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好一個漢子。”
“是啊,就是可惜了,沒有留下後代。”
“留下又有什麼用呢,用潭嗣同的話,那就是,就算是孩子生下來,只不過是世間多了一個奴隸罷了。”
只是想到這一句話,眾人就不由得內心一疼。
雖然大家都不處於這個時代。
但是。
當大家聽到潭嗣同說出這樣的話來時,心裡卻是極為的不好受。
這要是心死到什麼程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看來清廷沒救了。”
“嗯,要不然,潭嗣同也不可能心死到如此。”
乾隆之後的盛世沒有維持多久,清朝轉眼就衰退了。
當然。
如果僅僅是衰退也罷。
歷史當中一系列朝代在輝煌之後都會衰退。
可是。
在清朝衰退的時候,這已經不僅僅是衰退的問題,這已經進入到了被列強肆意欺負的地步。
看看清朝與一系列列強簽訂的一系列不平等條件。
別說是親身到這個世界體驗。
哪怕就是光看一看這一些條約的內容,眾人都是無比的顫抖。
領土主權沒有了。
外交主權沒有了。
貿易主權沒有了。
關銳主權沒有了。
甚至。
國家被列強都要刮分了。
而身在這個朝代的老百姓,又還有什麼尊嚴?
或者說。
不只是老百姓沒有尊嚴,整個清廷都已經失去了尊嚴。
譚嗣同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感受。
除了譚嗣同,陳凡又講了一位叫做“譚錦鏞”的外交官。
陳凡說道:“譚錦鏞是當時清朝派往米國的外交官,當時,譚錦鏞在米國處理完公務回家之時,於一位米國警察擦身而過聽到一句,中國人,黃豬。譚錦鏞強壓制怒火,對他說,請先生自重,中國人也是人,不是隨意任人羞辱的。可是這位警察一聽卻是大笑,反問道,中國人也是人?說完,還直接給了譚錦鏞一巴掌。譚錦鏞雖然是外交官,但身手也不錯,忍無可忍之下,譚錦鏞回拳揍了這傢伙一頓。”
“但事情並沒有完,這位米國警察被譚錦鏞揍了一頓之後,卻是立即叫來了好幾位幫手。雙拳難敵四手,譚錦鏞被他們打得頭痛血流。但這還不夠,打完譚錦鏞之後,他們還用譚錦鏞的辮子將他給綁在欄杆上一頓羞辱。這還沒有結束,接著,譚錦鏞又被他們帶回到米國警察局。”
“譚錦鏞以為,到了米國警察局,他就可以說理了。隨即,他掏出了他的外交官的證明。可是,這一些米國警察只是看了一眼,隨即就將譚錦鏞的一系列證明丟到一旁。說到,你是外交官又如何。只要是華人,你就必需捱打,這裡沒有特例。就這樣,譚錦鏞在米國警察局又遭受到了一陣毒打。直到後來譚錦鏞的一位老朋友花了重金,才將譚錦鏞給贖了回來。”
“只是,回來之後的譚錦鏞內心卻是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悲涼。他想到,自己身為外交官都要受這樣的欺負,更不用說那些更沒有什麼身份的老百姓。接著,他又想起自雅片戰爭以來,整個國家一次又一次遭受到列強的欺負,簽訂了一系列又一系列不平等的條約,割讓了無數多的領土,以及賠款。而在自己身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譚錦鏞感覺在這個朝代,連基本的人格都無法維持。那麼,他能怎麼辦呢?此時的譚錦鏞萬念俱灰,他感覺活著已經沒有什麼意思。就算是當外交官也沒有任何意思,他只想到一個字,死。”
“幾天之後,譚錦鏞走到一座高橋之下,在米國投水自盡”
這就是譚錦鏞。
前面是變法失敗,被殺。
另一個並沒有參與變法,甚至為清朝服務的外交官。
但是。
兩人都死去了。
這是什麼原因?
沒有人能說得清。
“陳凡老師,清朝難道所有人都是昏庸無能,所有人都讓人欺負的嗎?”
有一位學子激動的站了起來,擦了擦眼角說道。
雖然他知道。
清朝並不是現在。
清朝也不是自己的國家。
清朝在他們歷史當中並沒有。
但無形之中,他們就已經代入到了清朝。
不管清朝在歷史當中有沒有。
他們就是認為。
清朝也是中國人。
清朝所受的欺負,同樣也是欺負到了中國人的頭上。
特別是是譚錦鏞。
身為外交官的他,竟然用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是多麼的可悲。
這又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深層次的原因可能很難說得清楚。
但最為明顯的。
大家都知道一個道理。
弱國無外交。
是的。
清朝在當時已經不只是弱國這麼簡單了。
所以。
身為清廷外交官的譚錦鏞,他又怎麼可能在外交上面得到什麼尊重?
“當然不能這麼說。”
陳凡搖頭:“在清朝,還是有一些不畏生死,愛國愛民的大英雄。比如,鄧世倡。”
陳凡這時提到了一個人物。
“鄧世倡是北洋艦隊的艦長,1884年北洋艦隊在黃海與倭國作戰。只是北洋艦隊雖然也算有一些實力,但與倭國一眾戰艦仍有不小的距離。特別是射程,北洋艦隊大部分戰艦隻能打3000米,而倭國戰艦能打到5000米以上。也因此,鄧世倡指揮的致遠號戰艦也在當時的戰鬥當中多處受傷。”
“但就算如此,面對著倭國的入侵,鄧世倡沒有逃離。反而,得知自己戰艦受損之後,他還命令一眾士兵開足馬力,朝著倭國戰艦撞去,準備與倭國戰艦同歸於盡。鄧世昌鼓勵全艦官兵說道:吾輩從軍衛國,早置生死於度外,如今之事,有死而已!”
“倭艦官兵見狀大驚失色,集中炮火向“致遠”射擊,不幸一發炮彈擊中“致遠”艦的魚雷發射管,管內魚雷發生爆炸導致“致遠”艦沉沒。鄧世昌墜落海中後,其隨從以救生圈相救,被他拒絕,並說:我立志殺敵報國,今死於海,義也,何求生為!所養的愛犬亦遊至其旁,口銜其臂以救,鄧世昌誓與軍艦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沒于波濤之中,與全艦官兵250餘人一同壯烈殉國,享年45歲。”
鄧世昌殉國犧牲後舉國震動,光緒帝垂淚撰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並賜予鄧世昌“壯節公”諡號,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師昭忠祠,御筆親撰祭、碑各一篇。
“還有一人,名叫左棕堂。”
看著眾人無比激動的神情,陳凡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說道:“左棕堂是清朝重臣,他與曾國番等人開創了洋務運動,學習西方先進的技法,他也是清朝為數不多的有識之士。不過,在左棕堂開展洋務運動之餘,一些外部勢力卻是趁清廷遭受列強欺負的同時入侵邊疆,一時之間,邊疆告急。”
“而面對著邊疆的情況,當時清廷卻是自身難保,上頭有意放棄邊疆。只是左棕堂卻極立反對,說道,祖宗之地,一寸也不可丟,力求收復邊疆。但朝廷雖然同意左棕堂的收復之請,可清廷卻已經拿不出錢來。可就算如此,左棕堂亦是沒有退去。為了收復邊疆,他自籌軍響,向一眾商人借錢,並攜帶棺槨親帥大軍出戰。這次出戰,左棕堂就做好了。要麼是收復邊疆,要麼是自己戰死沙場。最終,也正是因為左棕堂,邊疆才得已收復”
前世如果沒有左棕堂。
恐怕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就此不在我們中華的版圖上。
當然。
左棕堂不僅僅是收復邊疆有功。
他的個人私德,同樣令清朝一眾重臣汗顏。
前世左棕堂在他死後,只留下2萬兩銀子,四個兒子每人只得5000兩。
事實上。
當時左棕堂每年的俸祿,包括朝廷的養廉銀,都有差不多2萬兩。
可是。
他死後家產只留下這麼一點,這難道是說左棕堂花錢大手大腳嗎?
如果你不瞭解左棕堂,那麼,從左棕堂留給自己子孫的家書當中就可以知道左棕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左宗棠家書共有163封,在其中一封家書中,左宗棠寫道:“付今年薪水銀200兩歸念家中拮据,未嘗不思多寄,然時局方艱,軍中欠餉七個月有奇,吾不忍多寄也。爾曹年少無能,正宜多歷艱辛,練成財器,境遇以清苦淡泊為妙,不在多錢也。”
從這一封家書當中就可以看到,左棕堂的錢去哪了?
他除了給予家裡寄幾百兩外,剩下的錢財,要麼是捐給了貧苦百姓,要麼是以他的俸祿當成了軍餉。
但哪怕如此,他還勸自己的子孫多經歷艱辛,這樣才能成器。
這樣的品德。
恐怕歷朝歷代一眾忠臣,也不見得能比得上左棕堂。
可是。
反觀當時清朝與他齊名的其他幾位。
有的死去之後,留下幾千萬兩的財產。
真不知道這樣的重臣是救國還是害國。
“譚嗣同,譚錦鏞,鄧世倡,左棕堂我記住你們的名字了。”
陳凡講完。
眾人默唸著這幾個人的名字。
他們的手指抓得更緊了。
雖然他們很想再說。
為什麼出了這一些傑出的人物,當時的清廷還是會遭受如此欺負。
但他們還是沒有問。
因為。
這已不需要問。
就像譚錦鏞一樣,他明明可以不死,但他還是死了。
不是譚錦鏞真的想死。
而是在這樣的朝代裡,哪怕就算是有這一些英烈之士,也挽救不了清廷。
“陳凡老師,後來的清廷又該何去何從?”
又有一位北大歷史系學子站了起來,問道。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大家可以討論一下,如果大家回到了當時那個時代,清廷應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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