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湘省開始釋出關於美術生藝考的考試大綱。
高三學子的第一個學期是最重要的。
藝術生的高考在12月份,這裡會有省統考和校招考試,省統考就是統一的高考,而校招考試是在省統考的基礎上,自主報名去考試。
校招考試會更加的困難,並且內容比省統考更加複雜。
迴歸本心的齊道開始著重準備考試,十月份之後到考試這段時間,是藝考生最為忙綠的時間。
而學校藝體節也在準備之中。
方白原本是想以秦夢懷孕的理由退辭掉學校藝體節的節目,但架不住幾個校領導輪番上陣來勸說。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上去唱首歌。
同樣的,他給張靜和陳月兩個小丫頭給報了一個唱歌的節目,在這次希高藝體節之後,等網上的熱度再漲一些之後,就可以考慮去簽約樂蝶公司了。
許之謙已經找了方白幾次了,說公司想要把這倆小丫頭簽下來,方白想著再積攢一些名氣,等有一定的粉絲基礎之後,再籤公司。
到時候進大學之後,就可以考慮一邊求學一邊出專輯了。
就跟前世的松鼠一樣,在網上先把名氣給打響,打響之後,再簽約公司。
“富強、民主、文明……”
隨著手機鈴聲的響起,方白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何強】
看著來電顯示,方白眉頭微鎖。
腦袋裡浮現出一個胖胖的身影,方白的初中同學,一直都有聯絡,聯絡的不多,但是算得上是玩的比較好的朋友。
方白結婚的時候,何強來參加過婚禮。
“喂,強子!”
方白接起了電話。
“白哥!”
那邊的聲音略顯得疲憊,似乎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咋了?咋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方白問道。
何強苦澀的笑道:“最近遇上了些事情,想找個人喝酒,找來找去,整個湘市也就白哥的電話能打了。”
方白笑了笑:“行,你說個地,我來。”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看了一下自己的課程表。
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去班上找黃湘妍吩咐了一句,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去辦公室找秦夢老師。
又去辦公室跟秦夢說了一聲,得到答覆之後,方白就騎車出了門。
何強發過來的地址離希高並不遠。
騎車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一個小餐館。
方白下了車,就走進了餐館。
剛進餐館,便看到一個略顯得頹廢的身影,正一杯一杯灌著啤酒。
“臥槽,方老師?!”
當餐館的老闆看到方白之後,驚呼了一聲。
方白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方老師合個影,合個影!”
老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方白也沒有拒絕,笑著就跟老闆合了個影。
何強也是注意到了這邊,趕緊起身。
合過影之後的方白對著何強擺了擺手,然後坐到了他的對面。
“咋了?強子,失戀了?”
方白調侃道,這個何強初中的時候就談戀愛,談網戀,一個初中就談了七八段網戀,高中的時候更是各種談戀愛,可以被稱為情場老手。
據他自己的話來說,談戀愛不過是享受過程,他不碰人家身體,純精神戀愛。
這也就導致,每個分手的女孩子都對他戀戀不忘……
何強噗哧笑了出來:“白哥你覺得我像失戀的人嗎?”
“那怎麼回事?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
方白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隨後給安保公司的人發了條簡訊,讓他們過來把自己的車騎回去。
“我只是在想,現在的學生到底怎麼了。”
何強端起酒,一口悶了下去。
“說說!”
方白慢悠悠的吃著菜,喝著酒。
“我之前不是在那什麼學校當班主任嘛,辭了。”
何強說道。
“嗯,繼續!”
方白點點頭。
在何強的述說下,方白大致明白了來由。
就是何強在初中當班主任,然後學校給他分了一個比較差的班級,應該說非常差,就純屬把所有好學生挑出來之後,剩下的差學生。
這樣的差學生組成的一個班,就交給了何強。
但何強也沒有放棄過這個班級。
對每個人都是盡心盡力的,但同時何強跟方白一樣,深受老一輩傳統教育的影響,會使用棍棒,打手板之類的。
在方白這輩人眼裡,成績可以不好,但是品行一定要端正。
小樹不修不直。
這也就導致學生的逆反心理很嚴重。
這一次尤為突出,尤其是班上有一個從北上廣轉學回來的女孩子。
她喜歡跟何強對著幹,而且還是那種說教不聽,你一說教就用仇視的眼神瞪著你的那種。
你找家長之後,家長還告訴你,他家的這個孩子受不得委屈,要老師多鼓勵。
“白哥你知道這個女孩子有多離譜嗎?”
“去跟其他班的男孩子打架,每次她錯了之後她總是一幅她很有理的樣子,還能跟老師爭起來。”
“在家裡跟她媽也對著幹,好幾次晚上跑出去,凌晨不知道幾點才回家。”
“拿著樹棍追著別人班的學生跑,上課不進教室,早上想幾點來學校就幾點來學校。”
“想起就一肚子火。”
何強真的是說起這個事情,就有些恨的咬牙切齒。
方白也是第一次看到何強這般模樣,對於何強,方白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文爾雅,非常知禮節的一個人。
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何強露出這種樣子。
不過聽著何強的述說,方白也能明白何強為什麼會這樣。
“然後這個學生就把你給告了?”
方白推測道。
“嗯!”
何強點了點頭。
方白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何強。
說實話就是,他改變不了什麼,也決定不了什麼,個人的意志是無法改變環境的。
只有所謂的大勢所趨,順應潮流。
“走一個!”
方白只能舉杯。
就好像之前安慰李琳娜一樣,很多東西根本沒法去說,也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兩個人喝了些許酒,隨後也聊開了。
酒後吐真言,壓抑許久的何強也開始碎碎叨叨的說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說自己大清早就到學校了,然後每天放學之後還要跟家長溝通……
有時候學生放學路上沒有回家,他還要去找學生。
方白只能苦笑著附和,這就是義務教育階段老師的不容易,人性和人心永遠是不可捉摸的兩個極點。
沒有任何一個事情可以讓所有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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