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非常的理直氣壯。
陳真現在還沒有誕下子嗣,這對於單傳的陳家,可是重大事件。
雖然陳家沒有皇位來繼承,但他家真有家主之位繼承。
畢竟這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不能交給外姓人繼承。
雖然按照滿洲習俗,男人在沒有娶正妻之前,是不允許有子嗣誕生,得娶妻三年之後,才可以納妾。
當然,大清早就沒了,滿洲國是一夫一妻制,不允許娶小妾。
但這就是瞎子的近視眼眼鏡,擺設。
這些世家子弟,依舊玩的花花,司法部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看不見。
畢竟都是大關係套小關係,都是熟人,的確不好處理。
“陳處長,這是那裡的話!”
“監聽室內,不少武藤機關電訊處的人,您也不能趕盡殺絕啊!”韓又潔笑眯眯的說了一句,言語中,都是警告。
陳真不屑地撇撇嘴,冷冷的說道:“日籍人員是地位高,但是也得分人。”
“外加殺人的方式有很多,並不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給我一間沒有監聽器的房間,這也算是對老朋友的關照!”
陳真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將窗戶紙直接捅破。
“好吧!”韓又潔見陳真油鹽不進,只能點頭同意。
陳真招呼俞秋煙從洗手間招撥出來,三人一起走出房間。
三樓的空間更大,屬於主人房的範疇。
陳真挑選了半天,選擇了一間有大陽臺的,屋子內還有一間隔出來的書房。
“就這間了。”
“說話方便嘛?說點生意上的事兒!”
陳真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而後掏出香菸,讓了一支,見韓又潔揮手拒絕,就獨自點燃,才開口問道。
韓又潔點了點頭,打開了書架上的唱片機,隨便拿出一張唱片,放了上去,將唱針放上,讓音樂響徹整間書房。
“現在可以了!”
“書房中有一枚,無論如何都不能祛除。”
“這也是對你的保護。”
“說吧,生意上怎麼了?”
韓又潔靠在柱子上,淡淡的問道。
狠抽了一口煙,隔了兩三秒之後,就吐出一團不規則的煙霧,同時他也注意到,韓又潔眼中,貪婪的神色。
“我的客戶,又要了三十箱的消炎藥。”
“貨我已經準備出來了。”
“但是,他們又提出了一個過分的要求!”。
“什麼過分的要求?”
能讓手眼通天的陳家,都感覺過分的要求,韓又潔十分的好奇。
“也沒什麼,就是想要購買三千杆三八式步槍,五十箱手榴彈。”
“不用運到天津,送到察哈爾就好!”陳真滿不在乎的說道。
三千杆三八式步槍!
五十箱手榴彈!
這都夠裝備一個團了,這已經不是過分的要求,這是漫天要價了!
現在察哈爾已經歸宋哲元了,二十九路軍正在調整佈防,準備將其當老家建設。
這些軍火,用屁股想,也是給他們的啊!
“這個生意實在太大了!”
“這些軍火倒是不難搞到,可是用什麼渠道運出去,是個大問題啊!”韓又潔艱難的說道。
見小利忘命,謀大事惜身,說的就是韓又潔這夥人。
上不得檯面的傢伙!
陳真心裡罵了一句,嘴上卻沒有為難,臉上充滿惋惜,裝作無奈地說道:“既然韓主任害怕,那就算了。”
“可惜了這筆買賣,可惜了十根大黃魚啊!”。
聽到十根大黃魚,韓又潔的小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戰爭年代,金條才是硬通貨,攜帶方便,公平兌換,乃是居家旅行,逃亡在外的必備之物。
“韓主任,我記得您手下,有幾夥老毛子鬍子,都藏在小興安嶺裡面。”
“讓他們從山上送過去,既安全,也妥當!”
“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陳真趁著韓又潔鬼迷心竅的時候,裝作才想到,直接出了個餿主意。
從小興安嶺運過去,倒也是個好辦法。
興安軍雖然把管各個關口,鎖住交通要道,就是防止物資流出滿洲。
不過,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大小興安嶺內,樹多山高,裡面有多條小路,都是商幫的不傳之秘,可以直接奔赴察哈爾。
“這倒不是不可以,但怎麼大一批軍火,沒有穩妥人押運,很有可能出問題。”
“要知道,山上的老毛子,也是缺衣少食的,傢伙事兒也不夠使。”
“眼睛一紅,沒準就據為己有了!”
韓又潔很快就進入狀態,開始關心這批槍炮的安全問題。
這倒也是,法律道德,是講給遵紀守法的公民的。
既然都當鬍子了,哪還有道德底線可言。
陳真小時候,就聽評書說,一些江湖人士的行俠仗義。
可聽來聽去,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可取之處。
那些所謂的江湖人士,殺人放火,無所不為。
卻對外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陳真他一直沒有搞明白,他們嘴裡的江湖,到底是什麼樣的江湖呢?
既然本國鬍子都靠不住,更別提外國的了。
“您想個辦法,十根大黃魚啊!”
“這要是拿到夏威夷,夠買上兩三百畝土地了!”
陳真笑著看向坐在窗邊的俞秋煙,看著她那精緻的臉龐,嘴裡卻催促著韓又潔,趕緊想辦法,把這筆生意做成。
韓又潔也是苦惱萬分,抬起頭,準備述說著這筆生意的難度,可卻看到陳真的目光,緊緊盯著窗外的那個女子。
這樣深情的眼睛,她也見過,是在她家那個該死的男人身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憂鬱,帶著喜悅,女人只要看上一眼,好像就會深陷其中。
如同掉入沼澤中的瘋馬,掙扎著,融入其中。
“咳咳!”
“談生意吶!專注一點!”
韓又潔壞笑地伸出手,在陳真的眼前晃了晃,提醒著他,別太明目張膽。
陳真不太在乎別人的意見,從來都是如此。
他回過頭,對著韓又潔說道:“這件事兒,就交給您老去想了。”
“想好怎麼走貨,您就告訴我,我好提前讓人準備裝車!”。
“鐺!鐺!鐺!”
房間門,被敲響了。
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對著韓又潔和陳真敬禮,說道:“韓主任,陳處長。”
“餐廳已經準備好飯了,還請二位下去用餐。”說完,就退出門去。
“好了,這件事兒,我好好研究研究。”
“儘快給你答覆。”
“咱們還是先把洩密的事兒查完,剩下的,出去再說!”
韓又潔站直身子,指了指門口,示意大家一起下去。
“那好,我等韓主任的好訊息。”
“一窩蜂的吃飯,我這不方便,還麻煩韓主任,讓人給我送上來。”
“起的太早,我得睡個回籠覺!”
陳真還坐在椅子上沒動地,懶洋洋地推辭了下樓吃飯的邀請,反倒要麻煩韓又潔,讓人送上來。
對於這個公子哥,韓又潔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苦笑著搖著頭,關門離開。
門內,響起了嬉鬧的歡笑聲。
相較於三樓的歡聲笑語,一樓餐廳內,卻是陰雲密佈。
丁青這幫高階警務人員,根本不聽高彬帶來的小兵們的話,直接把他們當成僕役指揮。
大清早,就讓這幫小兵們,上酒。
韓又潔大清早上也沒有吃飯,但她站在餐廳的門口,聽到裡面的烏煙瘴氣,一下子就飽了,不想往裡面走一步。
算了,她也回房間吃吧!
讓這幫大爺們先撒撒火,下午的時候,氣應該也消了,就該幹正事兒了。
鳳鳴堡在這樣的吵鬧聲中,度過了一上午。
下午三點的鐘聲響起,氣氛從吵鬧過渡到緊張,審訊開始了。
丁青是第一個被提溜進審訊室的,顯而易見,他才是高彬的第一號仇敵。
審訊室中,只有高彬、丁青,和保安科的兩名記錄員。
這是地下室的一個空房間,身為度假勝地,在裡面佈置刑房,有點大煞風景。
再者說,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對這幫達官顯貴動手,不太現實。
所以,這兩名手下,也只是負責安全和記錄工作。
“丁處長,好久不見啊!”
高彬今天是志得意滿,能親自審訊自己的一大堆敵人,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人生巔峰。
“姓高的,咱們兩個就不用扯這個了吧!”
“別問好了,趕緊問正題吧。”
“我這大早上,喝的太多了,腦袋迷糊的要命,趕緊滴把!”
丁青是一點客套都沒有給高彬留,解開風紀扣,靠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說道。
負責記錄的人,手裡的筆停了下來,為難地看向高彬,不知道這幾句話,該該不該記錄。
高彬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繼續,而後對丁青說道:“既然丁處長,不想跟我高某人扯閒篇,我也就不多費口舌了。”
“您是什麼時候知道蘇聯代表團來哈爾濱的?”。
生死攸關的事兒,丁青的記憶出奇的好,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平靜地回答道:“應該是本月的十六號。”
(日期寫亂了!抱歉)
“我們接到新京司法部的通知,讓我們沿途保護一列車廂。”
“但那時候,我們警衛處上下,還不知道是蘇聯代表團來哈爾濱,以為是那位特使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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