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不由地愣住了,沒搞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這位先生,往那邊讓讓,我要買一點花生!”
老三沒有管楚蘭的詫異表情,而是淡淡說道,讓對面的楚蘭,讓開個地方。
楚蘭滿臉狐疑地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出身位,讓這個跟自己淵源頗深的男人,挑選貨物。
“別瞎看,保持正常,再裝點花生!”老三見到楚蘭還在盯著自己,就隨口說道。
聽完這話,楚蘭就更加疑惑了,自己還沒有找這個男人賠水壺錢,反倒這老小子陰魂不散,找上自己了。
真是活見鬼了!
籮筐當中堆滿了炒好的花生,香氣撲鼻,只是裡面摻雜著小石子,需要細心挑選出來。
老三也在貨架上,拿起一張油皮紙,放在籮筐上面,開始挑選花生。
“別瞎看了!”
“大老爺們兒,還得有點深沉。”
“跟你來的小娘們,鬼的狠,你正常一點,買你的貨,要是讓她感覺出不對勁,咱們都白忙活了!”
見楚蘭他還在往自己身上亂看,老三恨鐵不成鋼的提醒道。
身為特工外勤,楚蘭是十分的不合格,到這個時候,才明白,老三是有意接近的。
“你是什麼人?”
楚蘭枉然大悟,立刻低下頭,裝作認真挑選的樣子。
老三沒有搭理他,雙手繼續在花生籮筐中劃來劃去,挑選心儀的花生。
楚蘭正想繼續追問,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發現提溜著一袋子橘子的蔡真,走了過來。
“老楚,挑點就行,下午就要出院了。”
“就一臺車,大包小裹的,不好往回拿!”
蔡真拍了拍楚蘭的肩膀,提醒他,少買一點。
楚蘭笑著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的,之後指了指貨架上的凍秋梨說道:“紅姐喜歡吃凍梨。”
“躺了怎麼長時間,一定想這口了。”
“買回去幾個,她一定很高興!”。
凍秋梨?
紅姐愛吃!
蔡真順著楚蘭的手指看去,發現門口的木盆中,盛著滿滿一盆的凍秋梨。
凍梨、凍柿子一直是東北地區的冬季水果。
由於冬日裡水果匱乏,加上沒有水果保鮮技術和保鮮運輸。
貯藏條件也非常有限,凍梨、凍柿子幾乎是普通人家冬天能吃到的唯一水果。
鞍山的花蓋梨,是凍秋梨的首選。
在很小的時候,蔡真就喜歡吃凍秋梨,即便在她外求學期間,也會在窗外凍上幾個。
可華北的氣溫太低,根本凍不實誠,難吃的要死。
“我這就去!”
蔡真來了興趣,立刻扭頭離開,尋找童年的味道。
老三低著頭,繼續挑選著花生,沒有搭理身邊男女的對話。
望著蔡真離開的背影,楚蘭滿意的回過頭,看向旁邊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人都走遠了,這下能說了吧?”。
老三耳朵動了動,確定蔡真走遠了,才從寬大的袖子中,滑出一把左輪手槍,用手混在花生中,就拿著挑好的花生離開,到櫃檯結賬。
混在花生中的槍,十分的顯眼。
見此情景,楚蘭一個頭兩個大,趕緊用雙手摁住,發現沒有人注意他,才慌忙將槍塞進褲腰中。
“買好了嗎?”
蔡真挑選完凍秋梨,就走到楚蘭的身旁,詢問道。
楚蘭尷尬地點點頭,趕忙拿起貨櫃上的花生、瓜子,跟在她的身後結賬。
...
“醫生,情況怎麼樣?”周乙關切地問道。
正在翻看病歷的醫生,聽到詢問,就抬起頭,面露疑惑之色:“昨天已經見好了,只要回家靜養就好。”
“怎麼又復發了?”
“這樣,今天先別出院了,再掛兩瓶水,打完看看情況!”。
周乙點點頭,看了一眼床上臉色蒼白的王鬱,認可了醫生的治療方案。
醫生合上病歷,對旁邊的護士囑咐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大包小裹的楚蘭和蔡真,走回了病房,就看見護士正在給床上的王鬱掛吊瓶。
“紅姐,你怎麼了?”
蔡真趕緊將手裡抱著的水果,放到了牆角,快步走到王鬱身旁,握住另一隻手,滿眼關心地問道。
好一齣姐妹情深的戲碼!
楞在門口的楚蘭,看著蔡真的賣力地表演,由衷的為小蔡感到惋惜。
有這個演技,當什麼特務啊!
去大上海當個電影明星,一定名利雙收。
可惜啊!可惜!
“老周,怎麼回事?”
周乙聽到楚蘭詢問,趕忙開口說道:“紅姐好像又吃壞肚子了。”
“你們走後,就開始不得勁,嘔吐。”
“剛才醫生來了,讓她再住一天,掛兩瓶藥水,看看情況!”。
吃壞肚子了!
蔡真心裡疑惑不解。
這裡面的菜,都是警視廳總務的大廚做的。
食材都是選的新鮮蔬菜,肉也是農場特供的。
整個警視廳,上千號人吃的都是同樣的食物,只有紅姐一人出現了問題。
那就說明,不是食物的毛病。
可疑惑歸疑惑!
還得讓紅姐治病。
雖然抓到了張憲臣,這個蝗蟲小組的組長,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交代出來。
歸根結底,現在還得從二組身上發掘,烏特拉行動的真正秘密。
他們必須得有所行動,即使找不到行動目標,也得創造目標。
“都怪我,菜沒做好!”
蔡真滿臉的難過,責怪自己沒做好菜。
“沒事兒,大妹子!”
“都是我這個腸胃太嬌嫩了,我估摸,只要再打一天針,一定能好。”
“放心吧!”
王鬱自從知道老張被捕後,心中就燃燒著的仇恨火焰。
眼前這個滿臉難過的女人,手上沾滿了自己丈夫的鮮血。
她恨不得用床頭櫃上的鐵勺子,塞進這個所謂小蔡的腦袋裡,給老張報仇!
可現在,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必須要虛以為蛇,主動安慰眼前的仇人,說這並不是她的錯。
坐在椅子上的周乙,聽出王鬱言語中的恨意,立刻站起身,岔開話題,對蔡真說道:“小蔡,老馬什麼時候過來?”。
蔡真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錶,忙活了一早上,現在已經快十點半了。
“快了,現在都十點十分了。”
“十一點左右,就能過來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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