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伏兵?”樗裡尋再次開口。
“不知!”副官自責的搖頭,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清楚那支伏兵是從哪來的。
樗裡尋沒有責怪任何人,若不是他覺得沒有問題了,放任麾下將領練習,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哪怕是他自己指揮,有心算無心下,恐怕結局也好不到哪裡。
“有多少人?”樗裡尋再次開口。
“不下五萬!”副官和一眾郡尉當著樗裡尋的面重新覆盤了之前的一戰。
在秦軍先鋒逼進富河的時候,突然從富河中衝出了一支五萬大軍,截斷了先鋒大軍的退路,將先鋒和中軍隔絕開來,然後屠何王大軍也轉身為戰,吞下了先鋒大軍。
中軍原本是要馳援,但是後方的富河王大軍又追了上來,使得中軍不得不前後為戰,來不及將先鋒大軍救出。
“東胡還有這樣的大軍?”樗裡尋看向了慕容龍城和柔然族長。
兩人都是茫然的搖頭,若是知道東胡還有這樣的一支大軍,他們也未必會選擇倒戈。
“看來王族還是藏有一支大軍的!”樗裡尋沒有糾結,與其去討論這支突然出現的大軍的由來,不如想辦法將他們解決掉。
“請公子處罰!”副官將自己的佩劍用雙手托住,遞到了樗裡尋面前。
“收回去!”樗裡尋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出現這樣的意外他也難辭其咎。
“你的命換不回上谷袍澤的命,怎麼失去的就給老子怎麼拿回來!”樗裡尋怒喝道。
“本來看在東胡是母族的份上,本公子並不打算大開殺戒,現在想象,是本公子想多了。”樗裡尋平靜地說著。
看著面沉如水的樗裡尋,所有將校都是心底一顫,包括慕容龍城和柔然族長也是雙股戰戰。
各郡郡尉頭皮發麻,他們都忘了公子尋的威名是殺出來的,雖然在南府修身養性了幾年,但是樗裡衛可沒有消停過。
鬼侯的威名也代表著樗裡的態度啊,殺我一人,十倍還之。
這就是樗裡啊!
“秦軍整軍!”樗裡尋走到了主將位上。
“喏!”諸郡尉都上前領命。
這代表著,這段時間混編如他們軍中的烏桓和鮮卑大軍都將脫離出去。
慕容龍城和柔然族長對視一眼,心底苦澀,這代表著大王子已經不信任他們了。
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他們將再沒有資格參與進去,只能跟在秦軍後面看著。
聚將鼓敲響,點將臺前,所有秦軍聚集沙場,看向了點將臺上的那一襲白衣。
“戰報想必大夥都知道了,大軍失利,先鋒失利,先鋒將軍陣亡,本公子難辭其咎。”樗裡尋低聲說著,但是聲音卻從一個個將校那裡傳遍了整個大軍。
“這是我大秦三十年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現先鋒大軍全部陣亡的恥辱。”
“這次恥辱,本公子記下了,所有的恥辱,也只有用血來洗刷。”
“所以,所有將士聽令,全軍執黑!屠了富河,為陣亡袍澤祭奠!”
命令下達,秦軍都忍著一股怒氣,撕下了衣角,作為孝帶披於肩上。
“樗裡衛聽令!”樗裡尋將孝帶扎於左臂。
“在!”樗裡衛紛紛出列。
“隨本公子殺!”樗裡尋走下點將臺,帶著樗裡衛成為了大軍的先鋒,各郡郡兵緊隨其後。
秦軍只有十萬,但是富河正面戰場上,卻是有著不下十五萬大軍,看著肅穆冰冷的黑色大軍朝他們前來,所有人心底都是產生了恐懼。
之前面對秦軍,他們都沒有這樣的恐懼,可是現在,卻不知為何感覺到了恐懼。
“風!”
“風!”
“風!”
一陣陣箭雨朝富河部落城池飛去,遮天蔽日,如雨落下。
可是在箭雨發出的時候,一支騎兵就伴著箭雨朝富河城發起了進攻。
“出城戰!”東胡大軍也選擇了出城為戰,一支支大軍出城,朝秦軍發起了衝鋒。
“殺!一個不留!”樗裡尋沒有再指揮,帶領著樗裡衛為鋒矢朝東胡大軍發起了衝鋒。
“我們?”慕容龍城和柔然族長苦澀的對視,秦軍這次出戰,並沒有通知他們,他們被留在了營地,而秦軍卻是全體拔營。
富河王也是愣住了,秦軍這是瘋了嗎?
可是他們想去馳援富河城卻又繞不過秦軍大營,繞不過鮮卑和烏桓的大軍。
“讓開道路,既往不咎!”富河王認出了慕容龍城和柔然族長,怒喝著。
慕容龍城和柔然族長再次對視,都是搖了搖頭,沒有人會喜歡二五仔,他們既然選擇了想大王子效忠,就不可能在選擇叛變。
“富河王,你們過不去!”慕容龍城搖頭,下令迎戰。
於是,決戰正式爆發,鮮卑和烏桓攔住了後方的富河王大軍,而秦軍全軍朝富河城發起了衝鋒。
“殺!”樗裡尋一馬當先,馬槊橫掃,正面的東胡大軍根本無一合之將,紛紛被斬落馬下。
樗裡衛的精銳再次展現出他們能成為大秦最精銳之軍的威勢,緊隨在樗裡尋身後,生生將東胡大軍的防線撕出了一道口子。
秦軍也跟隨在樗裡衛身後,從撕開的口子中傾軋而過。
整個東胡防線瞬間被撕碎,戰況一面倒的朝後方退去。
攻破了第一道防線的秦軍卻沒有止步,因為大纛還在前進,他們也都跟著大纛前行,那一道白衣成了他們的信仰,白衣在哪,他們就在哪。
當秦軍來到第二道防線時,離秦軍攻破第一道防線還不足一個時辰。
然而,當東胡將領以為秦軍會停下的修整的時候,那一襲白衣卻又帶著那些猙獰的獸面到了,沒有任何的語言和宣戰,直接朝他們發起了進攻。
第二道防線由步卒為主,主要是為了限制騎兵的衝鋒,可是樗裡衛的精銳卻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所有鹿角和拒馬坑都被樗裡衛精妙的避過,直接衝入了他們陣中,然後果斷的下馬,與他們廝殺在了一起。
“不是人!”東胡士卒睚眥欲裂,他們的刀劍居然砍不進這些猙獰面具下計程車兵的身體,反而是對方每一劍就帶走他們一人甚至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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