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福下意識的朝著神明祈禱,但神明從來就沒有回應過他的祈求。
迄今為止的人生從未有過被神明眷顧的時刻,如果真的有神的話,想必祂也只是庇護貴族的神吧。
懷著這種自暴自棄的瀆神心態,張興福不免朝著神的對立面祈求了起來。
不管是什麼東西也好,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也好,請拯救自己吧。
但紅袍人已經到了眼前,隔著面具張興福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獰笑,他絕望的閉上眼,等待著那必然的死亡。
沒有,奇蹟了。
葛列的心情則是有些不同,直到紅袍人粗暴的將他踹倒在地的那一刻,他依然抱有一絲幻想,希望對方能夠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他想不到對方會這麼做的理由。也不明白自己這麼想的邏輯是什麼。
但他只有這一個期盼了,除此之外他還能期待些什麼呢?
出賣自己的靈魂給魔鬼嗎?葛列自然是不可能拒絕這種交易的,但魔鬼卻不會因此而眷顧他。
能被魔鬼選中的人,本身就是不一樣的特殊存在。
和上次的經歷類似,紅袍人並不急著殺死毫無反抗能力的兩人,而是蹂躪折磨著他們,品嚐著他們的痛苦與絕望。
張興福幸運的躲過了一刀,而葛列則是沒有這麼幸運了,紅袍人精準的一刀切下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順便還嘲諷了另一個紅袍人。
“這種目標你居然都能失手,真是不行。”
處理張興福的紅袍人沒有回答,似乎是有些生氣,他胡亂的在張興福身上揮砍著,每一擊都不致命,但每一擊都像是在幫他回憶當初的屈辱一般。
終於,惱羞成怒的紅袍人一刀切下了張興福的褲子,看著他空無一物的身體,恍然大悟:
“原來這是個閹狗啊,難怪我切不到。”
兩個紅袍人發出一陣肆意跋扈的狂笑,而一旁的葛列也是暫時的忘記了自己的傷痛,滿是驚訝地看著張興福,腦海裡閃過千百種可能與未來,彷彿自己身體的傷痛暫時得到了緩解一般。
但下一刻,這些幻想便以雙倍的苦痛降臨到了葛列自己的身體,他感受著自己滿是傷痛的身體,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後也與張興福無疑。
但區別便在於,張興福是有老婆孩子的,即便他們很可能已經亡故,但至少他曾經有過。
可自己呢?
別說是子嗣後代了,自己連真正的異性身體都不曾感受過,而自己卻是徹底的喪失了嘗試的機會。
以後乃是遙遠的未來,即便自己此刻便要斃命於此,但葛列仍是下意識的想到了失蹤的馬雯雯。
要是自己再遇到馬雯雯,自己該怎麼面對她?
要是自己好不容易和馬雯雯在一起,她會不會發現了自己的真實情況之後拋棄自己呢?
對於葛列來說,最為可怕的不是此時的苦痛,也不是黯淡無光只能依靠幻想的未來,而是徹底的被抹除了一切幻想的空間,喪失了最基本的尊嚴與幻夢的絕望現狀。
這一刻,葛列終於感受到了何為絕望,他開始打心底的期待馬雯雯已經死去。
這樣至少可以給自己一點慰藉。
懷揣著最後一絲幻想,葛列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祈求道: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東西的話,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來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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