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芳:“……”
“你一個送外賣的,就四十塊錢?那這錢你怎麼賠?”
方白驚呆了,只能說,你特孃的真是個人才!
“我一定會賠的……”
白天重複道。
“你拿什麼賠?算了,你給你家裡人打電話吧,讓你家裡人拿錢來……”方白擺了擺手。
“我沒有家人……”
白天嘴唇蠕動了一下,有些低沉道。
“嗯?”
方白疑惑的看著他。
“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母親為了養大我,操勞過度,身體不好,前幾年也走了……”
白天低聲說道。
“那你結婚了沒?”
方白看著面前的人。
“妻子跟人跑了,捲走了我所有的錢……”
把這一切說出來,白天似乎輕鬆了很多。
“那你還有什麼親人沒有?”
“有,我女兒……”
提到女兒兩個字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臉上明顯出了一種心疼之色……
“還有個女兒?”
方白嘀咕了一聲,看著地上的車:“都有錢買車,身上只剩下四十塊錢了?”
“都拿去給我女兒治病了,她有白血病……”
提起女兒,這個漢子眼眶不免紅了起來,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那你還送外賣……”
方白口不擇言的說出這句話。
“送外賣一天能賺一百多快……我送……送一個月加全勤可……可以有三千五……”
“可……可……可以救我女兒……可以救……救我女兒……”
這個中年漢子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起來,甚至說到後面還喘著粗氣,眼淚不爭氣的還是流了出來。
等眼淚流出來之後,整個人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連哭的聲音都沒有了。
人在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哭泣是沒有聲音的……根本發不出聲音。
所有那些痛哭並且發出很大聲音的,都是刻意的,想要引起他人的關注……
方白嘆了一口氣,這特麼都是一些什麼人間疾苦。
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
自己過的不盡人意,卻也見不得人間疾苦……
李曉芳拉了拉方濟生的手,方濟生拍了拍方白的肩。
方白嘆了一口氣:“算了,這錢,不用你賠了!”
“我……”
此時的中年人早已經是涕淚滿面。
“這錢……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中年男子抽泣了一下,然後猛然擦乾了自己的眼淚,重新振作了起來。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方白詢問道。
“演員。”
白天開口道。
“演員……”
方白嘀咕了一聲:“話說,你女兒的病,要多少錢才能治得好?”
“二……二十萬!”
白天直接說了出來。
……
夕陽下,方白看著遠去的白天。
不禁感嘆,這個世界上確實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他沒有讓白天賠錢,你讓他賠錢,無非就是逼著他去死。
他看著夕陽,不由嘆了一口氣,有時候人真的反抗不了自己的命運。
方白覺得自己可能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但他有能力去改變別人的命運。
這可能就是所謂做好事的意義。
而自己……
可能就是所謂的爛好人吧!
方白又嘆了一口氣,然後聯絡了一下裝修師傅,自己家的這個餐館得重新裝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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