻陷入了僵局。
議事殿十八人,基本全是龐元稹帶來的司農。
僅有趙興的分身在此。
司馬雲海是面冷心善,趙興只是把方案拿出來,他就決定支援趙興,退居幕後。
可龐元稹就不同了。
他長得儒雅,總是面帶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但內心十分堅硬,根本不是隨便就能說動的。
趙興跟他聊了幾句,就發現這人的性格,和司馬雲海截然不同。
「此人為了求道,連名字都可改,並且不顧世俗的眼光,毅然決然斷了之前的師門關係。」」
「這是個狠人吶。」」
「他投到商洛學宮這邊來,商洛學宮也是要豎立榜樣,給與了龐很多資源,
讓他在八年時間裡,就修出了純元土壤,又給他移植了許多七階植物。」
「現在龐元稹來天河府,是要來揚名的,不止揚他自己的名,也是商洛學宮的名,想讓他聽我的號令,遠比司馬雲海難多了。」’
趙興心中默默想著。
龐元稹,來執行任務,多少帶了點政治目的,並不純粹是來援助的。
這裡面有他個人的利益,也有商洛學宮的利益。
趙興要讓龐元稹接受號令,還與天時派的司農一起合作,相當的困難。
「龐先生,諸位大人,我們不提公務,先歇息歇息,喝幾杯茶,坐而論道,
如何?」
龐元稹微笑點頭:「好,就聽辰安你的。」
「魏大人恰好就種有些新茶。’」
龐元稹說完,旁邊一名四品的司農,伸手拂過桌案。
一片陰影籠罩殿內的桌案,頓時就出現了一杯杯熱茶。
「元侯,請。」魏照伸手,卻不介紹是什麼茶,龐元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請。」」
趙興端起茶杯,在鼻間嗅了嗅,隨後讚道:「好茶!」
「哦?辰安覺得這茶好在哪裡?」龐元稹問道。
「靈墟銀針,芽頭茁壯,長短大小均勻,茶芽內面呈金黃色,外層白毫顯露完整,而且包裹堅實,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銀針,雅稱「金鑲玉」。’
「沖泡後,芽豎懸湯中衝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觀。」
「魏大人,龐大人,我說得可對?」
魏照拱了拱手:「元侯好眼力。」
趙興笑道:「就是可惜,我這是萬法分身,白白浪費魏大人的好茶了。」
聽到萬法分身幾個字,眾人一驚,因為他們都沒發現,這是趙興的分身,還以為是本尊。
「不敢當元侯謬讚。」魏照態度恭敬起來。
「我聽聞辰安精通諸法,考取玄天學宮、坤元地宮的治經博士,如探囊取物「不知你可有治本我派的經典?」龐元稹問道。
趙興放下茶杯,輕笑道:「也略懂一點。”
龐元稹拱手道:「願聞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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