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與權,是成年人的脊椎,一旦缺失這兩樣,就會變成軟體動物,硬不起來。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
蔡真比較尷尬,擁有錢和權,但又不徹底掌握。
這樣的中間派最為致命,看似選擇最多,實際上捉襟見肘。
人與人之間,就是最精彩的電影。
小安子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看熱鬧的機會。
在他看來,向蔡真逼宮的這些人,都是些裝腔作勢的軟腳貨色,嘴上嚷嚷的痛快,但卻不敢往前多邁上一步。
這也就是欺負蔡真的軟弱,這要是換做其他狠角色帶隊,絕對不敢多說什麼,屁都不會放,只敢乖乖離開。
“好了,別說了,先回去!”
蔡真是兩邊不是人,氣也終於憋不住了,對著手下冷冷地喊了一句。
手下人見到蔡真生氣,都乖巧地閉上嘴巴,但腳就像生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蔡真沒有想到,這幫人如此不給面子,居然敢公開抗命。
見到這出鬧劇終於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小安子眼睛一轉,嘿嘿一樂,準備往裡面在填一把火。
“蔡股長,你是指揮不動手下了?”
“要不要我們督察處幫忙,違抗上峰命令,是可以就地槍決的。”
“我們督察處就是幹這個的,要是有困難,言語一聲,我一個電話搞定!”
小安子笑著對惱羞成怒的蔡真說道,陰惻惻的眼神,卻一直往這幫軟蛋身上瞟。
蔡真當然不會讓督察處的人,插手處理自己的手下。
要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也沒法在警視廳在幹下去了。
但這幫蠢貨逼宮的事兒,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只要找到機會,一定讓他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蔡真也因此懷疑到她敬愛的高老師身上,要是沒有高彬的默許,這幫人也不敢當眾不給自己臺階下。
蔡真想到這裡,心裡一陣陣心寒,冷哼一聲,扭頭就離開了公寓樓。
留下的保安科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哥幾個,還想怎麼著?”
“你們的蔡股長已經離開了,你們還真想嚐嚐督察處的大牢,是什麼滋味?”
小安子也被他們的愚蠢逗笑了,決定讓他們清醒清醒。
保安科的眾人也不敢多逗留,聳拉著腦袋,悄咪咪地走了出去。
小安子讓門口的守衛去守著電梯,自己則重新進了屋子。
“大哥,俞小姐,人已經都走了!”
進屋之後,小安子就衝坐在沙發上的陳真輕聲說道。
陳真點點頭,但神色如常,看不出來是否開心。
“讓王婷將秋煙送到督察處在山中的別墅,派人二十四小時地保護起來。”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帶他離開。”
“他姥姥的,高彬居然查到了我的頭上,真是吃擰了!”陳真嘴上罵了一句。
把俞秋煙保護起來,是應有之舉,但送到山中,可不太穩妥。
高彬要是拿到南田雲一的命令,警視廳的人可不敢阻攔。
“大哥,還是將俞小姐送到道外的別墅中去吧。”
“哪裡本身就是招待軍隊要員的住所,屬於軍事地區,沒有警備司令部的通行證,誰也進不來。”
“而且那片區域,都是歸憲兵隊掌管,也屬於咱們的地頭。”
“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咱們都能知曉。”
小安子把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採不採納,就看自己大哥的決定了。
陳真思索一秒,就同意了小安子的意見,轉而將俞秋煙送到道外別墅去。
這都是出於對她的安全考慮,俞秋煙自然沒有意見,於是進屋趕緊收拾衣物,準備搬家。
小安子見俞秋煙進屋,就趕忙從裡懷兜內掏出昨天晚上拿到的照片,放在茶几上。
陳真拿起照片,就看到韓又潔那張令人討厭的臉,身上那件豔色大衣,更像是一種炫耀。
炫耀她可以身穿最豔麗的服裝,進出全哈爾濱戒備最森嚴的區域。
“擱那照到的?”
陳真將照片扔回茶几上,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之後淡淡的問道。
小安子也察覺到陳真的情緒變化,立刻說道:“我一直在監視著索菲亞大教堂的馬努西夫神父。”
“感覺這傢伙跟關東軍的關係不清不楚的。”
“而且很有可能,這傢伙是活躍在北滿地區,沙俄匪幫的大當家。”
“於是我就派我手下的密探,二十四小時地跟蹤、監視。”
“監視兩個星期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誰曾想,發現一條大魚!”。
督察處跟憲兵隊,都有數不清的日常任務。
有的是濱江省警備司令部下發的,有的則是武藤機關直接指揮的。
可疑人士監控,大學中的反動印刷品,地下報紙,宣傳單....忙的是不亦樂乎。
陳真和小安子也沒有閒著,利用職務之便,將督察處同憲兵隊接受到的有用情報,都彙總在一起。
利用電臺,傳送給北方局,再由他們發給北滿省委,和前線抗聯的部隊。
月初之時,濱江警備司令部下鄉清繳,主要目標就是依蘭地區的第一支隊。
因為飛蛾小組的情報及時,第一支隊立刻轉移,避免了於偽軍大部隊硬碰硬。
整個飛蛾小組,就如同一雙透視眼,即時觀察著敵人的動向。
“做得對,想辦法把這個馬努西夫秘密逮捕,從他嘴裡掏出,這個韓又潔,到底來哈爾濱幹什麼。”
“派人跟住了韓又潔,她跟什麼人見了面,談了話,我都要知道。”
“熱河那面的戰事已經開打,湯玉麟的抵抗,也算是賣力。”
“前線戰事並不樂觀,我不相信武藤信義這個老王八蛋還能坐的穩。”
“但我沒有搞明白一點,這些事兒,跟哈爾濱到底有什麼必要的關聯?”
“就算前往前線,也不用來哈爾濱啊?”
“直接到QQHE坐鎮指揮,不更加便利?”
陳真思考了好長時間,也實在沒有搞清楚,黨務調查科同關東軍高層搞什麼鬼。
小安子最近也在思考此事,也沒有頭緒,但見到陳真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便岔開話題:“大哥,想不通的事兒,先不想。”
“我發現一件事兒,您聽完之後,一定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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