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老騙子是這麼教我的,我也是這麼練出來的,現在我不穿潛水服,像魚一樣潛到海底,也是因為練了這個功法,你要是在這裡找不到氣感,那我也沒辦法了。”殷東不負責任的說。
顧文鬱悶的說:“我感覺我是修了個假功法。”
“你怎麼不感覺長了個假腦子呢?”殷東很不厚道的調侃著,把船上的小桶裡裝了點海水,再把海蟹放進去,又在礁石帶揀了些扇貝放進去。
“老子還真不信邪了,我繼續練!”顧文憤憤然說著,再度擺好的修練姿勢。
天色己晚,落日西沉。
晚霞從西邊的海面上升起,給遼闊的大海染上了一層橘紅色,瑰麗無比。海風掠過,推動層層水波浩蕩而去,波光映著霞光,像展動的綵綢,美得令人陶醉。
殷東空閒下來,坐在艦板上,沉下心神來欣賞眼前壯美的景色,只覺得心靈彷彿受到洗滌,除去了塵垢,進入一種空靈的玄妙感覺中。
直到落日一點點沉入海中,暮色從四面八方蒸騰而起,一動不動的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招呼道:“上船吧,該回去了。”
等顧文上船後,殷東就划著船回去了。
大金伴著船遊了好長一段,才爬上船來,甩了甩身上的毛,水珠四濺。顧文給了它一巴掌,笑罵道:“小寶這狗都帶壞了,故意把水甩到我身上。”
殷東哈哈笑道:“你該說,是你欺負小寶,讓狗都看不過眼了,要找你麻煩。”
顧文笑罵:“滾蛋!這鍋我可不背,小寶那小崽子就是個黑心餡兒的,只有他欺負我,沒有我欺負他的。我老爸回去後,就跟我說,早點結婚生孩子,生個女兒跟小寶訂個娃娃親,以後顧家就交給這小子執掌,讓我混吃等死算了。”
“少胡扯了!”
“你別不信啊,要不我打個電話,你問我爸,真是他說的。”
“那是顧叔在激將啊,少年,你還不懂你爸的苦心,從此洗心革面,改過自新,浪子回頭……”
“滾你的,我說正事兒,小寶跟我閨女訂娃娃親,這事兒就說定了啊。”
“那可不一定啊。小寶肯定能修煉,我們爺倆以後都……我靠,那是……”
殷東的聲音戛然而止。
咚咚咚咚……
這是他的心跳越來越快的聲音,而他眼前看到的是夜色中瀰漫而來的灰霧,還有那若隱若現的幽靈船的影子。
真是日了狗了啊,這艘幽靈船真不是在誘惑他麼?
要不是還殘存了一線理智,他現在就划著船衝向了灰霧,衝向了幽靈船。
“衝進去!絕對不要再錯過這次機緣!”
至於衝灰霧裡,會碰到什麼,究竟是機緣,還是致命的危機,他己經不去想了,現在唯一牽掛的就是小寶。
他直勾勾的望著幽靈船,語調怪異的說:“文子,我要進去看一看,你在這裡等我兩個小時,不,三個小時吧。到時候我沒有回來,你就回去,把小寶當親兒子,還是當女婿,都隨便你了。”
顧文有些慌慌的說:“東子,你這麼說,我好緊張啊,要不,你就不去吧。”
“錯過了一次機緣,我有個預感,再次錯過,我一定會後悔的。”殷東急促的說,心臟竟然隱隱有灼燒般的刺激感,讓他己經迫不及待要衝進灰霧了。
“那就一起去,反正我爸都預定小寶當繼承人了,就算我不在了,他把小寶當親孫子養大,也是一樣的。”顧文一把抓住了準備跳海游過去的殷東,他的身體裡也有冒險因子,這時候也壓制了對未知事物的驚恐,開始激動了。
殷東猶豫一下,答應了,就划著船往灰霧方向去了。
顧文忽然叫道:“東子,我感到你說的引氣入體了,全身毛孔裡都有氣往裡鑽啊。”
“靜心寧神。”殷東提醒了一聲,也嘗試著一邊划船,一邊運轉心法。
剛開始時,無法讓兩者默契的結合,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方法,在保持相同頻率划船動作的同時,還能運轉功法修煉,身體像一個黑洞,吸引著前方的灰霧湧來,漸漸以他身體形成一個灰霧漩渦。
殷東並不清楚,從大灣村方向開來了一艘快艇,林老像瘋魔似的揮舞著手臂,衝著駕駛快艇的王海潮嘶吼:“快!再快一點!你這個沒腦子的蠢貨,你開的是烏龜嗎?”
被罵得臉發黑的王海潮,很想說“你這有的烏龜有這速度嗎?”,可是他不敢說,甚至不敢大聲呼氣,因為林老的樣子很可怕,好像隨時會撲上來撕碎他的野獸。
王海潮心裡恨死了殷東,那個陰險的傢伙一定知道林老很可怕,才故意把他推出來當擋箭牌,讓他來給林老駕駛快艇。
這時候王海潮完全忘記了,是他主動往林老身邊湊,主動鞍前馬後的侍候林老,就算林老給不了他什麼好處,也能透過林老討好秋總。
王海潮還不止一次幻想過林老欣賞他,還在秋總面前誇他,使得秋總對他另眼相看,笑靨如花……那場景太令人陶醉了。
此刻,聽到林老撕開了平時令人如沐春風的外表,露出猙獰可怕的真面目,用極其惡毒的言語辱罵他,才知道他一直想多了,就算他給林老當牛做馬,也得不到賞識。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林老要他把快艇開進灰霧裡去!
他不想接近灰島,因為過世的爺爺跟爸爸都警告過他,絕對不要接近灰島,那是個受過詛咒的島,尤其是灰霧籠罩的時候闖進去,絕對會屍骨無存。
“快!要是灰霧散了還到灰島,我就殺了你!”林老像瘋子嘶聲吼叫。他並不是虛言恫嚇,因為他手裡赫然拿著一把十字弩。
本來王海潮看到十字弩對準自己腦袋時,就慫了。灰島很可怕,但是林老更可怕。他毫不懷疑這老頭己經瘋了,真敢殺了自己。
王海潮不敢反抗,只能不斷的提速,直到快艇像在水面上飄一樣,終於趕在了灰霧瀰漫了整個灰島時,抵達了灰島。
“林姍,我來了!整整三十二年了,你帶著孩子躲在灰霧裡,躲了我這麼多久,我要來帶你回家了。”
林老輕聲說著,聲音溫柔無比,聽得王海潮全身冒了一層雞皮疙瘩。
“您沒事吧?灰島是個荒島,沒有人煙的。”王海潮聲音發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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