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抱著小寶追進了廚房，驚奇的問：“那老頭是什麼來頭啊，好囂張啊！”
漁場審批的手續很快批下來了，快得讓殷東都詫異，去找老陳打聽了一下，一般這種審批至少要三個月的，他這算是特事特辦了，應該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
殷東跟老陳吹了一會兒牛，離開後，臉色陰了。他幾乎可以肯定審批手續辦得這麼迅速，是林老打了招呼，哪怕那老頭並不是使絆子，還算是幫了忙，他也覺得心裡很不安。
很快，他把不安壓了下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林老打什麼主意，反正他是不會跟林老一起去灰島，現在就把漁場建起來，儘快開始養扇貝，要不然他的石房蓋好了，制乾貝的裝置到貨了，卻沒原材料加工。
辦好了手續，還得把那片海域給圈起來，又是一筆投資，還不能省。殷東買了大量連著漁網的浮標，在相關部門來人的監督下，把浮標投入到那片海域的邊緣。
那些監督人員走的時候，還交待殷東注意環保，不要讓漁場汙染周圍的水域，他們會來抽查的。
“我是漁民，我最恨海洋汙染了，領導們都放心，我還準備種植海藻珊瑚礁改善漁場水質呢，我敢立軍令狀，我這漁場的水質只會越來越好。”殷東拍著胸脯說，讓大家夥兒都笑了起來。
送走那些人，林老又登門了，殷東也不好把人拒之門外，請到院子裡，給泡了杯茶，問道：“您老又溜彎兒了？”
林老一掃那天的陰悒，像換了一個人，笑得很有親和力的說：“我給你當養殖顧問來了，免費的，不收你錢。”
很想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話到舌尖上，殷東還是厚道的嚥了回去，隨口笑道：“行啊，那您給指導指導唄。”
“你要是養扇貝，那就養櫛孔扇貝吧。現在櫛孔扇貝養殖技術現在己經很成熟了，一般的養殖模式有三種，首先是筏式養殖，在海域設定筏架，吊掛養殖籠。還有就是穿耳吊養，和底播養殖。我去那片海域看過，你可以在水面上採用筏式養殖，在那個礁石帶採用底播養殖……”
聽了林老一番話，殷東深覺有理，連連點頭，然後又問：“扇貝苗哪裡有賣，您老知道不？有沒熟人可以給我打個折？”
“海大的後勤集團就有魚苗貝苗培育基地，我給你那邊種苗公司負責人的電話，你自己去選種苗吧。”
“大學不應該是象牙塔的嘛，竟然也沾染了銅臭氣？”
“象牙塔就不能弄個魚苗貝苗培育基地用於教學研究了？再說了，沾染銅臭氣又怎麼了？還給那麼多學生提供勤工儉學的機會了。”
“……也行。”殷東喃喃說著，偷偷打量林老的神情，總覺得他過於親和了，是這老頭更擅於偽裝了，還是性情大變了？他相信應該是前者，心頭的警惕性更高了。
海大的貝苗質量挺好，而且還有配套服務，伐架跟養殖籠配套送，或者選浮球吊籠也行，都是把籠子吊掛在海面上養殖，並且送貨上門。
殷東一口氣買了二十萬元的扇貝苗，全都是櫛孔扇貝苗，3釐米左右的。因為是林老介紹來的，種苗公司的人好意勸他多混搭幾個品種，說是為了降低風險，不至於出了意外，就全部死掉，但是殷東沒聽。
他在那個海域的礁石地帶就看到了櫛孔扇貝，沒看到別的品種，說明櫛孔扇貝能適應那裡的環境，再說海水中還有豐富的靈氣呢，出不了意外。
種苗公司建議買監測水中溫度的裝置，他也沒買，只是聽了關於養殖密度的建議，每層養殖籠按八十粒扇貝苗的規模來養殖，養殖籠之間的間距離儘量拉大，反正他承包了二十平方公里的海域呢。
等殷東離開之後，種苗公司的李經理就打電話給林老：“您老說的殷東來買了二十萬的扇貝苗，他沒什麼養殖經驗，性格還固執，不肯聽人勸啊，非要購單一的品種，抗風險性就小了點，您是不是回頭再跟他說一下？”
“那就等他吃一塹長一智吧。”
話雖如此，林老轉而又說：“回頭你派技術員多去幾趟，幫他盯著點。”
李經理自然滿口答應，決定殷東的扇貝苗要是死得多了，他就免費贈送一批其他品種的扇貝苗，算是給足林老的面子。
殷東倒是不知道這個後續，跟著種苗公司送貨的車回了大灣村，借了才哥的船，把買的扇貝苗轉運到了漁場。在船上，他問才哥：“回頭幫我問問你姐夫，造船場有沒有報廢的船，不能開，但是能懸浮在海面上。”
“你想搞船體網箱養魚嗎？”才哥問道，不等殷東回答，又說：“前些天聽我姐夫提了一嘴，說他們接了個定單，改造一艘3000噸級養殖工船，客戶要透過構建養殖工船和多類網箱模式，進行遠海深海養殖。”
殷東汗了一個，3000噸級，這逼格太高了點。他說：“我就是問問，要是有報廢的船，又便宜，就買了放我那漁場，可以發個電啊，改裝個廚房臥室什麼的。你知道的，漁場的小島只要風浪大一點，就能淹了，不可能在島上放發電機。”
“回頭我讓姐夫幫你打聽一下吧，像報廢的船連廢品回收都嫌麻煩，應該是可以買到便宜的，反正你也不要太大的。”
才哥說完，又左右看看，顧文抱著小寶在另一側船舷，別的船員和種苗公司的人也離得有點遠，他壓低了聲音問：“東子，你那個青斑魚是在哪裡釣的？我爸吃了那個魚，病情都好像是好了些，昨天剛出的化驗結果，醫生說是癌細胞生長被抑制了，而且凋亡速度加快，還問我們是不是用了什麼民間秘方呢。你說那個魚是不是真能抗癌？”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是在灰島附近釣的青石斑魚，再釣到了我就給你送去，有沒效多給老爺子吃一些。”
殷東半真半假的說著，心知被靈氣改造過肉質的青石斑魚，真的是有抗癌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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