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難得,忠心的人才更加難得!
見過泰山的人,就很難對家後面的高山,泛起任何敬畏之心。
可在自己羽翼未豐滿之時,就著急改換門庭,是多麼愚蠢!
陳真也不是王婷的親生父親,沒有必要教她聰明。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從大興旅館剔出去。”
“贏牌其實很簡單,只要牌桌上有咱們自己人,就能贏。”
“何必著急那,好說好散,不好嘛?”
陳真討厭愚蠢,因為愚蠢就像癌細胞,真的會傳染。
小安子也沒有搞清楚王婷這步棋的真實含義。
但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
有時候,初衷並不是很重要,也沒有人願意聽。
“現在踢她出局,是不是太仁慈了?”
“咱們手下,辦事兒利落的少。”
“憲兵隊的丘八們,個頂個的笨,都是死腦瓜骨。”
“我還在全警視廳尋找能夠替換王婷的人,在等兩天,等我找到新人的,再換也不遲。”小安子笑著說道。
陳真一想到大興旅館那三尊大神,加上保衛局下達的任務,他的頭就越發的痛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愁心事兒,不能他一個人擔著。
早晚都得說,還不如趁現在就道明。
陳真不懷好意地看向哼著小曲開車小安子,同他把最新的任務說了一遍。
聽完任務,小安子也有點搞不明白內務省的操作。
蘇區位於江西地區,屬於南方。
內務省為什麼費勁巴拉地在北滿培養間諜,再派往江西,就近培養不好嘛?
在他看來,上海就不錯。
現在的上海,可是整個亞洲最大的情報中心,各個組織都在上海招攬人手,刺探情報。
要是害怕扎眼,引人注意,那武漢也不錯。
交通便利,兩個晝夜就能到長沙,而後從長沙前往蘇區。
這兩個就近的地方,內務省都沒有選,反而是在北滿培訓,之後派到蘇區。
真是不可思議之舉!
兩人都沒有搞清楚裡面的彎彎繞,彼此都沉默的思考,就這樣開到大興旅館的大門口。
“哈爾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可能培訓人的地方,就那麼幾個。”
“雖然現在不知道培訓地點是不是在哈爾濱,但一定跟武藤機關脫不了干係。”
“秘密調查市內的幾個學校,沒準有意外驚喜!”
陳真小聲對小安子說了一通,便推門下車。
剛下車,陳真就感覺不舒服,總感覺目光在注視自己,左右看了一圈,就發現正對面的三樓,有鏡子的反光。
小安子沒把車停到後院,而是停到路邊,見陳真神色凝重地看向對面樓,就趕忙發問:“大哥,怎麼了?”。
陳真回過頭,對小安子說道:“對面樓有人在監視大興旅館。”
“別驚動他們,讓楚青把人抓了,送到審訊科,好好問問,是誰讓他們來的。”說完,就抬腿走進旅館。
小安子按捺住好奇心,沒有看向對面,生怕驚動這幫蠢貨。
監視關東軍情報部主任,真是熊心豹子膽。
不用猜,一定是高彬的人。
就不知道,他能不能保得住這批前來送死的手下了。
兩人一同來到三樓的會議室。
這原本是大興旅館的辦公區,小安子派人打掃了一通,又搬來一張大會議桌,暫時成為會議室。
不過這間會議室,從來沒有派上過用場。
花谷正整日花天酒地,懷裡都是大姑娘,小媳婦,哪有時間管武藤信義的死活。
陳真走到會議室的門前,負責守衛的一營長那圖魯,趕緊站起來敬禮。
“好了,放下吧!”
“都誰來了?”
陳真在登記本上籤上自己的大名,讓敬禮的那圖魯放下手,漫不經心地問道。
“中隊長,您是第一個。”
“現在才八點五十,還沒有人過來。”
“不過,剛才花谷將軍的副官過來了,通知會議會如期舉行!”
那圖魯是蒙古人,漢語說的生硬,需要仔細聽。
陳真聽了兩遍,才搞清楚他說什麼。
囑咐了兩句,也沒有進會議室,而是到自己樓上的臨時辦公室,把風衣脫了。
回到臨時辦公室,陳真躺進沙發中,想著今天會議的內容。
就在他認真思考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
“進來!”
陳真實在懶得動彈,就對著門大喊了一聲。
走進來的不是通知他開會的手下,而是錢中山。
看他紅光滿面的樣子,是最近的小日子,過的不錯。
“老鬼先生,您可不是外人,我就不起身招待您了。”
“自己找地坐。”
對於叛徒,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陳真一看是這個孫賊進來,起身都沒起身,更別提倒杯水迎客了。
錢中山毫不在意,嘴裡說著客氣,一屁股坐到靠門口的沙發椅上,自顧自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到上一杯水。
嘿,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陳真也樂了,對著錢中山說道:“錢先生還真有大將風範啊!”
“佩服!佩服!”
“您這次過來,也應該是參加花谷將軍主持的會議吧?”
“不知道先生您有什麼指教的?”。
錢中山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場會議的目的,他只是過來聊聊天的。
這陣子,奇怪的事兒,就如同空氣,無時無刻不縈繞在他的身旁。
沒想到,這位老鬼先生,也給了自己一個大大驚喜。
陳真非常非常反感現在這樣的局面,人人都是出謎高手,都要他猜謎。
“錢先生,我想咱們倆還是不要多聊天。”
“您的身份實在太尷尬了。”
“要是讓花谷將軍知道咱們私自接觸,一定會懷疑我的。”
“有什麼話,您還是拿到會議室去說。”
陳真一個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神態嚴肅地說道。
一上來就吃兩個閉門羹,這是錢中山沒有預料到的,於是他立刻說道:“難道陳處長不想知道黨務調查科,到底想幹什麼嘛?”。
用秘密誘惑自己!
陳真心裡冷哼了一聲,冠冕堂皇地說道:“對於您嘴裡說的秘密,我非常感興趣。”
“但我個人認為,對於您老東家的目的,您同我知道的一樣多。”
“除非,您有事情在隱藏。”
“如果真是那樣,我不介意,把您重新提溜到審訊室,好好陪您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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