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笑著開口說道:“王上知大漢境內流民四起,皆因劉家之暴政;
但王上可知大漢世家豪門也是苦大漢久已?”
“仙長說的可是真的?”北宮伯玉有些疑問的問道。
“那是自然,貧道乃是修道之人,自然不可說那誆騙人之話語。”于吉說道。
實際上于吉說的都是真話,只不過有些不清不楚罷了。
比如黃巾起義,卻是就是流民起義,但也只是一部分;
世家豪門也確實不滿劉辯的政策,畢竟誰家過得好好的,突然出現一個強盜,搶錢搶地,還能指望這些人感恩戴德嗎。
但通過於吉的敘述,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而作為異族,根本就不瞭解大漢內部詳細情況,只知道大漢富裕,缺衣少食了,那就南下搶一波,只要搶得到,那麼一整年的糧食都不用愁了,甚至可能好幾年的也都有了;
還有那水靈的女人,精美的瓷器,華麗的布匹,以及世界通用的黃金銅錢。
這一切,都被異族們喜歡,或者說貪婪。
而如今聽到于吉的話,北宮伯玉心中也是開始盤算起來。
但北宮伯玉雖然是羌族的王,但實際上並不太會玩政治這一門強大的學問。
因此北宮伯玉臉露崇敬的對著于吉說道:“道長,那小王應該怎麼做啊。”
雖然不太會玩政治,但求人辦事的樣子,北宮伯玉很熟。
畢竟能夠成為王上的人,對於這些屬於本能了。
而於吉也很是滿意北宮伯玉那求人的態勢,因此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接開口說到:“王上,大漢雖然有馬,但都在朝廷手中,實際上大漢很多地方是缺少馬匹的,而西涼本就產馬...”
于吉的話沒有說透,而是留下幾分讓北宮伯玉自己思考。
作為一個年老成奸的人,自然清楚,一個本萬人之上的王者,是不需要人指手畫腳的。
他可以低聲詢問,但絕對不會讓旁人給他做決定,因此于吉只是提了一個建議,然後就閉口不言了。
而北宮伯玉這邊卻是被于吉所說的話打動了。
實際上異族一直最想的是劫掠或者入主中原,但如果這兩件事不能成功,那麼貿易就是最優的選項。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著名的絲綢之路,就是大漢與西域開埠互市。
也正因為絲綢之路的原因,使得大漢周邊的異族,在那個時代過得生活是最好的。
而如今于吉的提議,實際就是一個開埠互市的簡略版本,或者說是一個光明正大的走私團伙。
可是北宮伯玉卻很高興,因為這可以增加羌族的實力,也可以幫助大漢內部那些有反心的人物的壯大。
只是這要和誰交易,這是個問題,不過北宮伯玉也不急,畢竟於吉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事兒嗎。
之前就說過,北宮伯玉不是傻子。
本來北宮伯玉並不清楚于吉的心思,但從於吉開口說了買賣馬匹的事情,北宮伯玉自然也是明白了,于吉實際上就是為買馬而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為了哪方勢力罷了。
于吉現在依舊悠哉的坐在王賬內,喝著那並不美味的酒水。
卻是不知道,北宮伯玉已經將他的來意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看書溂
原來於吉與南華五人商量之後,于吉前來西涼羌族。
但于吉也不是真心的想要幫助西涼的羌人,他雖然是個修道之人,但老祖宗留下來的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卻是認可的。
再加上,修道之人要上體天心。
那麼天心是什麼?
華夏的皇帝是天子,那麼天心就是華夏富強。
如果幫助異族入侵中原,那也別修什麼道了,道心恐怕都得瞬間崩壞。
這也是為何自古以來,道家雖然經常造反,但只要異族入侵就會下山救人了。
所以于吉前來西涼就是給黃巾軍增加籌碼,當然如果能讓羌族給劉辯製造點麻煩,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些北宮伯玉自然是不清楚的,因此他又開口對著于吉問道:“那道長,我羌族的馬匹的買賣,您可有買家?”
于吉聽到北宮伯玉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然後開口的說道:“王上,那董卓不就是個很好的買家嗎。”
于吉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升起,畢竟北宮伯玉答應的太過於爽快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詢問自己,因此于吉轉瞬就將來之前計劃的一條計策說了出來。
北宮伯玉聽到于吉的提議,也是一愣,本來他以為這次能試探出,于吉到底是哪方勢力的人,然後將他驅趕出去,或者直接殺了。但卻沒有想到他給出了董卓這一答案。
但這個答案又很有理有據,而且還很有操作價值。
這讓這位羌王有些猶豫了,因為他突然發現,好像自己沒有必要驅趕走于吉,因為自己麾下確實沒有什麼智謀之士。
實際上他也有想過韓遂與邊章。
當然在原本歷史上他確實很仰仗韓遂,甚至推薦韓遂成為了首領。
但現在不一樣啊,大漢不似原本歷史上那般孱弱,韓遂自然不敢再這叛軍之中展露才華,甚至有點原本歷史上徐庶的意思,身在羌營,心在漢。
種種機緣巧合之下,北宮伯玉這個羌族首領,實際上就是個莽夫,根本不懂治理天下,也就會個帶兵打仗,而且還是帶頭衝鋒的主。
因此,現在有一個智謀高絕之輩,讓他感覺有些如虎添翼。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國之大事,多小心也無大過,所以他也不著急表露思緒,而是又開口問道:“可是道長,董卓那廝根本就不跟我們結盟啊!”
于吉笑著捋了捋發白的鬍鬚,然後說道:“王上莫要擔心,還請給貧道一件信物,貧道今夜前往董卓大營來說通他。”
“道長不可,那董賊雖然狂傲,但軍威齊整,顯然防備森嚴,道長不可以身犯險。”北宮伯玉一聽於吉要夜闖軍營,急忙勸道。
于吉卻是笑了笑,只是開口說道:“王上勿憂,且看貧道手段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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