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不回去,我和你一起找小四嫂。”
十爺聽到讓回京,頓時急了。
“好。”四爺看了十爺一眼,便是點頭。
“四哥,我們也...”
“老十是個直腸子,便是跟著我吧,你們兩個且先回去。”
“聽四哥的,我們會盡快帶著援軍回來。”
“嗯,”四爺應了一聲,又對著十三爺招了招手在他耳邊而語了一番。而後,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徑直帶著十爺出了門。
四爺方才出門沒多久,緊接著那些個老臣便是也一同過來。
“郡王,我等聽聞四王爺受了重傷,便是連著側福晉也被那賊人和尚給擄走了?此事可屬實嗎?”
“就是啊,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是啊是啊。”
“此事你們從何得知?誰說這混賬話,小爺現在就把他劈成兩半!”九爺一聽,頓時瞪起眼珠子來。
“這九爺你也別瞞著了,我們都聽說了剛剛是下官親眼瞧見的,再者。我們的車馬一直都在這裡等著,是不是還未曾尋到人?
這麼久了,都沒有訊息,這側福晉怕是凶多吉少了吧?諸位王爺,咱們還是要抓緊拿個章程出來。”
“放你孃的屁!”九爺一聽掄起拳頭就要去打,人還好身旁十三眼疾手快,扯出了九爺。
“劉大人慎言,側福晉武藝驚人,常人如何能夠近身,即便是側福晉此時遇到麻煩,可還未成定數,這話說的有些過早了。”王大人這會兒聽了話,卻是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反駁。
“此行並非側福晉一人,是老四他們兩人的轎子一同出了事端。而今夫妻二人皆已失蹤,此地已然留了侍衛在尋找,我等速速歸京請援軍才是。”直郡王道。
這位大臣們聽了這話,面面相覷,大家都不是傻子,心裡頭也大概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各有思量,一時都沒說話。
那劉大人一聽卻是挑起眉頭來:“郡王,您可別蒙我們,剛剛還瞧見了四王爺呢,這會兒怎麼又說四王爺和側福晉一同消失不見了?
說來,四王爺府上還有幾位小阿哥呢,四胞胎乃是天降祥瑞,於大清而言,有多麼重要,想必各位心知肚明。更是不能沾染絲毫汙點。而今……有了一個被歹人擄走的額娘……”
劉大人的話沒有說完,但旁人臉上的神色也都不大好看了起來。
當下那劉大人又道:“此番,不止對於小阿哥們有影響,便是於四王府與皇室的顏面上都不好看。
依在下看,倒是不妨對外宣稱側福晉為了護住王爺中箭而亡。如此,倒也保全了顏面。想必,側福晉知曉我等的用心,也是會感激的。”
“你這個老東西,你說什麼?你再敢說一句!”九爺氣的眼睛瞪得通紅,手都哆嗦了。
直郡王當下也向著身旁諸位大臣看了一眼,顯然。有部分人遲遲不發表言論,想必也是認同劉大人的話的。
直郡王暗自揣測,怕是這個姓劉的而今在為他的女兒鋪路。
眼瞧著來年大選,他的女兒也要參加競選,從老八那得來的訊息,說他自己上躥下跳動用關係,便是想要攀老四的路子。
細細想來,若是小弟妹此番當真出了事,老四的後院也就無人可用了。
這劉大人官至戶部員外郎,嫡出之女謀個側福晉的位置也是可以的。只要進了府府上,又沒有溫酒這麼個擋路的,還平白得了四個兒子。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事兒了。
只是這人滑不溜手,直郡王一時也想不到頂好的對策。
正想著要不要手段強橫一些,下一秒卻見一道白光一閃而過。
等回過神的時候,面前十三手拿長劍。
而那劉大人,已躺在了血泊裡,那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底滿是震驚。
帳子裡面整個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常見上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到地上的聲音。
“這……十三爺!您怎可這般魯莽!這……這是草菅人命!謀殺朝廷命官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快傳太醫啊,看看還有沒有的救。”身旁的王大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十三爺,臉色蒼白如紙。
事實上,不只是面前的王大人震驚,整個屋子裡的官員們怕是都沒有想到那個平日裡再溫和不過的十三爺,竟有這樣狠絕的一面。
而今便是直郡王九爺乃至八爺這一刻都有些怔愣的看著十三。屋子裡頭安靜的彷彿能聽到倒吸冷氣的聲音。幾乎是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了十三的身上。
十三靜靜的從懷裡拿出了一方帕子來,將他的長劍拿在手裡輕輕擦拭,忽而側頭看過來。
“誰說我草菅人命?明明是劉大人通敵,又瘋瘋癲癲的說了一股子挑撥離間的話。”十三說著忽而冷冷的勾唇,眯著眼睛向著眾人看了過來:“我且告訴你們,今日是四哥和小四嫂遭人暗算,馬車不慎滾落了長坡,而今我要帶著爾等迅速歸京,向京中求援,以求儘快搜救。
這位大人可想好了,是聽那賊人的,還是現在聽了我的?”
十三說話間,將已經擦拭乾淨了的長劍立在身前。眸色冷然的看向對面的大臣們。
周圍眾人被十三的氣勢所震,一時都有幾分怔愣。
且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皆是點頭。
“十三爺此言非虛,我等……願意替十三爺做保。”
“是啊,十三爺高義,殺了此等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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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是傻子,那姓劉的心裡面存了什麼心思,大夥都跟明鏡似的。
要怪就怪他確實太過冒進了些。竟是撞到了十三爺這麼個槍口上。
私通叛黨這樣的罪名一旦壓下來,別說女兒進宮選秀的事兒了,便是九族也要被誅乾淨了。
一生為官,最後落得個罪人一場。死了連點清白都沒留下,這又是何苦啊?
不得不說,眾位大臣還是有幾分兔死狐悲的心事。只是這一刻在十三爺面前卻是丁點兒也不敢流露出來。
只是那王大人卻是個剛正不阿的性子,亦如他剛剛替溫酒說話一般,這會兒敲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劉大人,顫抖著雙手到了直郡王跟前,抱拳道:“王爺,十三爺少年心性,下手如此狠絕,他們這些人是些牆頭草,難不成您也要縱容他這般肆意妄為嗎?
天子犯法亦是與庶民同罪,而今皇子要殺人,也要拿個章程出來?劉大人為官一世,便是有了錯處,也要等聖上裁決,十三爺如何能夠私下處刑?”
直郡王聽了這話微微皺起了眉頭,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十三。
十三身量似乎長高了不少。這一刻好似完全瞧不見幼年跟在老四屁股後面抹鼻涕的小奶娃樣子了。
不知何時,他竟越來越像老四。不管是魄力,還是雷霆手段,亦或者是輕易獲得大臣們懼怕的能力。
斂了斂神,直郡王便是將搖搖欲墜的王大人扶了一把:“王大人,這劉大人先前私通叛賊已經被我瞧見了。而今,他已命喪,說來是因果報應罷了。”
直郡王說著話,便是又壓低了聲音:“王大人,您要想清楚,這劉大人背後牽扯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先前凌普貪汙行賄一案,好似也有他的影子,王大人當真要拼得自己的性命替他申冤?將你王家也牽扯進去嗎?”
王大人本是怒極,手腳都在顫抖,這會兒聽了直郡王的話,卻微微皺起眉頭來,沉默了片刻,又是道:“可是王爺,這可是虐殺朝廷命官!說破大天去,也是不成的。便是他劉玄清是亂臣賊子,又怎能如此潦草的斬於劍下?更遑論,劉玄清雖然有所牽扯,卻並無大錯,罪不至死啊。”
“他那番話,你怎知他的目的不是為了逼死側福晉?”
直郡王忽然這麼一句,便是王大人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嘴唇微動,好一會兒才道:“這又如何一樣呢?”
直郡王一笑置之,卻忽然聲音高了些道:“誰說,劉大人是被斬於劍下?”
“十三一直跟在本王身側,本王未曾瞧見他斬過什麼人。老八老九,你們說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
九爺聽了這話自然點頭。
身旁的八爺倒是沒有說話,只是一併跟著點頭了。
“劉大人到底在朝多年,免得他妻兒老小跟著受罪,此番我會回稟皇阿瑪,劉大人為救皇裔以身犯險,葬於歹徒之手,只當是給了他個體面。諸位大人可還有異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視線又落在了王大人身上。
說來,這些官員裡頭,和王大人平級的官員也不是沒有。
只是這位王大人一向官聲極好,又得皇上重用。且他宦海沉浮多年,這一刻顯然成了官員們的主心骨了。
當下王大人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抱拳道:“王爺說的是。”
聽他這般說,大臣們皆是點頭:“任憑王爺吩咐。”
而今能夠落得個美名,對於劉大人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事了。因為貪心怕自個丟了性命,但好歹全族的人頭是保住了。
只是大夥心中也是暗自揣測,若這側福晉當真是沒了性命,道也罷了。
若是以後還有機會見到,可是要多敬著幾分了。
眼瞧著直郡王和四爺並不對付,可是當真出了事端,這些皇子們竟然能夠這般豁得出去保全他的名聲。這女子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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