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主子的神色，正想問：是否要打擊報復回去？
卻聽他冷笑一聲，“若本王沒記錯，她一心想做太子妃。”
風玄目光一轉，覺得自己悟了，“爺放心，屬下這就想辦法拆散他們的好事，棒打鴛鴦。”
“……”
風玄瞧著自家爺神情似乎不太對勁？凝眉想了想，試探的問，“爺，難道您的意思是，直接殺了？讓她去陰曹地府繼續做太子妃的美夢？”
南宮墨眼風微涼的掃了他一眼，淡然道，“既是她心之所向，自然要助她得償所願。”
“爺？！”
風玄驚了，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您是不是對她餘情未了舊情復燃了？！
南宮墨對他的表情視而不見，眸光裡挾著凌然寒意，“讓你查的關於林千秋的事可有進展了？”
“回爺，林千秋做事老謀深算，滴水不漏，可能還要費些時間。”
南宮墨倒也沒說什麼，只讓他繼續追查。
“羅剎堂與黑風寨，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風玄拍著胸膛：這我在行！
“爺放心，屬下來之前已經讓人去端他們老巢了！”
那模樣，就差把‘爺快誇我’這句話做塊匾頂在頭上了。
南宮墨掃了他一眼，冷嗤，“那紅衣人的來歷可查明瞭？”
“……尚未。”
“那還不快去查？”
風玄：“……”
怎麼感覺他家爺看他的眼神，像是要給他一刀？
風玄心臟縮了縮，也想快閃，但……
“爺，還有一件事……”
南宮墨眯眸，眼風幽冷，“說。”
“……京中有人在製造散播謠言，說王妃被山匪擄走，意圖汙衊毀壞王妃……清譽。”
說到最後，風玄幾乎要被風中瀰漫的殺意與戾氣嚇退。
“殺！”
只有一個字，擲地有聲，徹骨森寒。
風玄抿了抿唇，小心進言，“已經殺了一部分，但謠言已在百姓中散佈，若幕後之人有心推動，只怕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殺不盡造謠者。”
“況且，就算他們迫於威懾不敢外傳，可王妃的聲譽……”
南宮墨寒眸微眯，眼底幽光瀰漫，微微沉吟片刻，“你去讓人，這樣……”
風玄聽完後飛快的道了聲‘屬下明白，屬下告退’都不等南宮墨說話，就以最快的速度飄走了。
彷彿多留一刻人都要交代在這裡似的。
南宮墨微微冷哼一聲，挾著一身寒意，轉身回了竹屋。
直到看著女孩恬靜柔美的睡顏，男人眼底密佈的戾氣才微微消散，化作點點柔情。
身上過了寒氣，他沒有立刻睡下，而是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睡夢中的女孩。
“雲染？染染？小染？阿染？以後該叫你什麼好呢？”
“你放心，凡是傷害你的人，不管是誰，爺都不會放過。”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過了七日。
沈未曦雖然滿心忌憚著秦王府的那隻‘飛天狗’，可她實在很想去探望雲染，心裡一直記掛著她的傷。
雖然知道秦王府高門大院，肯定不會缺醫少藥，那秦王又對她頗為愛重，七八十來年的內力說給她就給她了，定會把她照顧的好好地。
可，她還是決定冒著被狗咬的風險去親自看一眼。
剛走到街口就看見幾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沈未曦原本都走過去了，卻聽到了‘秦王妃’三個字，忍不住又折回去。
“這秦王妃也真是夠倒黴的，祭祀亡母竟也能遇到山匪。”
“要說劫財也便罷了，竟還被人擄上了山去，這會有什麼下場還用多說嗎？”
“我見過那秦王妃，生的花容月貌楚楚動人，可惜啊落在了一群無惡不作的土匪手裡，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麼樣了，可憐啊！”
“這秦王殿下也是倒黴，攤上了這麼個事，往後半生都洗不掉這個恥辱了。”
“我以前就聽人說過，那尚書府的大小姐是天降災星，不祥之人，剋死生母一家啊！看來是真的，這秦王殿下才娶了她沒多久，就要揹負……”
“揹負你大爺！”
一聲怒喝，那人話未說完就被人一腳踹趴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旁邊幾人驚起回頭，“什麼人膽敢當街行兇目無王……沈、沈小姐？”
沈未曦滿臉殺氣，橫眉怒對，“爾等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汙衊造謠，惡意中傷秦王妃？你們活膩了？”
京都的人都知道，將軍府三小姐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動手揍人，偏偏她武功不凡，一般人還真打不過她。
碰上了都是能躲則躲，儘量好言好語不吃眼前虧。
幾人陪著笑臉解釋，“沈小姐高抬貴手，我們也是聽說的，我們也不希望這不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
“秦王妃現在就在秦王府養傷！”
“你們聽誰說的？那人在何處？”
幾人：“……”
這怎麼看都是一副趕著去殺人滅口的架勢啊！
“不是一兩個人，是很多人都這麼說，沈小姐明鑑啊！”
“放他孃的狗屁！吃飽了撐的到處造謠！有些人就不能吃太飽！”
幾人陪著笑臉附和的罵了幾句，卑微的問，“沈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
這時，一道冷凝的聲音傳來。
“確實太平日子過久了，飯吃抱了，開始滋生事端，造謠生非。”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布衣青衫的中年男子，羽扇綸巾，儒雅內斂。
眾人識得他，華醫堂的名醫，京中頗負盛名。
於是紛紛見禮問好，“百里先生。”
百里眉眼淡淡的掃過幾人，淡聲說道，“秦王妃傷重，華醫堂接診已經第六日，莫老每日親自過府看診。”
幾人紛紛睜大眼，面面相覷。
華醫堂的莫老，那可是老壽星般的存在，歷經三朝，德高望重，你就算是懷疑皇帝說的話，也不能懷疑莫老所言。
“諸位不知從何處聽得這般謠言？如此荒謬之談，竟也相信？”
如今被百里的眼神看著，眾人只覺面上發熱，羞愧難當。
“百里先生，我們也是道聽途說，未經考證，是我們淺薄無知了。”
百里羽扇輕搖，神色淡淡，語調不緊不慢，“秦王再怎麼樣也是真龍血脈，詆譭秦王妃便是抹黑皇室。此乃滅族重罪。”
幾人一聽，如遭雷劈，面上露出驚恐之色，“我們、我們無意詆譭秦王妃啊！我們就是、就是……”
百里微微一笑，悠然道，“我知道，諸位只是一時被人矇騙而已。不妨仔細想想這散播謠言者的用心之惡。”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一臉憤慨，“這也太險惡了吧！”
沈未曦亦在邊上點頭，“這散播謠言惡語中傷之人，簡直其心可誅！”
“先生可知是何人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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