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看到那些她近日新採的珍稀藥材,其中還有那株千年雪蓮花,知道那些都是她的寶貝,如今她卻毫不猶豫的拿來救他,心裡不禁美滋滋的。
再一想到,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詢問他的去處,擔心他的人,星夜兼程的趕來見他,那份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幾乎要將他淹沒,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
“你在那傻站著發什麼呆呢?快點坐下我給你包紮傷口。”
南宮墨立刻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衝她溫柔一笑,“好!”
然後乖乖坐好,安安靜靜的,一臉陶醉又沉迷的笑。
雲染娥眉輕蹙,有些迷惑的看了他兩眼,實在搞不懂都傷成這樣了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就不疼麼?
心裡雖然納悶,手上卻不含糊,熟練而細緻的為他清洗傷口,敷藥,包紮。
因為生怕弄疼了他,雲染格外小心,控制著手中的力道,還時不時地說一句,“要是疼的話你就吱一聲,我再輕點兒。”
南宮墨看著女孩近在眼前專注而又漂亮的容顏,揚了揚嘴角,“爺又不是老鼠,吱什麼吱?”
“??”
雲染一怔,抬眸看他,就對上他戲謔含笑格外欠扁的眼神。
若不是他臉色太蒼白,若不是實在捨不得,她真想對著他的傷口來上兩巴掌,疼死他算了!
包紮的繃帶不夠長,雲染剪下一塊繃帶壓在他敷了藥的傷處,又從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了一條布料,從他胸前開始向後纏繞。
“南宮墨,你把手臂抬起來一些。”
她靠的很近,從他的角度垂眸望去,只見女孩明眸皓齒,膚若凝脂,一縷淡雅幽香縈繞在呼吸間,無端撩動心湖一抹漣漪。
南宮墨呼吸微滯,眼眸暗了暗,依言抬起手臂。
那布條要從背後繞過,不可避免的,雲染離他很近很近,近到南宮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懷中軟玉溫香的嬌軀。
心湖中不可抑制的泛起層層漣漪,情難自禁,心猿意馬。
而云染,一門心思都專注於他身上的傷,根本無暇他想。
此刻的他在她眼中就是一個急需醫治的傷患。
她看不到他冠絕人間的美色,也顧不上他誘人犯錯的完美身材,只想著趕緊把這個傷口包紮好,好去處理下一個傷口。
南宮墨緩緩抬起手,如被蠱惑般想要撫上女孩瑩瑩如玉纖細修長的雪頸。
偏巧,雲染繫好了結,彎腰去夠一旁溼了水的帕子,準備處理下一道傷口,就這樣好巧不巧的避開了某人伸出的爪子。
南宮墨眉心一蹙,混沌發熱的頭腦恢復一絲清明,有些懊惱的捏了捏手指。
該死的!他在想什麼?
她滿心滿眼惦記著的都是他的傷,而他呢?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南宮墨深吸一口氣,乾脆閉上眼,努力壓制著體內肆意翻湧的流火。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間萬物皆為化象,一切皆是虛妄!爺一點都不熱!爺一點都不想!
雲染可不知道他的那些心思,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那些傷口上。
只是,越處理越心驚,更多的是心疼和憤怒!
除了心口那道極深極兇險的傷之外,他的腿上竟有七八處深淺不一的刀傷,根據她的經驗,皆是為匕首所傷。
雲染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發暈,難道……這些傷全都是她所為?
這一認知就像是一記重石砸在心底,壓的心臟沉悶生疼喘不上氣,就連給他上藥的手指都不受控制的有一絲輕顫。
“南宮墨,這些傷……一定很疼吧?”
南宮墨自然聽出了她聲音中的輕顫,只道是她看了他的慘狀心疼的快哭了,心裡面不禁美滋滋的倍感欣慰與幸福。
“爺不疼,一點都不疼。”
不疼?
怎麼可能會不疼?
雲染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是我,對不對?”
南宮墨愣了一下,而後一彈指敲在她額頭上,有些哭笑不得,“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是你?當然不是你!”
雲染怔怔的抬眸望著他,星眸中匍匐著一層淺淺的水霧,“你沒有騙我?”
南宮墨:還真哭了?小丫頭原來這麼在乎爺啊!
心裡飄飄然的,南宮墨趕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自然不曾騙你,你家爺從不欺騙小姑娘。”
雲染睜著一雙秋水瀲灩的雙眸靜靜地望著他也不說話,似乎一點兒也不相信他這句鬼話。
南宮墨:“……”
這是什麼眼神?
“你就刺了爺一刀人就暈了,而後殺手便出現了,若非有爺在你小命都沒了,哪還有機會刺爺許多刀?”
雲染聞言,水霧瀰漫的雙眸中驟然浮起一抹暴戾殺氣,“殺手?是他們把你傷成這樣?他們是誰?”
南宮墨:“……”
這是要去把殺手五馬分屍?就地活埋?架油鍋炸了?
若是他說,那些傷都是他自己刺的……會怎麼樣?
南宮墨抿了抿薄唇,默默地瞥了眼不遠處那把染血的匕首,眉心微擰。
失策了,方才怎麼沒把它收起來呢?
“他們是太子的人?還是……無殤?是無殤又出現了?是他傷了你?”
雲染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忍不住自己猜測了起來。
若是平時,無殤定然傷不了他,可那夜他中了她一刀,傷及要處,心脈受損,且他體內舊毒發作,如此劣勢重重之下,被他所傷也不無可能。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雲染並未注意到男人驀然黑沉的臉色。
無殤?哼!叫的可真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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