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安等人走出辦公室,貼心地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孫茹面帶微笑站在辦公桌前,看著眼前的頂頭上司,等候他的指令。
“我明天就會從馬迭爾酒店搬出來,你跟劉秘書聯絡,在我家中安裝一條保密專線!”陳真一邊看著日常檔案,一邊吩咐道。
“是!我立馬就安排人,給您的府邸架設專線!”孫茹飛快地回答道。
陳真點點頭,之後繼續說道:“你從行動隊當中,選出一批精幹人手待命,準備執行秘密任務。”
“這項公務是土肥原將軍交代的重要任務,不要跟任何人說。”
“就算對執行任務的兄弟們,也不要洩露,對外就說是保障任務!”。
孫茹有點愣住了,雖然自己也是憲兵隊的骨幹,但主管電訊,人事,總務,是屬於後勤大管家。
人事這塊也是暫時兼任,新的人事科長,正在路上。
不出幾天,就會到哈爾濱。
等人到哈爾濱,人事這塊就要交出去。
讓自己這個內勤幹外勤的活,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是!”
“隊長,這次挑選多少人?需不需要跟趙科長說一下?”孫茹猶豫一下,鬼迷心竅地問道。
陳真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的孫茹,陰陽怪氣地說道:“我還沒有接到警備司令部通知,說讓趙六安接替我的職務。”
“是我不在憲兵隊的一個上午,出現什麼變數了嗎?”。
聽到頂頭上司的反問,孫茹真想扇自己幾個大耳雷子,好死不死提趙六安幹什麼。
“選出四個老手就好,咱們就是看熱鬧的,督察室也有一些人手可以幫忙。”
“去吧,順便將馮健給我叫過來!”陳真吩咐道。
孫茹走出辦公室,摘下軍帽,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唉聲嘆氣地前往馮健的辦公室。
馮健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計劃上的點子,都是自己想出來的,熬了一夜,連句褒獎的話都沒混到,功勞都讓趙六安這老小子搶走了!
孫茹也是耷拉的臉走進偵緝科,情緒不佳地說中隊長要見他,就轉頭離開了。
馮健沒功夫計較孫茹的臭臉,聽到隊長叫他,趕緊整理一下著裝,一路小跑,飛速來到陳真的辦公室前。
敲了兩下門,聽到裡面喊“進!”,就推門進入,莊重地對陳真敬了個軍禮:“屬下馮健,覲見中隊長!”。
陳真看著馮健滿臉橫肉,就想起他的履歷來。
馮健跟趙六安,楚青,孫茹這幫警務系統的不一樣,他是行伍出身。
因為檢舉昔日同僚有功,才從根河18團升遷到濱江省警備司令部的。
司令部人事科見此等敗類,心中也是頗為十分不齒,直接發配到憲兵隊,也算是廢物利用。
小安子這兩天晚上沒幹別的,就是收集憲兵隊科長的資料,幫他查這幫王八蛋的底。
“馮科長,你們偵緝科現在有多少人手可用?“陳真放下手上的檔案,詢問起偵緝科情況。
馮健對偵緝科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脫口而出道:“回稟中隊長,偵緝科現有準尉15人,軍士58人!”。
偵緝科倒是兵強馬壯,正好可以實施監視任務。
陳真想到這裡,立馬說道:“警視廳特務科請我們配合他們的行動,要求憲兵隊監視警視廳中的重要人物。”
“馮科長,帶人將警視廳警尉以上的警官,全部監視起來。”
“記錄他們的一舉一動,不要有絲毫的遺漏。”
“但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了。”
“這幫人都是老江湖,鼻子精的很,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察覺到你們的存在。”
“當心一點!”。
馮健將陳真吩咐的任務,全都記在心裡,見陳真沒有別的吩咐,就敬禮離開,下去調派人手。
孫茹安排手下的技術人員,給頂頭上司安裝專線。
之後就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回想起剛才的多嘴,她酒後悔的要死,自己為什麼要說趙六安,真是蠢的沒邊了!
讓她在上司長官眼中,丟了不少的印象分。
自己現在是少尉,在哈爾濱,就是一個小螻蟻,加上電訊科准尉也不少,沒準哪天就被人頂替下去了。
滿洲國軍界最講究派系,上下提攜,升官飛起。
可她孫茹並不是奉天講武堂,保定軍校,或者日本士官學校出身。
她是哈爾濱警察學校畢業,因為業績出色,才被濱江省警備司令部看中,補充人員缺口。
但也是用完即扔,沒有留在司令部,而是派到憲兵隊任職。
想到這裡,孫茹長吁短嘆,想著這次必須要好好表現,就抓起電話,打給趙六安。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孫茹趕緊開口說道:“六哥,我需要在行動隊挑選幾個人手,跟您老提前說一聲!”。
電話另一頭的趙六安也是一愣,有點疑惑,電訊科什麼時候能用上行動隊了?
但回想起剛才,孫茹被中隊長留下,應該是交代了任務。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問。
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趙六安是個老江湖,自然是明白這個規矩,於是笑著說道:“妹子你隨便挑,哥哥這裡沒說的!”。
孫茹道了聲謝,就結束通話電話,往行動隊走去,挑選這次任務的人手。
陳真看完例行發到自己這裡的公文,發現根本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不是士兵喝多了鬥毆,就是橫行街頭,買東西不給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這些爛事兒,交給軍務科處理就行。
這幾天,陳真就像一個大陀螺,忙的腳打後腦勺,就連裝飾一新的府邸,都沒來得及看。
歡送鄭禹離開的晚宴,都沒時間參加。
只能讓小安子送過去一份厚禮,表示自己的歉意。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差不多了。
就打電話給小安子,讓他通知孫茹,一同出發出發前往哈爾濱警視廳。
高彬一早就接到武藤機關的指令,說委派督察陳真進入調查組,一同調查警視廳內鬼之事。
論起官職,督察在特務科長之上,於情於理,都應該高彬自動彙報。
可陳大督察今天就沒來上班,他只能打電話詢問了一下。
憲兵隊秘書室說,陳中隊長還沒從武藤機關回來,但按照原計劃,他下午應該會到警視廳上班。
高彬立馬吩咐門衛盯著,陳督察一來,就給自己來電話。
高彬豪華的辦公室內,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臉色蒼白的男人,在角落裡站立。
只是這人好像十分虛弱,拄牆才能站穩。
這人就是剛從陸軍醫院養傷歸來的謝子榮。
照比前幾天在火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現在倒是有幾分人樣。
一副金絲眼鏡,身上是最新款式的三件套西服。
藍色的領帶,還彆著一枚金色的領帶夾,用文質彬彬的氣質,裝扮他不俗的相貌。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剛剛親手開槍打死,同為革命同志的妻子。
“謝先生,身體虛,就找個椅子坐下,歇一會兒。”
“剛才不好受吧?別往心裡去,等這件事兒結束,我再給你說一門親。”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高彬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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