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鬱不敢置信,用懷疑的眼神,仔細觀察著周乙的面部表情,遲疑兩秒,才緩緩出口:“你是誰?”。
周乙沒有回答王鬱的疑問,而是反問道:“為什麼不說接頭暗號?”。
王鬱跟楚蘭對視一眼,之後滿是懷疑地說道:“因為狐狸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周乙再一次看向門口,見走廊安靜無聲,才繼續說道:“我叫周乙,是黨組織安插在警視廳的內應。”
“北滿省委的謝子榮,叛變了!”
“但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自己做主,找到了我的聯絡站,想辦法獲取了你們的接頭暗號!”。
王鬱聽到這裡,臉上疑惑未消,詫異地反問道:“為什麼暴露自己?”。
“一組逃出去了,你們是特務科唯一的突破口。”
“我聽到傳聞,說警視廳高層,已經作出決定,準備將你們逮捕審訊!”
周乙平靜地回答,眼睛還看向門口。
王鬱聽到這個訊息,心頭一緊,但還是警惕性十足,繼續追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不叫紅姐,你叫王鬱。”
“這次行動的組長是張憲臣,是你的丈夫。”
“你一直在南滿執行任務,所以北滿沒有人知道你跟張憲臣的關係!”周乙說道。
王鬱警惕性一下子就鬆懈下來。
她跟老張的關係,北滿的確沒有幾人知道。
因為兩人都執行秘密任務,檔案和名字,都是保密的。
就算組織內部交流,也是代號,或者其他稱呼。
“有一組情況嗎?”
楚蘭知道王鬱和老張的情況,見周乙能將二人關係說清楚,知道他是自己同志,立馬問起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周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老張他們的下落。
楚蘭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失落,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拖著地。
“這時候,沒訊息比有訊息強!”
王鬱於心不忍,嘴上寬慰了一句。
周乙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下一步怎麼辦?”王鬱見楚蘭消停了,繼續問道。
“任務會交給其他人完成,你們不用擔心。”
“養好身體,之後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安全撤離哈爾濱!”
“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幫我拖住敵人!”周乙說道。
王鬱點點頭,表示同意。
她和楚蘭已經露了相,他們已經上了警視廳的逮捕名單,以後也不可能再在東北執行任務。
離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周乙還想繼續說,但走廊已經響起腳步聲,幾人只能停止交談。
...
葉金榮快步走到衛生間,脫下皮衣,用楚蘭的手絹,不停地擦拭著上面的汙穢。
紅姐吐了能有半個小時,胃裡並沒有多少食物殘留。
所以,皮衣上只有胃酸和胃液。
皮衣上汙穢雖然能清理乾淨,但味道很難徹底清除。
葉金榮聞了聞手上的味道,面露嫌棄之色。
在心裡罵了幾句,隨手把弄髒的手絹,拋進旁邊的垃圾桶中。
穿上皮衣,葉金榮又一次洗了洗手。
確定手上沒有味道後,才不緊不慢地離開廁所。
醫院當中,靜悄悄的。
剛才還忙碌的醫生和護士,好像都消失了!
葉金榮哼著小曲,走到公用電話旁,四處瞟兩眼,見四下無人,頭夾住話筒,手麻利地撥動號碼盤。
“喂!哈爾濱警視廳,哪位?”
“我是葉金榮,麻溜轉科長辦公室。”
“好的,您稍等!”
葉金榮趁轉接的空檔,轉身後看,走廊還是一片死寂,只有鐘錶齒輪轉動的聲響。
“是金榮嗎?”
葉金榮聽到話筒中傳來高彬陰沉的聲音,下意識站直,小聲回答道:“科長,我是葉金榮!”。
“我聽小蔡彙報,你跟周乙,陪著去醫院了?”
“情況怎麼樣?”高彬略顯關切的問道。
一直觀察著周圍環境的葉金榮,聽到頂頭上司詢問,飛快彙報道:“科長,就是食物中毒。”
“應該是吃壞東西。”
“周隊長現在正在裡面看著那,出不了茬子!”。
電話另一頭的高彬,聽到病房當中,只有周乙一人看著,立刻下令道:“趕快回去。”
“看住蝗蟲二組的人,不要出了紕漏。”
“還有,看住周乙,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看有沒有異樣!”。
葉金榮聽到高彬的指令,心裡雖然疑惑不解。
也不清楚周乙犯了什麼事兒,要被秘密監視。
但高彬是他的老上司,條件反射地回答了一聲:“是!”。
說完,就結束通話電話,快步往病房趕。
一路小跑,葉金榮氣喘吁吁地趕回了病房門前。
掏出腰間的手槍,開啟保險,輕輕上了膛,縮排袖子中,猛然開啟房門,闖了進去。
可沒往裡走上半步,他就看見面無表情的周乙,和正準備打針的護士。
...
陳真坐在萊茵河咖啡館臨窗的位置上,從視窗往外看。
聖瑪麗醫院就在不遠處,距離不到五米,只要穿過馬路,就能抵達。
距離雖短,但他不敢妄動,只能靜靜地觀察,尋找破綻。
這時,咖啡館的門開了,走進一位美豔女子。
咖啡館中的男客人,紛紛將視線對準在她的身上。
還有孟浪的登徒子,用拇指哥吹起口哨,希望能吸引這位美人的注意。
這些人的女伴們,見狀也吃起醋來。
心裡罵了句騷狐狸,立馬將自己男人頭擺正,不讓他們去看。
“大晚上的,叫我出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俞秋煙將鼻樑上的墨鏡摘下來,扔在桌子上,坐在陳真的對面。
陳真沒有說話,打了個手勢,讓吧檯的服務員,給她上了一杯咖啡,饒有興趣地用手拿起桌上,這副造型別致的墨鏡。
拿起才發現,墨鏡腿是用玳瑁製成,價格不菲。
看來自己給她開店的錢,不少搭在行頭上了。
“你大黑天戴墨鏡,就不怕走路撞電線杆子上?”
“錢不錢的無所謂,別在傷了自己!”
陳真放下墨鏡,往自己的咖啡中又扔進一塊方糖,揶揄一番。
俞秋煙白了陳真一眼,笑著接過服務員的咖啡,見服務員走遠,才開口反擊道:“陳大少爺剛舉辦完訂婚宴。”
“這時候不陪您家中那位金枝玉葉,反倒找我這個小情人。”
“就不怕您家裡那位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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